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缺钱
秦风像一阵风一样迅速地冲到了车旁，比周芸快了一步到达，并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周芸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困惑，心里暗自嘀咕着：他为什么如此坚持要让自己坐在前面呢？
\这么晚了，你究竟要给谁化妆呀?\秦风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在这个深夜里，周芸化妆的对象到底会是谁? \哪些行业需要在晚上工作呢?\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是舞女吗?你怎么会找到这样的工作?\秦风简直无法想象，周芸居然会选择去 KtV 那种场所工作。\看起来你似乎对这些地方相当了解啊，是不是经常光顾那里啊?\周芸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出些许审视之意。
\没有......\面对周芸突如其来的质问，秦风没来由地感到有些心虚。而周芸这诡异的关注点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就算你去过也无妨啦，反正我又不会跟阿姨告状。\周芸可不是那种喜欢搬弄是非的人。然而听到这话后的秦风却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一个年轻女孩子，怎么会想到去舞厅拉业务呢?\秦风瞪大了双眼表示非常吃惊。毕竟在传统观念里女孩子去那种鱼龙混杂之地总不太安全且容易被误解。
“那有什么？”周芸一脸轻松地耸了耸肩，似乎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毫不在意，“我还在托人打听殡仪馆那边有没有招聘入殓师的呢......”
当初周芸离开家乡，只身一人来到这座繁华的大城市，本以为能够抓住更多的机会，在短短五年内赚取足够的钱财。如此一来，或许五年后，她便能够积攒下一大笔存款。到时，她可以再设法向亲戚们借一些资金，说不定就能彻底摆脱那个纠缠不休的大叔，重获自由之身。
“你......”秦风听闻此言，不禁大吃一惊，“你竟然还打算给死人化妆？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当然怕啊，但这份工作收入颇丰啊！”近两年来，周芸千方百计地想要赚钱，直到遇见方露之后，她的生活状况才逐渐有所改善。然而，对于周芸而言，只要能够赚到钱，无论何种工作，她都乐意去尝试一番。
“既然害怕，为何还要去做呢？”秦风实在无法理解周芸的思维方式，这究竟是怎样一种逻辑？他实在难以读懂眼前这位年轻女孩的心思。
“好啦，到地方了，就在这儿停车吧。”随着这句话说出口，周芸的双手已经迅速伸向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并熟练地将其解开。
“我在门口等你哦！”
当一只脚踏出车门时，周芸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快速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秦风身上：“秦风哥，我可能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完成事情呢，要不你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秦风温柔地看着周芸，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等待。周芸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让秦风在门口干等实在不妥，于是再次开口建议道：“不然这样好不好，你十一点多再来接我怎么样？”她认为这样既能让秦风不用浪费时间，又可以保证他有足够的休息。
秦风理解周芸的好意，微笑着回答说：“那也好，你赶紧进去忙吧。”听到秦风如此爽快地答应，周芸心中稍感宽慰。她向秦风点了点头，然后放心地下车离去。
望着周芸渐行渐远的背影，秦风也缓缓下了车。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远远地跟随着周芸，一同走进了舞厅。进入舞厅后的周芸显得格外低调，始终低垂着头，仿佛生怕被别人注意到。每当遇到路途中的其他行人时，她都会刻意低下头，静静地等待对方先走过去，然后才继续前行。其实她也知道，在舞厅做事，有很多无法预估的风险，但她还是选择过来做事，哎，谁让她现在缺钱呢？谁给她钱，她就给谁做事。
周芸每晚都要给十几个人化妆，一直忙碌到深夜十一点半才能收工，如果时间再晚点也是常有的事。
随着与那些舞女们逐渐熟悉起来，她们偶尔也会自行完成底妆部分，这时周芸只需负责后续的上妆工作即可。对于周芸来说，这样确实轻松不少。
秦风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内心充满了对周芸深深的怜惜，但同时也感到十分困惑不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像周芸这般娇嫩柔弱的女孩，为什么要如此拼命地去挣钱呢？
莫非她真的很缺钱用吗？可是从她平日里的装扮和生活用品来看，并没有追求奢侈品或者高档品牌的迹象；她似乎并无爱慕虚荣之心，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她迫切地需要这么多金钱呢？这个问题困扰着秦风，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周芸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完毕后，缓缓地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就在这时，她的视线恰好与秦风交汇在一起。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变得静止不动，时间好像被定格住了一般。
