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桓温临门一脚忽犹豫;王猛推脱六周欲回京
司马奕被废你以为就完了吗?并没有。
桓温又把他三个儿子,两个爱妃加上三个男宠街市斩首。
司马奕伤心欲绝,恐惧难熬,后又被废为县侯,迁到边远之地,还是被人层层看守,严密监视,司马奕从此就剩喝酒做乐,麻木度日,没事只能和宫女们胡闹。
那时候也没个避孕措施,这一闹又有宫人不停地怀了宝宝,司马奕命令生下后无论男女,立刻溺死!桓温说我不能生育,我就不能生!打脸了桓温,不但孩子不保,自己也命在旦夕。时间久了,周围百姓也知道了实情,看这堂堂皇族,生子不敢养,禁不住的叹息同情。
桓温的本意还没有达到,他时常面见他扶上来的简文帝司马昱,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司马昱自然知道他要说啥,不等他开口就率先痛哭不止,眼泪成双成对,连绵不绝。
搞得桓温手足无措,大汗淋漓,也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估计他可能想说,皇帝也让你当了,过够瘾,就禅让给我吧,没想到司马昱一哭定乾坤,桓温这话始终也机会说出口。
之后桓温意欲铲除司马宗氏成员,想要大开杀戒,奏章报到司马昱这里,司马昱哪里能批,逼急眼了,他给桓温回信道:“如果司马氏不该绝,你杀多少也没用,如果天数已尽,我就不耽误贤人前程了!”
桓温一听,又是惊惧不堪,只好改斩杀为流放,把司马晃等人送到人烟渺茫之地。
弄完宗氏,桓温对准了朝廷勋贵,主要是庾氏和殷浩一族,结果这两家杀的杀,逃逃,服毒的服毒,基本被桓温铲除殆尽。
此时还有一个谢氏是新起之秀,原本的谢尚,谢奕,谢万都已经死去。谢安也没办法在会稽山躲清闲了,出来给桓温当了一段司马,后入朝为官。
他可会来事,远远看见桓温就连连叩拜,桓温吃惊地说:“谢安,你这是干什么呢?”
谢安说:“我这不是怕叩拜完了吗?没有君主施礼于前,臣下拱手还礼于后的。所以提前下手。”
桓温哈哈大笑,人家谢安就是会来事。
但是桓温这人就是拧巴,简文帝下达诏令,升桓温为相,留在京师辅佐朝政。桓温却固辞,从白石返回姑孰。
你想谋定大事,还不坐镇京师?只差临门一脚,踢就完了!可是他是就不踢!急死个人!
简文帝也在想,我年老体弱,他这是等我死呢,我年老,你也不年轻了,还不知道谁熬死谁呢!司马昱毕竟五十几岁了,还是有些主张的。他这个人也很有意思,早年生了几个孩子,都没站住,后来有十年佳人美妾众多就是一无所处。
他很是郁闷,这不要绝后吗?于是找了个会看相的大师入府,让他相看诸妾,看看谁能生儿子,大师看了一遍,道:“这些虽美,但都不行。”
司马昱一听,那把奴仆佣人干粗活的也都叫了上来吧,让他看看这里面有没有。
大师突然指着一个干粗活的女孩,道:“这个能生儿子!”
司马昱一看就闷了,这也太丑了,又黑又高,膀大腰圆,屁股硕大,这如何驾驭?别人私下都叫这个女孩儿为:“昆仑”。
但是为了生儿子司马昱也拼了,命她侍寝,还别说,昆仑真的不错,给他连生两子,司马昌明和司马道子。
如今司马昌明已经十岁了。
东晋废立传到秦王苻坚耳朵里,他乐不可支,道:“桓温这算什么呢?前败灞上,后败枋头,不能反省,自贬谢罪,反倒干起了废君的勾当,六十岁的老头子了,真是一点脸也不要呀,举动如此,怎么能让四海归附?老百姓常说在家里受了老婆的气,就跟老父亲甩脸子,桓温就是这个德行!”
评论完桓温,又议了些大事,主要是王猛从邺城发来奏章,六州已定,郡县之官也都安排下去,请求让出五州给苻坚其他的亲属贤臣,自己只留一州管理,他想在苻坚身边呆一段时间,实在是太过操劳了。
苻坚一看,绝对不行,回复王猛说:“咱俩的关系,明是君臣,实则胜过骨肉亲情,即使燕昭王和管仲,刘备和孔明,也没有咱俩铁。
既然把六州托付给你,朕相当解除了东顾之忧,不是要以此表达优宠,而是朕自己也想寻求消闲安逸。
打江山不易,守江山也难,假如所托非人,后悔晚已,一旦出现祸患,岂止仅是朕的忧患,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你不了解朕的心愿,如此推脱,有违朕的期望。
刚刚建立政权,急需人才,应该尽快选拔官吏,等到东方教化好了,各民族融洽以后,朕定当会让你身着三公礼服,西返来归。”
王猛一听,接着干吧,继续镇守邺城,只能时不时回去看看苻坚。
其实苻坚这样安排就等于和王猛共管天下,王猛所辖就是前燕故土,和一个君王有什么区别?这也是王猛屡次推脱的原因所在,可是苻坚就是信任王猛,也让你过过当皇帝的瘾!
苻坚确实想逍遥一下,这天是慕容冲十四岁生辰,一早慕容冲兴奋地跑到姐姐房中,道:“姐,我十四岁了,可以束发了,姐,你快给我束一个!”
慕容焉也笑了,慕容冲少年老成,其实看外表早已是个小伙子了,她慈爱万分,微笑着说:“好好好。”
慕容冲坐在梳妆镜前,慕容焉一边给他梳理乌发,一边看着镜中的弟弟,突然长叹一声。
慕容冲回头道:“姐,你怎么了?叹什么气啊?”
“姐多希望你越长越丑,你偏偏越长越美!”慕容焉简直是愁死了。
慕容冲“噗嗤”一声笑了,道:“姐你可真是奇怪,哪有希望自己的弟弟越长越丑的?”
正聊着,苻坚一挑帘子,从外面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王总管,托着一个方盘,上面有一顶紫金冠和一个彩玉发簪。
苻坚道:“今日冲儿生辰,我给他准备了礼物。”
然后走到慕容焉面前道:“木梳给我,我给冲儿束发!”
慕容焉攥着木梳,不肯交出,慌乱道:“哪敢劳烦陛下,妾身给他束就好!”
苻坚眼眸深冷,道:“给我!”
慕容焉不敢违背,只好把木梳递给苻坚。
苻坚一边为慕容冲梳头,一边叹道:“可真是发长七尺,光可鉴人!”
他小心翼翼,如待珍宝,先将慕容冲的乌发拢束在手,不停抚摸,以发圈缠住发根,然后才结发成髻,插上彩玉发簪以稳发髻,后又从王总管手里,拿过金冠佩戴上去。
做完这些,他心满意足,拍了拍慕容冲的肩膀道:“好了,去玩吧。我和你姐姐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