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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正月露、玉盘高泻

叶蓁蓁抬手夺掉香烟,“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她用力摁灭烟头,“小小年纪不学好。”

叶茂没敢再点烟,继续追问:“姐,我之前接到找你的电话。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能瞒着我。”

“他说自己是谁了吗?”叶蓁蓁纳闷。

“是一个男人。”叶茂摇摇头,“但没有说名字,也没有说找你什么事。”

叶蓁蓁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来,会是谁找她,“或许是诈骗电话,别理他。”

窗外,乌云笼罩云城。大雨来袭,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雨下了个把小时,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姐,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我和小优先回去了。”叶茂站起身。

“我去给你们买伞,雨这么大,会淋感冒的。”

“你不是有伞吗?”叶茂径直走到衣柜前,取出油纸伞,“用这个好了。”

叶蓁蓁跑过去,伸手夺过伞,“我去给你们买新的,等我。”

叶茂一脸奇怪,一把伞而已,不过是遮雨的工具。

民房的排水系统不太好,地上积雨汇集成一汪汪小湖泊。

下楼没走几步,叶蓁蓁的裤管就被积水溅湿。

买来伞,送走叶茂和王优,已到晚上九点半。

她在阳台伫立良久。

今天晚班,醒来时,已经一点半。她冲了个澡,顺手把垃圾放门口。

没留神,穿堂风“砰!”的一声,将她关在门外。

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能打得电话都打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拨通文白景的电话。

下了晚班,文白景将她带回市中心的大平层。

全景落地窗外,城市的璀璨星光,触手可及。 湖光山色尽数匍匐于脚下。

室内装修极简又低调,家具清一色来自意大利品牌poliform。

叶蓁蓁站在客厅,一时无措。

“今晚你睡主卧。”文白景面容如水,瞧不出半分情绪。

闻听此言,她下意识的瞪大眼睛,心下一震,直白又坦诚的问:“那你睡哪里?”

“这是我家,你问我睡哪?”文白景顿了顿,坦坦荡荡的说:“我睡次卧。”

他找出浴巾和一件白衬衣递给叶蓁蓁,“我这没有浴袍,你先穿我的衬衣。”见她没有反应,“你要是习惯裸睡,也可以不穿。”

叶蓁蓁脸颊发热,本着事急从权聊胜于无的心理,她一把接过浴巾和衬衣。今晚有地方睡,明天回她的出租屋就好了。

“那我…”

叶蓁蓁抱着浴巾,文白景识趣的退出主卧。

走进浴室,恒温花洒的水,细雨般柔软细腻。

叶蓁蓁站在花洒下有些走神。记忆中的文白景,初识给人的印象是清冷疏离,熟识之后他很温暖。可如今他的冷峻更甚从前。

洗完澡后,站在镜子前,穿上衬衣,一股熟悉的松柏气息悄然袭来,将她紧紧地包裹其中。

轻拉起领口,她缓缓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令人陶醉的味道充盈在鼻腔。

敲门声响起,叶蓁蓁从梦幻中醒来。

文白景站在门口身穿灰色浴袍,拎着瓶红酒,轻晃着手里的杯子,“喝点?”

宽大的白衬衣衬得叶蓁蓁愈发清瘦,她坐在沙发上,将白衬衣往下拽了拽。

文白景坐在她身侧一米的位置,语气平静的像是在问对方有没有吃饭,说出的话却是带着几分无奈和伤感,“你有没有想过我找不到你会担心和着急?”

说罢,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叶蓁蓁优雅的坐着,修长白皙的腿交叠在一起,双手掩在大腿上。

叶蓁蓁心中闪过些许诧异,端起杯子缓缓喝下红酒,低垂着眼睑不敢直视他的眼,愧疚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拘谨,“不好意思。”

文白景眸子一暗,眉头微蹙,似是有一股怒气藏在喉间。他仰头吞下酒,将杯子猛地放在胡桃木长几上。

他微侧过头去点燃烟,缓慢吐出烟圈,“叶蓁蓁你后悔去夜场,对吗?”

