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宿命的争论,一人之首？破境！

质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生长的速度会异常迅猛。

所有自己感到困惑的一切，都会成为质疑成长的养料。

姜尘开始遵求本心，再没有顺天与逆天的疑问。

又过百年。

姜尘与唯己尊者的隔阂，愈加的深重。

“姜尘，在你眼中，宿命是可以被改变的吗？是可以被战胜的吗？”唯己尊者问道。

这一天。

唯己尊者终于找到姜尘，他，要与姜尘辩道。

在姜尘的心中，对这个引领自己，踏入修仙界的老师，还是抱有极高的敬重。

他不想拂他的面子。

姜尘思索了片刻后，略带玩笑的回道：“师尊，当年的你，不就战胜了宿命吗？若不是你出手，我早就死了。”

死在宿命的手里。

从这一点上看，唯己尊者何尝不是改变了自己的宿命？

但，很显然，唯己尊者对姜尘的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皱着眉头对姜尘说道：“不对，宿命只不过是他的名号，就如同我叫唯己尊者，是我们在尘世中的一个代称罢了，姜尘，你这是在诡辩。”

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看来今天，自己必须要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才行！

姜尘有些无奈的叹息道：“师尊，我认为，宿命并非是不可战胜的，逆天而为者，也并非全都是魔道邪修。

我在最初的时候，落入一个思维陷阱，有没有可能，是恰好宿命这个魔道邪修，恰好逆天而为呢？”

唯己尊者不愿思考姜尘的答案，因为他从心底，便不认可姜尘的理论，他冷冷问道：“什么意思？”

姜尘耐心答道：“我的意思是，魔道与逆天并无直接关联，只是恰好当时的宿命，也是个逆天者罢了。

但，单单只是逆天，并不会令他成为魔道，成为魔道的关键，还是在于他自己，在于他自己的心境。

他，本就想成为那样的人。”

唯己尊者淡漠一笑，直勾勾的看着姜尘的双眼说道：“不对，你凭什么这样认为？你有证据吗？或者，有什么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这摆明就是在耍无赖。

姜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师尊，会有如此深的执念。

他深吸一口气，只是回答了四个字：“修者缘心。”

轰！

耳鸣！

两百年前，他也曾经忍受过这样的耳鸣！

姜尘的头疼欲裂，心中更是无端的，有着阵阵剧痛。

看着眼前姜尘的模样，唯己尊者满意的说道：“逆天而为不可能，只有顺应天意，方为正道，方可证道！你的悖逆言论，终会将你的生命蚕食，真到那一天，为师也救不了你。”

天意，不可战胜！

这是师尊的教诲。

恍惚之间，姜尘的脑海中，蹦出一个词：

宿命。

这便是自己的宿命吗？

为何只是一场宿命争论，就会引发天意的不满？

天意不是强大而不可战胜的吗？

它，究竟在恐惧什么？

天意…

天道…

姜尘心中腹诽。

今天莫名出现的词语，似乎有些多了。

他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想要张开口问唯己尊者。

——天道是什么？

——它与天意，又有什么关联？

但，似乎有某种力量，正在阻止他做出这样的询问。

似乎，只要他将问题问出口，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姜尘有种只觉。

这个问题，很关键！

可能是破题的唯一方向。

轰！

又是一阵耳鸣。

他的眼前已经出现迷糊的叠影。

四面八方，都是唯己尊者的影像。

这是怎么回事？

但，借着这个恍惚的瞬间，姜尘最终还是问出了他的问题：“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何为天道？”

嗡！

唯己尊者脸色大变。

囿于限制，他必须回答姜尘的问题。

沉吟片刻后，他缓缓开口答道：“一人之首。”

再多的话，他就不肯说了。

原来。

天道，就是一人之首啊。

这是姜尘自己，结合唯己尊者的回答，得出的推论。

“师尊…”

“好了！姜尘！你要知道，天意不可违，不要再胡乱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姜尘还想说什么，却被唯己尊者强行打断。

等等…

姜尘。

姜尘回想起两百年前，宿命与自己的初次见面。

他也是直接喊的自己的名字。

这个名字，降尘村里，也只有翠花才知道！

他与宿命，又怎么会知道？！

天道…一人之首…唯己尊者。

一人之首，这四个字，不就是“天道”拆解开来的吗？！

唯己尊，也是以自己为尊，正好对应一人之首！

轰！

似乎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师尊，就是天道！！！

耳鸣的感觉已经消失，姜尘的双耳，重新恢复正常。

所以降尘并不是尘埃降落，而是降服姜尘的意思！

所有信息，形成了闭环！

这里是哪里？

姜尘的心在跃动。

答案呼之欲出！

片刻后。

姜尘的双眸闪现一抹异色。

他似乎做了一个醒不来的梦，现在，自己在哪里？

——妄念之境。

他依稀记得，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大牛哥所喊的，正是这四个字。

对了，我是姜尘。

至尊姜尘！

梦，该醒了！

轰！！！

唯己尊者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渐渐的，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再清晰，到最后，他又幻化成大牛哥的模样。

此刻的姜尘，已然恢复清冷的神情。

庄严肃穆，又带着几分胜者的孤傲。

似乎是在向天道宣告：你输了。

妄念之境，破灭！

一切归于沉寂。

房间内

大牛哥的七窍，流出殷红的鲜血，不甘的说道：“天道是不可战胜的，妄念之境，从未有被破灭的时候…”

原来，曾经也有像自己一样的灭道者。

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姜尘心中慨叹道。

“现在有了。”姜尘淡淡说道。

姜尘祭炼出无为界碑。

吞噬天道，还需借用它的力量。

秦长生的身影，蓦然出现在房间外，焦急的敲打着房门：“师尊！”

他，是天道门徒。

妄念之境，是天道最后的手段，也是必胜的手段。

但，它没能战胜姜尘。

在最后一刻，姜尘的仙心帝念发动，将他引回现实。

其实从一开始，仙心帝念就在不断引导着他，试图引导他脱离妄念之境。

天道以身作局，为的就是要消灭姜尘，可惜它没能成功。

现在，它再也没有力量脱身。

姜尘的宿命，已经脱离它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