秦风的眼睛深邃而锐利，宛如繁星点点的浩瀚夜空，散发着一种神秘且极具吸引力的光芒。在他的眼神之中，还隐隐透露出一股探索和捉摸不透的气息。他的目光犹如一把神奇的钥匙，似乎想要打开周芸心中那道紧紧关闭的门扉，深入挖掘她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面对这样的注视，周芸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她完全没有想到秦风竟然会亲自进来看望并且准备接她离开。\秦风哥，真是抱歉啊，难道是因为你来得太早了，没看到我出来，所以才特意过来找我吗?\
实际上，这个休息室通常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其存在，很少有普通客人会涉足这里。尽管对于秦风的突然现身感到十分诧异，但周芸并不愿意轻易相信他是一开始就跟着自己来到这的。
\我们走吧。\秦风面色阴沉如死水一般，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后，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大踏步离去，甚至连衣袖都甩动起来。周芸则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小心翼翼地跟随着他的脚步，不敢有丝毫怠慢。
秦风哥是生气了么？为什么会这样呢？周芸满心疑惑，自己好像并没有得罪他啊！她的思绪渐渐飘远，开始在脑海里细细回顾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就像是在看一部慢动作播放的电影。
秦风之前的表现一直都很正常，可现在怎么突然变得闷闷不乐了呢？
不过......
秦风一向都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总是冷若冰霜，像座无法融化的冰山一样立在屏幕前，从来没见他笑过。或许他今天对自己这么和蔼可亲，只是因为好久不见而已。那么，现在他如此冷淡的反应，应该才是他真实的性格吧。
正想着，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秦风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脚步，宛如一座凝固的雕像。而跟在身后的周芸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情况，依然按照原来的速度向前走着，结果毫无防备地撞在了秦风那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后背上。
“秦风哥，你这是咋回事儿啊？咋突然就停下啦？”周芸一边轻轻揉搓着被撞得生疼的额头和鼻子，一边满肚子委屈地嘟囔着。“走吧，咱们一块儿去吃点儿宵夜。”秦风语气很轻地说。
“啊？”周芸满脸惊诧。
“你平常不都这个点儿吃宵夜嘛？”秦风的目光里流露出些许期盼之意。
“呃，偶尔会吃上一点儿。”周芸如实答道。
她今儿个东奔西跑，忙得晕头转向，连口饭都来不及吃，还得跟秦风斗智斗勇，压根儿就没想起来还有吃饭这档子事儿。这会儿听秦风提起要吃宵夜，她才猛然发觉自己饿得前心贴后脊梁了。
“远不远呐？需不需要开车过去呀？”秦风接着问。
“呃……”周芸有点儿尴尬，“秦风哥，要不然你领我去你常去的那家宵夜店呗。”她平素都是在路旁小摊将就一下，实在不好意思带秦风去那种地方。
秦风可是家喻户晓、备受瞩目的超级巨星啊！他宛如从九霄云外降临凡间的仙人一般，高雅脱俗且令人望尘莫及，可千万别让尘世中的喧嚣纷扰玷污他身上那份超凡出尘的气质。
\嗯，这样也好。\秦风并不理解周芸内心的想法，但只要她乐意一同享用美食便已足够。紧接着，秦风重新启动车辆引擎，载着周芸驶向他经常光顾的那家餐厅。
秦风领着周芸踏入了一家颇为气派恢宏的店面，周芸心中暗自庆幸不已：幸亏刚刚没把秦风带到她们平常出没之处，这儿无论是环境氛围还是档次品味都与那儿有着云泥之差呀！
秦风信步迈入包房内，须臾间便有侍者手持水壶并捧着菜单快步走来。
\先生，女士，请点餐吧！\服务员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将菜单放置于秦风眼前。
\芸芸，你想吃些什么呢?\秦风小心翼翼地翻开菜单，轻柔地将其摆放在周芸面前，然后与她并肩翻阅起来。
周芸匆匆扫了一眼菜单后，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天啊，这到底都是些啥啊？随随便便一道菜居然就要五十多块钱！难道这些菜都是用金子做出来的不成？
“还是你来点吧。”周芸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喝茶，同时迅速将目光从菜单上移开。她在心里暗暗琢磨着，秦风在这里请自己吃一顿饭，那她之后得回请他多少顿才能把这份人情还回去呢？
秦风对周芸内心的小九九一无所知，他兴致勃勃地点了一份蒜蓉小龙虾、一份涝汁花甲和一份白灼生菜……
“好啦，秦风哥，已经足够了，再多咱们俩根本吃不完，到时候全都浪费掉多可惜呀。”眼看着秦风还在继续翻弄菜单，周芸急忙开口阻拦道。
光是这寥寥几道菜肴，就已经花费了好几百。尽管这次不用她付钱，而且秦风肯定也不会让她买单，但之后她一定得找个机会回请他才行。要是价格太高昂的话，她可真要心疼坏了！
“好的，那就先这样吧，如果不够我们再加菜。”秦风面无表情地合上菜单，并向服务员做了个手势示意其离开。