烟雾朦胧不清,隔在他们之间。

叶蓁蓁大口灌下红酒,苦笑着将翻涌的酸楚吞咽下腹,点头直言不讳地说:“对,我很后悔。”

午夜梦回她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醒来时满身悔意浸透衣衫。湿漉漉的悔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拧干的厚重冬衣,任她使劲浑身解数都扒不掉拧不干。

“你说什么?”文白景听到她这么说似是受到沉重打击般,声音中的寒意,让人如坠冰窖,“你很后悔?”

对于文白景来说,他们在夜场相识,而叶蓁蓁明显是想连同他一并厌恶。

几杯酒下肚,叶蓁蓁的面色酡红,眼神开始迷离,一脸茫然,歪着头看向文白景。最初,劝她离开夜场的不就是他?

文白景紧闭双眼,怒气在喉间不断翻涌。他猛然睁开眼睛,侧过脸看她,“叶蓁蓁…”

文白景伸手挑起叶蓁蓁的下颌,眼底愤怒渐渐淡去,浮起微热的火苗。

日思夜想百般寻找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而他被蒙在鼓里居然丝毫不知情。

他勾起笑意,却看不出半分喜色,更像是在自嘲。

叶蓁蓁饱满的唇瓣微微上扬着,透露出一抹不经意间的诱惑。

她轻阖着双眸,侧过头试图摆脱文白景的掌控。文白景贴脸凑了上去,粗暴吻向她的唇瓣,软糯的唇微微发着烫。

叶蓁蓁倏忽睁大双眼,伸出手掌企图推开文白景。可怎么也推不动,她只好摇摇晃晃着左躲右闪,身体不断向后倾。

“你走开…”

文白景不想再等,不要徐徐图之。

他要抄近道走捷径,要用最快的速度占据她的心。

要让她心中蒸腾而起的每一丝水汽都署着他的名。

他要撕去正人君子的伪装,让叶蓁蓁再也离不开他。

不等她说完,文白景覆唇上去。

淡淡的烟草味勾着叶蓁蓁,她微醺的醉意愈发浓烈了。

文白景捻着她耳垂,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说:

“我说过,我不是正人君子。”

雪山清冷的风裹挟着松柏萦绕在四周。

“你不能这样对我…”

文白景微怔,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

叶蓁蓁半眯着眼,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只两秒,文白景将她的双腕固定在头顶,愈发变本加厉。

不知过了多久。

叶蓁蓁起身,踉跄着去洗手间。关上磨砂玻璃门,无力的靠在大理石墙面上。

这一切太快,让她猝不及防毫无心理准备。

浴室的门从外打开,文白景走了进来。

“一起洗…”

他自然不是为了洗澡。

叶蓁蓁是被横抱着走出洗手间的,在文白景怀里她有些恍惚。几个月不见,文白景不再温柔,从前他很尊重她未曾有过轻薄之举。

躺在床上,文白景把她按在怀里,低头问:“你…有没有想过我?”

文白景温热的气息撩在耳边,叶蓁蓁抿着唇不肯说话。叶蓁蓁想他,但绝不是眼下这样的场景。

叶蓁蓁双腕被死死钳住,她如一只醉虾,没有力气挣脱。

心尖都在颤栗,她气若游丝的乞求,“你别这样…”

她凌乱的发丝尽显暧昧,白裙胜雪的叶蓁蓁,因文白景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巨大的反差令文白景实难自控为之疯狂。

这些日子的煎熬,此刻文白景要连本加利讨回来。

清晨,初秋的晨曦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一缕阳光穿过叶蓁蓁纤长的睫毛。

好像只睡了一会天就亮了,她浑身酸软无力。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包括枕边的男人。

文白景均匀呼吸,眉宇间依然是疏离清冷。叶蓁蓁下意识的屏息静气,轻微揉着发麻的胳膊。

男人缓慢睁开眼睛,手又开始四下游移。

叶蓁蓁一把握住那只手,摇头拒绝,“别…”她带着颤音的讨饶声。

令文白景全身血液直冲脑门。

文白景野性的气息喷薄在她耳畔,“叶蓁蓁…”

“你是在欲拒还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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