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再做清算

是日，一早，揽月轩中。

柳氏早早地就过来这边，看着坐在上位的大小姐，上前行礼。

苏婳直接就道：“如今你已是我父亲名正言顺的正妻，论理，我也该唤你一声继母才是，往后这些礼数都不必再行。”

柳氏：“妾身明白，若非大小姐在背后谋划，妾身不可能有今天，而且，昨天的事情，要不是大小姐有您掌控，妾身就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根本就没有机会再站在大小姐您面前和您说话了。”

苏婳：“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如今你的身份改变，从前那些礼数该免却得就不要再有任何的牵扯，你的心意我知道就行。”

柳氏：“是，妾身……我明白。”

苏婳看了眼柳氏，道：“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说话间，苏婳就示意柳氏在旁边坐下，然后又让人奉了茶上来。

柳氏接过茶，看向大小姐，一边说道：“昨天祠堂礼毕之后，我都是在陪着相爷那边，故而没有来见大小姐，今儿个一早相爷去上早朝了，这会子，我自然是要来先见见大小姐的。”

苏婳听着柳氏所言，话里的意思是十分明白的，她随口说道：“你办好你自己的事情，安安心心的生下这个孩子，那才是你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柳氏点点头，“对了，大小姐，关于苏熠和苏栩两人那边，按照相爷的意思，是让他们禁足在自己院中，但一应供给，都是照常按照他们的份例给他们，大小姐，咱们要不要动点手脚，反正咱们就算是对他们好，他们也不可能领情的，相爷那边也是不会相信的，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吃吃苦头。”

苏婳：“随你，你现在是相府主母，这些小事，你自己决定好了。”

柳氏：“是。”旋即，她又道：“大小姐，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老夫人那边，大小姐准备怎么应对？”

苏婳：“她现在缩在灵禅寺礼佛，这事儿不着急。”

柳氏复又应着一声“是”，之后便没有再去多问这些。

而后，柳氏缓声说着别的，“对了，大小姐您出嫁之日将近，许多事情相府内该打点的，基本都已到位，后续就只是在大小姐您出嫁前夕，将府中都装点好就行了，大小姐您或者还有什么想法，到时候我再让他们去准备，必然不会让大小姐您出嫁之礼，比之先前苏萱出嫁时逊色。”

苏婳：“这些事正常来做就行了，我的嫁妆都已经是备好了的，只需要不失了礼数就行了。”

柳氏：“是。”

话到此处，柳氏也没再继续多说其他，喝了一盏茶后，就先行告退离开。

待到柳氏一走，云霜侍立在旁，轻声问道：“小姐，您到时候出嫁的事情，您确定不要让柳姨……夫人这边多筹备一下，您才是相府真正的原配嫡女，是相府所有子女之中，身份最尊贵的，您的出嫁之礼，必须要比当初二小姐出嫁时，更为隆重才是。”

苏婳：“不必刻意去做安排，按照现在所有，到时候自然就能够越过苏萱的出嫁之礼，太过刻意，反而还显得我在和苏萱斤斤计较似的，不经意之间展露出来的，将人压制住了，那才是真正的压制，若是不能压制对方，即便是弄得在隆重，那也是无用功。”

夏嬷嬷：“小姐所言甚是，以小姐如今在京城之中的名声，再加上相府之内的这些情况，现在的夫人都是唯小姐您马首是瞻，都不用多费力，自然而然就已经凌驾在当初二小姐出嫁的盛况之上。”

云霜听得明白，终是没有去多说。

随即，夏嬷嬷转而又道：“小姐，老夫人那边的事情，您是预备在等您出嫁之后，再做清算吗？”

苏婳：“该了结的，总归是要了结的，不可能因为她抽身退步，就能善了，当初朱氏的死，可以秘不发丧，但这相府老夫人的死，可就不能那样做了，婚期将至，若这时候她先一步死了，这婚事就得因此而推迟了，倒没那个必要，倒不如就等大婚之后一次性做了断。”

夏嬷嬷：“小姐所言甚是，有小姐您在控局谋划，必然是一切都在小姐您的计划之内，不会有任何的偏差。”

苏婳浅然一笑，说及到这个话题，她不禁想到了墨千寒，若是她这儿提前下手，她那祖母死在她出嫁之前，为了那所谓的孝义，必须将婚期延迟，墨千寒心中估计就会委屈了。

她反正也盼着从丞相府嫁出去盼了许久了，离开丞相府，才能真正的不受丞相府的掣肘，自然也就能更放手去做许多事情，这都是更有利于她这儿，既然如此的话，这当然都是没有必要纠结的。

……

与此同时，苏熠和苏栩院中。

苏栩看到膳桌上这些膳食，看向那边的下人，冷声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连我们的饮食都变了？”

那去取膳的下人听着这话，只得如实说道：“大少爷、二少爷，并非是奴才不想按照以前的给两位少爷取来，而是膳房那边的人说，大少爷和二少爷现在在禁足之中，一切都只能按照最基础的来，而且……”

“还有什么！”苏熠冷冷道。

“大少爷，并非奴才说的。”那下人先为自己辩驳一句，说到：“膳房的下人说，大少爷和二少爷心思歹毒，差点就害了新夫人和新夫人腹中的孩子，如今相爷还顾着几分父子之情，留着三分体面，能够给两位少爷正常的饮食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若还想像以前那样，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劝两位少爷别白日做梦了。”

苏栩：“他们真是这样说的。”

苏熠将苏栩拉住，“你觉得现在膳房是由谁说了算，别说我们现在禁足不能出去，就算能出去，你又能找谁理论，你觉得柳氏会为我们考虑？”

苏栩：“难道父亲就真的不管了吗？”

苏熠：“昨天的事摆在那里，柳氏和我们不对付，我们这些也并非说不过去，你觉得父亲会因此而去责怪柳氏吗？”

苏栩：“大哥，我……”

苏熠：“好了，先用膳。”

苏栩无奈，只能是硬着头皮随意的吃了点这粗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