此刻，周芸心痛如绞、悔恨交加，她无比后悔刚刚提出一起吃夜宵这个提议。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宁愿带着秦风去光顾路边摊，那样最多也就花费一百多元而已。
“需要来点酒水吗？”秦风暗自思忖着，通常情况下自己与友人一同享用夜宵时，至少也要消费数千元；然而这一次却堪称破例，花销少之又少。他敏锐地察觉到周芸生活俭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她这般努力挣钱到底所为何事？秦风依然沉浸于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之中。
“我不喝酒，而且你待会儿还需要开车，更不能碰酒。”周芸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事实上，她向来对酒精毫无兴趣，更何况这里售卖的每瓶酒都价值数百元，因此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同意秦风喝酒。
“那么喝点饮料如何呢？”秦风继续提议道。
“饮料容易长胖，我还是喝白开水吧。”周芸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周芸光是想到那价格高达几十块钱一杯的饮料，心里就忍不住一阵阵地抽搐着疼痛，觉得实在太贵了！还是免费提供的白开水更符合她的口味和消费观念啊。秦风并没有往深处去思考太多，因为在他看来，女孩子们注重自己的身材管理是非常普遍且自然的事情，毕竟哪个人不希望自己变得更美更漂亮呢？
没过多久，服务员就将他们点的菜端送了进来。秦风动作迅速地帮周芸盛大一碗饭后，紧接着便套上一次性手套，动作优雅而熟练地开始剥起虾来。这一盘价值一百多元人民币的虾子，数量相当有限，如果像周芸这种级别的吃货想要尽情放肆地敞开肚皮大吃特吃一顿，恐怕都难以真正吃尽兴。
秦风从一开始就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剥虾这个工作之中，可以想见他必定也是特别钟情于这道美食才会如此用心吧。既然这样，周芸索性就顺了他的意，暂时放下对这些虾肉的执念，改为品尝桌上的其他美味佳肴。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芸毫不犹豫地立即采取行动，伸出筷子夹住其他菜品大口大口地享受起来。毕竟她已经整整饿了一天啦。
秦风剥虾的动作娴熟而灵巧，他并未直接将虾肉送进嘴里，而是将那鲜嫩的虾肉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面前的盘子里。周芸注视着秦风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揣测他或许是想等剥好后再慢慢品尝。在秦风专注剥虾的这段时间里，周芸已经风卷残云地吃完了一碗饭。
周芸满心欢喜地扫了一眼放虾的盘子，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然而，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愕和失望——盘子里空空如也！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空盘，仿佛它刚刚还装满了鲜美多汁的大虾。一股无法言说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秦风居然一只虾都没给她留？周芸心里不禁暗暗嘀咕。她感到一丝委屈，但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向秦风索要，于是默默地拿起勺子，给自己又添了一碗粥，希望能借此安抚一下自己那颗受伤的心。
就在这时，秦风终于剥完了最后一只虾。他动作优雅地轻轻摘下手套，然后拿起一旁的纸巾仔细地擦拭着双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么慢条斯理，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芸此刻复杂的心情。
周芸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淡定淡定，我不看！\ 她拼命压抑着内心对小龙虾的渴望，告诉自己只要不去看，就不会被诱惑。可是，那股浓郁的香味却像个调皮捣蛋的小精灵，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腔，肆无忌惮地挑动着她的味觉神经。
周芸紧紧握着手中的勺子，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一边小口喝着粥，一边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到其他事情上。但无论怎么努力，那诱人的香气始终挥之不去，萦绕在她的周围，让她的意志力一点点崩溃……
