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气
第二天凌晨，叫醒少年的是附近灵禽的叫声。
醒来之后，少年暗自庆幸，要是没有这些灵禽，他不知还要睡到几时。
出了门，发现和自己一起来的少女已经醒转，姜逸才似乎还没有起来。
和少女打声招呼，少年就去敲姜逸才住处的房门了。
待到姜逸才出来，天色还没有完全亮堂，目光所及的事物，好似蒙上一层黑纱，十米之外便一片朦胧了。
想起白发老者昨天的话语，少年提议前去，但又被一个问题难住，他们并不知晓学堂的位置。
“我们问一下附近的人吧。”姜逸才比少年大一岁，所以处事更得体，很快提议道。
“我去问一下赵师兄。”少女似乎已经认识了一下附近的人，所以主动请缨。
目送少女远去，少年们互望了一眼，然后各自等待了起来。
姜逸才倚靠在一棵桂花树下，少年则是坐在了一块青石上面。
半晌，少女回来了，让四位少年跟着她走。
四人都是没有怀疑，很快一起离开。
走在陌生的道路上，不知前方会去向何处，少年心里却没有畏惧，只是觉得新鲜。
这一路颇为遥远，好在村里孩子走惯了山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
小半时辰，五位少年来到了一处土石围墙环绕的建筑前面。
沿着围墙走了一截，少年们很快来到了一个铁栅栏前面，此时已经有十来个或稍大，或同龄的少年们在等待了。
“这铁门卯时三刻会有人来开。”一些稍大些的少年很快提醒道。
距离开门似乎还有一些时间，少年们只好原地等待了起来。
一些少年比较胆大，很快从围墙翻了进去，然后再里面向外面等待的少年们招手。
少年发现，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硬是从铁栅栏的缝隙里钻了进去，一转眼，又轻轻松松钻了出来，让一些少年羡煞。
看着那几个少年玩来玩去，少年也觉得煞是有趣，不多时，一位中年男子前来开门了。
对方把钥匙放进铁锁，轻松一拧，拴住铁栅栏的铁链就被取下，少年们蜂拥而入。
建筑的里面，有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四周，除了铁栅栏的位置，是一排木瓦房屋。
“你们是新来的，你们的讲学地点在那里。”一个年长一些的少年很快指着一处房屋对新来的少年说道。
新来的少年们将信将疑，很快一起进入了房屋，找位置坐下。
“天地大同，万法自然。”少年看着同龄人互相谈论，自己找不到人说话，只好看着房间前面的几个古字断断续续地读了出来。
但当少年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醍醐灌顶，那种状态让他流连。
周围人并没有意识到少年的异常，只是觉得他挺文静。
那种感觉很快消失，但是少年心里却莫名有一丝欣喜，这就是修真？
不知在那里发呆还是想事情，等到少年回过神来，给他们讲学的前辈已经进来了。
大家很快安静，然后老老实实在自己的位置做好。
此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头发有几丝苍白。
中年男子说了很多介绍的话，可是少年没有听进去，只记得对方开始说：
“修真的基础就是修气，你们先随我找找气感。”
中年男子很快让少年们盘腿坐下，然后让他们感受自己的呼吸，感受呼吸同时，身体的种种变化。
少年自己不知道，年幼之时，思想单存，最容易感悟到气息，这也是宗门给他们教学的缘由。
“气是你们身体的一部分，人之所以存于世间，皆是因为气。”中年男子很快在一旁循循善诱。
“感悟自己的气，感受它的变化，也是在感受生命最本源的存在。”
……
“前辈，我感受到了，我的气在随身体起伏。”一位少年说道。
“继续体会。”中年男子欣慰地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陆续又有几人表示感悟到了气。
少年这时候则是有些着急，自己闭上眼，就看见一片漆黑，哪里有什么气？
看着周围的同伴一个个表示感觉到了气，他不由得有些着急，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越是着急，越是拼命的寻找，可是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少年的呼吸开始局促，身体隐隐有些颤抖，只是周围人并没有发现。
感到一阵无力，少年正想要放弃，意识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响起。
“不要急，欲速不达。”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少年渐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很快放缓呼吸，身体开始松弛下来。
“用心去感悟。”这个好似不存在的声音很快开始引导。
“用心？”少年有些疑惑。
他渐渐放松，开始寻找那冥冥之中的感应。
“什么是气？难道就是我们吸入体内，呼出体外的？”少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思索。
“是也不是，我的气，是我存在的根本，我之存在，就是气。”少年似乎有些明悟，暗自思量。
“气乃无形，我为有形，无形有形，无非是两种存在形式。”少年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不知不觉间，少年的形与神高度契合。
不由自主地，少年吸入一口气，他感觉自己一片清凉。
“找到了，这就是我的气。”少年欣喜，很快睁开了双眼。
“前辈，我找到自己的气了。”少年欣喜地说道。
也许是因为有不少少年先他一步找到气，所以中年男子并没有觉得异常，只是叫他继续感悟。
少年心里觉得无奈，自己或许真的太笨，这么久才找到气的存在。
不知不觉间，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只有几名资质“愚笨”的人没有找到气，大多数人都是找到了气的存在。
“食物乃补气之物，你们尚未正式修行，就先享用你们的食物吧。”中年男子说完，已经向屋外走去。
“咕噜~”少年的肚子不由自主发出响声，少年也是觉得，自己确实是饿了。
“吃饭吃饭。”一些兴奋的少年弹立而起，向房间外冲去，引起不少同伴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