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轮战上

转眼间到了比武大会。

长安城内其他几位将军营中也都派出了胜出者，路博德，苏建，公孙贺，公孙敖，荀彘，程不识等名将的手下跃跃欲试，都想在武帝面前一显身手，以受武帝器重。路博德刚从岭南征伐回来，志得意满，心高气傲，手下战将更是兵强马壮，根本不把京城诸军放在眼里。

这天，汉武帝携太子刘据亲临校场，太子刘据虽然倾向儒学不喜兵戈，但是武帝更希望他能多接触军事，强悍的帝国接班人怎么能不熟悉军事不熟悉军队将领呢！今日，校场布置得非常隆重，同时为了让百姓观瞻军威，以壮民心，武帝命将校场设置为开放式校场，以便百姓可近距离观看。

京城十路大军各设十个方位，每军主帅将领列坐其上，武帝居正北，擂台设在正中间。会场宽大恢弘，百姓在四周围观。活动开始，十路大军方队先是表演了队列操练，然后展示了步兵骑兵协同作战，最后进行比武。

只见表演队士兵队列整齐，操练有序，武帝频频点头，到了步骑协同，汉军步兵持弓弩刀斧在左右两侧，骑兵居中，遇到敌军则骑兵冲锋，步兵包围，可是当看到骑兵的马匹高矮不一，肥瘦各异，跑起来也是速度不够快速。

武帝皱起了眉头，跟太子刘据说道：“不看不知道，朕自漠北决战以来，早就想检阅剩下的军队状况，如今一看，匈奴元气大伤，我们也好不到哪去啊！”

刘据毕恭毕敬回答道：“父皇雄才伟略，匈奴怕是早已吓破了胆，不敢再侵扰我国，趁此机会，我国可休养生息，不出三五年便可恢复到战前水平。”

武帝不以为然地说道：“哪怕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放松，要乘胜追击，将匈奴势力彻底剪除，朕才能高枕无忧。”刘据不敢反驳，只能称是。

十路大军的步骑协同表演完毕后，百姓并未有太大反响，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到了比武环节，百姓才开始人头攒动，不断往前张望着。相比起枯燥乏味的大军操练，更具血性和活力的比武更能激发百姓们的热情。

比武采用徒手搏击和兵器对打两种方式，不限制兵种，步兵也可对阵骑兵。武帝就是要选出真正的汉军勇士，真正的勇士是不局限外部环境的，不管面对任何兵种都可以取胜。

首先是路博德将军方阵的代表林野上场，只见他皮肤黝黑，瘦削精壮，穿着短褂露出了浑身肌肉，对阵的是公孙贺将军方阵的陆统领，只见两人上台互相抱拳行礼，裁判便示意开始，两人先是比试拳脚，你来我往，打得十分胶着，不分胜负。

而后林野说道：“慢着，拳脚我俩不相上下，这样比下去，比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我要比兵器。”

陆统领道：“比什么都可以，你输定了。”

于是裁判示意两人取来兵器比试，只见林野取来一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器，手柄较一般的刀剑手柄要长，拔出刀来，刀身很长。

陆统领道：“这是什么兵器，没见过呀。”

林野答道：“这叫苗刀，是岭南蛮夷的兵器，凶猛异常，陆统领可要小心了。”

陆统领道：“管你什么蛮夷刀，我的战斧都不怕你。”

说完抡起斧头就砍，林野双手握住刀柄，使出一招破风斩，硬碰硬直接劈向陆统领的斧头。只见火星飞溅，陆统领的手臂都麻了，斧头被劈偏了方向。刚要举起再砍，林野顺势一个转身，长刀借着身体旋转的速度，像风一样又一个破风斩，将陆统领的斧头劈落在地。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的人眼花缭乱，台下响起一片叫好声。

武帝也笑着对太子道：“这个不错，路博德的兵。”

路博德赢了第一局，脸上满是自豪。公孙贺输了第一局，脸色难看，不过也无可奈何，只能默不作声。

第二局，林野提着苗刀站在场上，威风凛凛，这架势可惹恼了平陵侯苏建，苏建正和他的儿子苏武在台上观战，见林野取胜，怒道：“这路博德仗着征战蛮夷就趾高气扬，竟然用苗刀对阵，看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于是命前锋黎乾出战。

黎乾得了主公的示意，也不和林野比试拳脚，就直接比试兵器。黎乾是一虬髯大汉，体长壮硕，善使一对重锤，来势凶猛。铁锤专打铁甲，被击伤的人最致命的就是受内伤，外伤容易医治，内伤则很难治愈，故而让人闻风丧胆。

林野见黎乾举着双锤就冲自己杀来，不慌不忙，苗刀对着黎乾，与刚才以快制敌不同，这次就是不和黎乾硬碰硬，林野知道双锤很重，苗刀再快也击不倒重锤，于是反其道而行之，一直以轻快的刀法轻击黎乾，消耗黎乾的体力。

黎乾得了苏建的命令，誓要击败林野，所以怒气填胸，不管不顾地追击林野，却正好中了林野的计谋，几个回合下来，黎乾体能下降，林野渐渐处于主动，刀风也越来越犀利。林野见黎乾的脚步慢了下来，出气也喘息起来，知道机会来了，于是抖擞精神，握紧苗刀，使出破风斩避开锤头，专砍黎乾手握的锤柄。

黎乾吃了一惊，只能边挡边退。林野久经沙场，身形灵活，破风斩砍了几轮，突然收回苗刀，趁黎乾后退格挡之际，一个前滚翻砍向黎乾的腿。黎乾应对不及，又体力下降，乱了步伐，左脚右脚绊在一起，“啊”的一声往后栽倒在擂台上。苏建见状，颜面尽失，手拍了一下腿部大叫道：“哎呀，中计了。”

见黎乾倒地，林野持苗刀抵住胸口铠甲道：“你输了！”黎乾道：“未必是我技不如人，今日过于急躁，以后有机会重新比过。”嘴上是逞能，但是众目睽睽，只能认输，于是两只铁锤撑地，站起身来，走下台去了。

此时，场下都安静了，大家都没想到这个黑瘦的精干汉子竟然如此厉害，连克两名高手。势头正好时，路博德却鸣金收兵了。路博德令人传话给场上裁判，让林野休息一会，恢复体力再战。

此时，位于汉武帝左侧方阵的李广利正注视着场上的一切，见路博德一路领先，又望向武帝，此时刘彻正看得兴高采烈，为大汉有如此勇武之人而高兴，并不断与侍立一旁的苏文谈笑，苏文不断地点头奉承称是。

李广利再也忍耐不住，对旁边的赵充国道：“此人好生勇猛，你可敢与他一战？”

赵充国双眼盯着林野，面色坚毅地答道：“某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