然而，秦风却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盘装满虾肉的碟子，就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似的，轻柔地将它推到了周芸的眼前。只见盘中那一颗颗饱满而鲜嫩的虾肉，晶莹剔透得犹如一粒粒璀璨夺目的珍珠，散发出阵阵诱人的光芒，似乎正在热情洋溢地向周芸挥舞着小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周芸不禁瞠目结舌，惊愕万分。她缓缓抬起头，满脸狐疑地望向秦风，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快吃吧。\秦风微微一笑，嘴角边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与关怀之意。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其实并不喜欢吃虾。\周芸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语气坚定且毫不犹豫地推辞道。实际上，当秦风专注于剥虾时，她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频频偷瞄向那个盘子，可每次都是稍纵即逝，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尽管如此，此时此刻的她仍然固执己见，顽强地扞卫着自己最后的底线。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剥好的哦。\秦风的嗓音低沉而温和，宛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悄然无声地掠过周芸的耳际。
\什么?\周芸瞬间呆住了，整个人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她万万没料到秦风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与诧异。
“两年前，我精心烹制的鲜虾摆在眼前，可你却连壳都不会剥。”那时的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娇嫩欲滴的花蕾，惹人怜爱至极。
秦风的眼神中毫无嘲讽之意，仅存着对那段纯真岁月的美好追忆以及满心的欣赏。周芸默默无言......没想到两年前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竟一直铭记于心！此刻的周芸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实际上，周芸当然懂得如何剥虾，只不过偶尔想偷个懒罢了。毕竟虾壳本身并无毒性，食用亦无妨。
\快来吃吧。\秦风先是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然后便开始风卷残云般大吃特吃起来。周芸虽然率先拿起筷子用餐，但还是特地为秦风留下了许多菜肴。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虾盘朝着秦风的方向轻推过去，柔声说道：\秦风哥，我们一块儿吃吧。\
既然秦风已经开口邀请，周芸实在难以回绝，更何况她确实嘴馋得很呢！平时哪里舍得品尝这般价格不菲的美食呀！不过，总不能独自享用吧？还是应该一同分享才好！
\好的。\周芸依然如两年前那般天真无邪、心地善良。
二人酒足饭饱之后，桌上的菜品所剩无几，并无一丝一毫的浪费。
\买单。\秦风伸手按下了包间里的服务器按钮，不一会儿工夫，一名服务员便快步走了进来。
\您好先生，这顿饭总共消费五百三十六元，给您抹个零头，收您五百整就行。\服务员微笑着说道。
听到这个数字，周芸不禁轻声嘀咕道：\那个......秦风哥，不然咱们还是 AA 制吧？\
说话间，周芸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纠结之意。秦风见状，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然而此刻的周芸内心却极为矛盾，一方面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表示要由自己请客付钱；另一方面，她也并不想占秦风的便宜，思来想去最后只得提出 AA 的建议，如此一来既不会伤及秦风的颜面，同时也能让自己心安一些。
\那就下次你再请我呗。\秦风心中暗自窃喜，开始期盼起与周芸的下一次聚会。
\哎呀，一顿饭竟然要花这么多钱，我可真是请不起啊。\周芸一边在心底暗暗叫苦，一边故意压低了嗓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跟秦风说话一般。毕竟对于平日里每餐开销不过三四十元的她而言，五百元足够她吃上十好几顿了。
就在这时，时针悄然指向了十二点位置，时间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悄然溜走。
“秦风哥，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得回家去咯。”周芸一边说着话，一边忍不住打起了哈欠，眼神之中更是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一缕缕深深的疲倦之意。经过一整天漫长而繁忙的工作后，此时此刻的她满心想做的事情唯有尽快回到家中，美美地睡上一大觉。
“哦对了，你住在哪个地方呢？要不我开车送你一程吧。”秦风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半分不悦的神色，甚至对于周芸忘记要回季春柔家这件事提都没有提及一句。
“不用啦不用啦，我家离这里挺近的，真的特别近！完全用不着麻烦你专门跑一趟送我哈，你还是尽早些回家休息去吧。”周芸急忙摆起手来婉拒道，她实在不好意思让秦风多费心思。
“可是……我妈特意叮嘱过，一定要让我亲自把你给安全地带回家才行呐。”秦风的口吻异常坚决，但其实他内心深处原本只是想着，如果能够知晓周芸具体居住于何处倒也是好事一桩；然而眼下见对方态度如此坚持，不愿透露自己的住址信息且拒绝相送，那么他也就只好将季春柔给搬出来当作挡箭牌了。
“现在天都已经这么黑这么晚了，阿姨想必早就进入梦乡入睡多时了吧，我若这会儿过去岂不是反倒打扰到人家清眠了嘛。这样好不好，我明日大白天的时候再主动登门拜访阿姨就是了。”周芸的话语间充斥着满满当当的无可奈何情绪。
