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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军人荣耀,细数罪状

从来没有人猜的透任平生的想法,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洪二狗可没有丝毫犹豫,那不是他的丑陋,而是他的荣耀。他于万众瞩目之下,一把扯下了身上的衣袍。

一声声惊呼此起彼伏,在那洪二狗的身上,满身伤疤。那一条条伤疤,丑陋且狰狞,遍布洪二狗周身。

任平生指着他那满身伤疤:“你们看着,是不是觉得很丑陋?是不是觉得,很恐怖?让人作呕?”

“可我告诉你们,这对于他们而言,是最大的荣耀。这对于我们这群征战沙场的将士而言,是勇者的证明。”

“陈天桥,出列。”任平生又喊了一个人,一道枯瘦的身影从残军之中走了出来。他手捧书籍,失去了左目,左手的手指断了三根。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任平生指着陈天桥:“他叫陈天桥,出自南鸿陈氏。他曾是陈氏公子,自幼饱读诗书。”

“十一岁之龄,南鸿天路被宁国大军阻断,南鸿身陷危机。那一年,他放下手中书籍,拿起刀兵,入伍从军。”

“他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到如今铁血营的副将,历经大小战场二十九,他那左手,是为替同袍挡刀兵,被生生隔断。”

“他本是一个富家公子,衣食无忧。他本可以安享一生,可他并没有。他选择了抗击外辱,他选择了,保家卫国。”

“是的,他现在拿不起刀兵了,重新拿起了书籍。有人说,他是一个废人。你们告诉我,到底,谁是废人?”

任平生的眼神似乎要吃人,转身冷冷的看着柴先河三人:“废人?跟他相比,你们是不是更像废人?”

任平生字字锥心,让所有人都目露凄凄,他则趁机大喊道:“祁连山所属,全军出列,让我大昊百姓,看看你们的荣耀。”

“诺!”数千残兵,齐声大喝,他们此刻也是热血沸腾。自从残废之后,从来没有人会如此重视他们。

只有军人,才最能理解军人。他们此刻热泪盈眶,他们感受到了,一种被尊重的感觉。士为知己者死,他们无所畏惧。

一股热血从他们身上齐发,他们齐齐脱下了身上的衣袍。在这一刻,他们成了京都城中,最为靓丽的风景线。

百伤而残,满身伤痕,那狰狞的伤疤是他们的功绩。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他们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相信你们都不明白,我为何要让你们看这些?”任平生大笑道:“征战沙场,血洒疆域,保家卫国,百战不退。”

“他们没死在战场,没死在敌人的手中,是他们的幸运,但却,也是他们的不幸。”任平生眼中充满了愤怒。

“就是这群家伙。”他一把抓过柴先河:“柴先河,太尉独子,多么高贵的身份啊!”

“坐享其成,安坐庙堂之高,毫无生死之危,为什么?因为,你们的安危,是这群你们所谓的残废一手缔造的。”

“没有他们,哪来你们的安乐?没有他们,哪来京都的繁荣安定?没有他们,你们有命夜夜笙歌,饮酒作诗?”

“可你们,把他们当什么了?他们为国征战,他们无惧生死,他们是英雄,是我大昊的英雄,更是所有百姓的英雄。”

任平生一声怒吼,怒火冲天,一脚就让柴先河跪了下来:“而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竟然把他们当作人靶射杀?”

他满眼通红,扫视周围百姓:“你们知道,人靶是什么吗?就是人形的靶子,他们把这群英雄,当成了靶子。”

他死死的盯着柴先河:“他们,时不时的前往祁连山,挑选人靶。让他们当野兽一样,在丛林中奔跑,而他们。”

“他们则在拿着弓箭来射杀。”任平生咬牙切齿道:“他们心情好了,人靶躲过他们的射杀,还可苟延残喘。”

“可若他们心情不好了,人靶哪怕躲过他们的射杀,也会让他们以扫兴为由而杀害。这,就是太尉之子带人干的好事。”

“口口声声读圣贤书,却做着畜生不如的勾当。一个个都锦衣玉食的人上人,却是一个个衣冠禽兽。”

“他们护你们周全,让你们无忧,不为战火所累。而你们,不但不思恩,不感激,反而视他们如草芥,蝼蚁。”

“你们跟畜生,有什么区别?啊?”任平生的愤怒,任平生的嘶吼,让所有围观百姓都不由攥紧了拳头。

他们眼眸泛红,他们同样怒火冲天,他们全都死死的盯着柴先河等人。什么叫做感同身受?这,就是感同身受。

他们同样处于最底层,他们也曾被这群公子哥视为草芥蝼蚁。他们之中,也有亲人,朋友而命丧这群公子哥手里。

他们愤怒,他们求告无门。他们不敢招惹这群公子哥,所以他们只能忍着。但这份隐忍,不代表他们会忘记。

任平生直接从怀中拿出了一份书简,展开书简,他冷然道:“昊帝十一年,京都东街一辆马车冲进闹市。”

“撞倒了三人,两夫妻带着一个三岁幼儿,那两夫妻当街惨死。而那幼儿,最后也没逃过一劫。”

“当时这马车的主人对那幼儿说:你的父母都死了,那你就应该跟他们团聚。他让人杀死了那幼儿。”

“而那辆马车的主人,是柴先河,太尉之子柴先河。”任平生怒斥:“廷尉府不敢处理,只能找人顶替罪名。”

“而那一年,你才十三岁。柴先河,你才十三岁啊。”任平生愤怒的浑身发抖:“豺狼之心,不过如此。”

这一条罪状,更是让所有百姓哗然。任平生呼了口气:“昊帝十二年,刘氏酒楼...”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目共睹的罪案。只是当时被掩盖了过去,他们不知道真凶是谁,而如今,全都知道了。

不止是柴先河,还有那安相的外甥,已死的关山侯第四子,定北公的三世孙,所有罪状,都是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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