第127章 烟消云散

苏婳过来福熙堂的目的本就是为柳氏那件事，既然都已经有了结论，请安也请了，就没必要在这边多逗留，站起身行了一礼。

“祖母，父亲，那我就先告退了。”

苏秉衍在苏婳走后，视线落在柳氏的身上，心情很是不错，尤其是想到自己又要有孩子了，就更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毕竟，这些年他也没有再纳妾，自从柳氏前几次落胎之后，他对于子嗣一事，就是有些阴影，总觉得自己也是有了些年纪，可能是留不住孩子。

但这一次，听到柳氏说，这一胎十分稳固，断不会有任何差错，虽说十月怀胎，这才头一月，可总归还是能让他欢喜的，尤其是柳氏对他而言，确实是让他身心愉悦的。

苏秉衍收回视线，看向他母亲，道：“母亲，如此关于柳姨娘扶正之事，儿子觉得，也是可以让人操办起来。”

苏老夫人：“你是要大肆操办？”

苏秉衍：“总该也是要有一个……”

苏老夫人直接就道：“该有的自然是要都有，但朱氏才过世不久，如果办的太过张扬，难免也是会有人讲闲话，倒不如折中一下，你将她扶正，最重要的还是身份，只要让外头都知晓便足够，毕竟这也是相府的家事，就没必要弄出很大的阵仗，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下熠儿、栩儿和萱儿他们兄妹的。”

苏秉衍对于自己母亲所言，到底也是琢磨了一番，确实，旁的都还好，萱儿那层，总归是靖王府的颜面，两厢顾及，这样倒也是妥当的。

随即，他看着柳氏说道：“倒是让你委屈了。”

柳氏忙起身，福了福身，道：“相爷言重了，妾身是相爷的人，自是一切都要以丞相府为重，相爷看重，妾身才能拥有那些，既然妾身要做相府的当家主母，就该万事以丞相府为重，这才是应该的。”

苏秉衍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接下来我会让人挑选出一个合适的日子，既然决定不要大操大办，那就只需要去祠堂祭拜先祖，将此事告知族中，再将这消息放出去，为你正名，也就好了。”

柳氏：“妾身都听相爷您的。”

苏秉衍：“你如今怀着身孕，别动不动的就行礼，你的身子最重要，往后这些礼数都一概免了才是，母亲，您说呢。”

苏老夫人：“这是为相府添丁的大喜事，自然是最要紧的，你说的没错，往后这些礼数能免的就都免了。”

柳氏：“妾身多谢老夫人，多谢相爷。”

苏秉衍：“你如今管着家，这段时间你也是操心的，之后有事就吩咐底下的人，我会吩咐好贺管家，让他随时配合你，听你吩咐办事，千万别累着自己。”

柳氏：“是，相爷，妾身肯定万事都以腹中孩子为重。”

苏秉衍：“你是个稳重心里有数的，想来也不用我多说。”

差不多时，该说的也都说了，后面的安排也是确定下来，只需要挑选出一个吉期，然后就可入祠堂，将柳氏扶正，眼下是没什么别的事，苏秉衍也有公务需要处理，便要离开，柳氏当然也是跟着一块告退。

苏老夫人望着离去的二人，视线定格在柳氏的背影上，直至走了出去，看不见。

许嬷嬷在旁，见着老夫人脸上的神色，当即便开口说道：“老夫人，柳姨娘有孕这事儿，实在是太蹊跷了吧，她怎会有孕？”

苏老夫人：“确实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最重要的事，竟然还说胎象稳固。”

许嬷嬷道：“对啊，当初柳姨娘刚入府，就深得相爷宠爱，朱氏那边为了防范于未然，在花舞轩做了一些手脚，柳姨娘后面也是接连落了两胎，根据府医的说法，就是彻底的落下了病根，内里损伤，别说是生子了，即便是想要怀上身孕，那也是难如登天。”

苏老夫人：“先前朱氏在的时候，府中的那个府医已经不在了，现如今府中的府医，乃是柳氏管家之后，重新挑选入府的，虽说那府医是柳氏的人，但也不至于在子嗣这等事情上说假话，所以柳氏的身孕是确定并无问题的，就只不知，究竟是何手段，能让她怀上身孕。”

许嬷嬷也满是疑惑，“可不是，老夫人，先前朱氏安排在花舞轩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也被处理掉了，若那些东西还在的话……”

苏老夫人：“必然是被处理掉了，先前柳氏对于朱氏的那些态度，先前种种，这内情，柳氏肯定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可那种东西，用久了对身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她还连着落了两次胎，天下莫不是还真有神仙不成，能让这等不可逆的症状，枯木逢春？”

许嬷嬷：“老夫人，这柳姨娘自打那时候起，就和大小姐走的近，大小姐手中管着一个药材行，且和药王阁那边走的密切，当初药王阁可是站在大小姐那边处理了朱家的人，还把药王阁一个管事给料理了，会不会是药王阁有什么神秘手段？”

苏老夫人：“现在也只能是这样想了，毕竟让柳氏扶正的话是苏婳提出来的，这里面若没有苏婳的手笔在，我也是不会信的，只是扶正柳氏，只怕后面熠儿、栩儿，特别是萱儿那边，都是会有很大的意见，尤其是现在朱氏的棺椁这才下葬多久啊。”

许嬷嬷：“可这件事，有一个新的夫人出来，也是能压盖住先前朱氏那些事情的，对丞相府而言，确实是一桩好事，老夫人您得劝着……”

苏老夫人：“就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苏婳设局，让朱氏落得那样的下场，熠儿和栩儿也被帝星学院淘汰出来，她想做的事情，并不会到此为止，我……”

许嬷嬷立马就道：“老夫人，您已经抽身，朱氏都死了，关于大小姐母亲陪嫁的事情，您也是出面摆平了，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大小姐断然不可能翻出什么对老夫人您不利的事，您乃是丞相大人的母亲，这相府之中最年长的长辈，谁能对您不利呢？”

当下，许嬷嬷的声音愈发压低下去，“老夫人，朱氏已死，当年诸多事情都因此烟消云散，谁还能追究不成。”

苏老夫人点点头，心下也是宽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