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毛桃的噩梦
蕴茹珠往怀里揣上一包芝麻酥,凭着记忆往寿康堂走去。
老夫人通常在这个时候礼佛半个时辰,她因不喜太多人,毛桃通常能在这时候偷的几分空闲。
蕴茹珠刚走进寿康堂院内便径直往小花园走去,果然不出她所料,远远的便看见秋千上那抹熟悉的背影。
毛桃时不时荡两下,头耷拉在荡绳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毛桃。”蕴茹珠眼看靠近了些,低声喊道。
毛桃应声扭头一看,惊喜溢于言表,她跳下秋千环顾四周见无人后,连忙将蕴茹珠拉到一处有假山挡着的角落。
“你怎么来啦!”毛桃兴奋的脸都有些涨红。
蕴茹珠没有回话,笑着将怀里温热的芝麻酥递了过去。
毛桃先是一愣,随后急匆匆接过,打开油纸的瞬间,香气扑鼻而来,“是陈记的芝麻酥!”
“茹珠你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家的芝麻酥想吃很久了,前几日我日日去买,可惜下值的时间太晚,每次去人家都卖完了。”毛桃顾不上别的,拿起一块塞进嘴里,随即眯着眼一脸享受。
她这人没什么大志向远抱负,唯一的爱好就是吃,要吃好的。
蕴茹珠看她这副模样有些无奈,“这几日次次见你拿着包芝麻酥叹气,我就知道那些不合你胃口。”
“这京城里最好的点心铺就是陈记,我寻思着你八成是惦记这口了。”
毛桃闻言边嚼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难看,大眼睛里都起了一层水雾。
这副模样吓得蕴茹珠急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毛桃,你可别吓我,怎么吃着吃着还哭上了!”
“呜~”
毛桃这下再也忍不住了,连芝麻酥都不吃了直接一把抱住了蕴茹珠。
蕴茹珠更是懵了,毛桃哭了一阵后,便呜咽着开口道,“昨晚我做了个噩梦,特真实的梦,我梦见你被石羽害的淹死了。”
说到这,毛桃的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太害怕了,在梦里的她哭的几近昏厥,即使昔日好友的尸体摆在面前,她都恍惚的不敢相信事实。
后来噩梦惊醒,但心中那种真实的窒息和悲痛感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现实中都不敢再回想梦中情景。
现在看着蕴茹珠就站在眼前,还对她如此好,她就想哭的不行,心里莫名悲痛。
“我原本想今晚告诉你这事的,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这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了。”
毛桃说着话哭的两眼红红,蕴茹珠心中也不好受,她不知道毛桃这是梦见原主前世去世的场景了,还是被今世的原主托梦了。
因为不管前世今世,原主都是被害死了,只是今世她来到了这,借着原主的身体继续活了下去。
但这些话她都没法说出来,只能安慰着眼前的人道,“傻丫头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这话无疑是有用的,毛桃闻言停了呜咽声,蕴茹珠见状又开导了她一番并许诺让王大厨再做一次炸鸡,毛桃这才破涕为笑。
两人聊了一会后,毛桃便要去当值了,看着毛桃远去的背影,蕴茹珠坐在秋千上沉思了起来。
石羽这个名字真是许久未听了,蕴茹珠都快要忘了还有个重生之人,只不过石羽一家早就逃跑了,要不然还能套上几句话。
石羽既是重生之人,他对躲避乱世多多少少有些经验,他们一家或许早已逃到了躲避乱世的地方,蕴茹珠想到这抬头看向这四四方方的天地,无奈的叹了口气。
“谁在哪?”
一道声音从花园的另一侧响起,蕴茹珠起身去看,只见来人是大小姐身旁的丫鬟吹荷。
“怎么是你?”吹荷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
还不等蕴茹珠回话,蕴宛芍便走了出来,见着她后脸上一喜,“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丫头,还真是有缘,在这儿碰上了你。”
“大小姐安好。”蕴茹珠垂眸行了一礼,自从她到傅时欲身旁做事后就鲜少来内院了,今日碰上还真是凑巧。
“不必多礼。”蕴宛芍脸上挂着浅笑,“在这唉声叹气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不等蕴茹珠回答,她又接着道,“上次你救了我一命,算起来还只有我没给你什么奖赏。”
“大小姐此话实在抬举了奴婢,那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蕴茹珠想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直接就要拒绝。
“好了,不必多言。”蕴宛芍朝身后的吹荷招了招手,吹荷见状极不情愿的递上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蕴宛芍的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世上难事,十有七八能用银子解决,若是不够,明日这个时辰你再去清芙宛寻我。”
蕴茹珠有些恍神,让她烦闷的事不是用银子就能全部能解决的,但要是没银子那是万万不可的,她没必要和银子过不去。
之前大小姐温婉的名声在外,蕴茹珠却没多大感觉,如今确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她将眼神挪到钱袋上,想了又想还是伸手去接钱袋。
双手握上银袋的那一瞬间,蕴茹珠明显感觉到钱袋被股力量拽着,有些扯不动,她一抬头便对上了吹荷那双幽怨的眼睛。
再暗暗使劲,钱袋有些松动,蕴茹珠一个用力,钱袋顺利落入手中。
“多谢小姐。”蕴茹珠扯过钱袋后,一个眼神也没给吹荷,向大小姐行了礼后便借口退下了。
只是刚行过拐角,便听见大小姐责骂吹荷。
“吹荷,你刚才又是在做什么?莫要太过分了,这次给你留脸面,下一次我可要重重罚你了.........。”
蕴茹珠觉得吹荷活该,同是下人,他不明白吹荷到底是咋想的。
这银子说是大小姐的,是府里的,终归不会是她一个下人的,虽说奴婢要护主,可这么小气做什么!以国公府的家底还不至于计较这几十两银子。
不过银子到手,她也不去多想这些和她无关的事,抱着银子便要回去歇息。
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却不曾想吹荷自个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