“唉呀不行啊，如果明早等她睡醒起床之后发现你居然不在，非得狠狠责骂教训我一顿不可哩！”秦风直接把季春柔给抬了出来压人，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周芸天性善良温柔体贴，必定舍不得看到他遭受责骂。
“要么你就让我安全地把你送回家，要么你就跟我回家，这样我也好跟我妈交代。”秦风的这番话，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墙，挡住了周芸所有的去路。周芸沉默着，心中暗自思忖：绝对不能让秦风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不然岂不是自投罗网？
面对眼前的困境，周芸感到无比的无奈和无力。她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拖着那仿佛被抽空了生命力的身躯，艰难地爬上了车。此时的她，宛如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失去了全部的精神与活力。
秦风静静地看着周芸坐上副驾驶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的笑容。紧接着，他动作优雅地轻轻一跃，也钻进了车内。
“你今天忙碌了一整天，一定累坏了吧？”秦风的嗓音低沉而温柔，宛如天籁之音传入周芸耳中。周芸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秦风，轻声回答道：“还好，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秦风似乎对这个答案颇感兴趣，继续追问：“那么，今天一共赚了多少钱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别谈钱，谈钱伤感情。”周芸一脸的不耐烦，她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令她倍感尴尬的话题了。要知道，她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地忙碌一个月，所挣到的酬劳也许仅仅相当于秦风一天的工钱而已。如此巨大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拜托，她也是个有自尊心的人好不好？
秦风听后一阵无语......谈钱伤感情？“我可没打算跟你借钱哦。”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我当然清楚啦，像你这样的大明星肯定财源广进嘛。”周芸的话语间流露出些许自嘲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不好直说的呢？”秦风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我没你赚得多呗。”周芸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
“你对工作到底有啥具体要求啊？难道只要能赚到钱就万事大吉了？”眼看着周芸今天尝试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职业，甚至连入殓师这种常人难以接受的工作她都跃跃欲试，秦风不禁好奇地追问起来。
“钱的确很重要，但我更希望能够拥有一份不受他人牵制、相对自由的工作，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周芸终于吐露了心声，这才是她内心真正坚守的准则。
“原来如此...”秦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灵机一动，提议道：“那不如来当我的专属化妆师吧，这份工作应该挺适合你的需求。”说完，他微笑着向周芸伸出了橄榄枝。
成为他的专属化妆师后，他向所有人郑重声明，绝不允许任何人给周芸摆脸色，如果有人胆敢这样做，那就是与他过不去。不仅如此，他本人更会将周芸视若珍宝般呵护备至、宠溺有加。
面对秦风突如其来的告白，周芸惊愕得一时语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风迟迟得不到回应，便扭过头去查看情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让他哭笑不得——此时的周芸紧闭双眼，呼吸平稳而舒缓，已然进入甜美的梦乡之中。
\唉......这个傻丫头啊......\秦风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柔情蜜意。
眼前的一幕仿佛将时光倒流，她还是那个毫无戒心地信任他、可以随时随地安然入睡的天真女孩。然而今非昔比，如今的他深知这份纯真背后所隐藏的疲惫与辛酸。
回想起今日一整天的点点滴滴，秦风不禁心生怜悯之情。虽然并不清楚周芸往昔经历过何等艰难困苦，但从今日起，只要有他陪伴左右，绝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一毫委屈。一整天下来，似乎连一顿正餐都来不及享用，这种拼命三郎的工作态度令秦风着实感到心疼不已。
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尽己所能让周芸不再如此劳累不堪；同时希望通过更多的接触与交流，增进彼此间的了解，逐渐培养出深厚的感情。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因为他明显感受到周芸对自己并无半分心动之意。尽管如此，秦风依然坚信日久生情，只要坚持不懈努力追求，终有一日定能打动佳人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