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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两口子开卧谈会

张二狗开着家里那辆大红色的破电动三轮车,拉着媳妇周宗颖和女儿张飞雪到了医院之后,急诊室的医生简单看了看孩子的情况,然后就开了一些口服药和一瓶布洛芬悬浮液,就把他们打发了。

“我就说嘛,小雪的情况没那么严重,来不来医院都无所谓。”二狗本来想这样说的,但是终究没敢吭声,他现在可不想多事。

既然女儿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连挂点滴的程度都不到,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二狗就能和媳妇好好地聊一聊工作上的事情了。

当然了,他们两口子之间这次较为正式的思想交流,只能等女儿睡着了之后,在主卧室的大床上进行,毕竟他们不想让女儿知道有关的细节,毕竟这样能谈得更加深入一些。

“哎呀,现在年轻人跟老一辈比起来,真是年轻啊!”二狗冷不丁地感慨道,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又开始抽搐了。

“什么意思?”宗颖转脸问道,目光中带着浓烈的鄙夷。

“我是说医院的小护士,看着就和初中生一样。”

“她们本来就不大嘛,差不多都是大塘卫校的实习生。”宗颖不以为然地说道,对丈夫这个的关注点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有个小妮打针的时候,把人家孩子都扎哭了。”二狗说。

“嗨,新手嘛,就得多练习。”她懒洋洋地说。

“要是哪个小护士把咱女儿给扎哭了,你肯定得说人家。”二狗不怀好意地笑道,伸手摸了摸媳妇的后脑勺。

“那是啊,谁的孩子谁不疼?”宗颖说。

“不过有的人天生就是个大笨熊,根本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再怎么练习也白搭,上回那个护士在小雪手上扎了三次都没扎上,还使干愣劲地来回找血管,可把我心疼死了!”她心有余悸地说道。

“就是,比如说我吧,天生就不是当官的料。”二狗道。

“你本来就没有那个熊本事嘛!”宗颖直接打击他道。

“确实——”二狗悻悻地嘟囔道。

“你这家伙整天不跑不送的,那个熊嘴也不会说话,连一个不要花钱的马屁都不会拍,平时光知道闷头干活,七不巴结八不奉承的,你说有好事的时候谁能想着你啊?”宗颖接着刺挠道。

“不过这回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二狗呵呵笑道。

“有什么不一样?”宗颖不耐烦地问道。

“喝酒的时候我听汪文才这家伙说,俺同学朱富贵要来我们单位当老一了,消息非常可靠!”二狗面露喜色地汇报道。

“汪文才的嘴就和下水道差不多,他的话也能信?”宗颖本能地质疑和讽刺道,对二狗的这位铁杆朋友很是看不起。

“这回应该是真的。”

“真的假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认识总比不认识强吧?”二狗道,还是心有不甘。

“嗯,这倒也是。”宗颖终于开始说人话了。

“你说我要不要去找找他?”二狗主动问道。

“哎呦喂,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稀罕稀罕呀,你张二狗也知道向领导靠近了,乖孩子,不简单啊!”宗颖不禁如此笑道。

“我虽然性格有点内向,平时不大愿意去巴结领导,可是脑子又不憨,当然知道半月是二十天了。”二狗抗议道。

“行,有进步!”媳妇顺势夸奖道。

“当一个人的思想认识真正提高以后,特别是主要目标和行进路线确定之后,任何外在的东西都是次要的……”二狗忽然跩道。

“怎么,你又要放虚屁了?”宗颖急忙制止道。

“不是,我是觉得总算看到点希望了。”二狗解释道。

“你和人家认识是认识,这个一点不假,但是现如今这个年月,你不上点食恐怕也不行。”宗颖颇为老练地提醒道。

二狗忍俊不禁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就好像媳妇在职场拼打方面是多厉害的高手一样,实际上她这一辈子也就是生孩子之前,在本县移动营业厅里干过一段时间的营业员,别的工作她根本就没干过,却敢在被窝里大言不惭地指挥起二狗,真是有点外行领导内行的意味。

不过,她说得对,这个道理走到天边都对。

世界上哪有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啊?

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

没有投资哪来的收益?

送,必须得送,再熟悉的关系也得送!

更何况他和人家朱富贵之间原本只是泛泛之交,除了那点早就淡漠多年的同学关系之外,两个人根本就谈不上有多熟悉,多亲近。

二狗记得很清楚,有一回县里开春季农业现场会,作为会议筹备人员之一的他提前赶到了集合地点河涯镇政府大院内,结果他欣然看到了这样一副异常美妙和清晰的场景:

站在办公楼门厅前准备迎接参会人员的镇长朱富贵,把那个标志性的大饼子脸仰得比头顶都高,把那个好像怀孕七八个月的大肚子挺得足足有二尺远,把自己搞得和个大理石雕像一样。

当颇具怀旧情绪的二狗兴冲冲地跑过去,点头哈腰地和这位老同学握手并亲切地向人家问好,然后再准备好好地和人家叙叙旧时,当时在全县已然红得发紫的朱富贵,只是用一个闲着不怎么用的鼻眼子轻轻地哼了一声,就不再和他说话了,什么话也不主动说了。

唉,典型的热脸贴个冷屁股啊!

朱富贵这家伙,根本就没把二狗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

心有不甘的二狗同学,随后又笑容满面地向朱富贵问了一个很平常的问题,企图来化解一下眼前的尴尬局面。

他当时问的话是:“怎么样,当镇长感觉有压力吗?”

按理来说,这纯粹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客套话,说话的人就是想趁机拉近一下关系的意思,并没有其他深意,结果始终都面无表情的朱富贵直接来了这么一句:“那有什么压力!”

得了,二狗大早上就讨了个没趣,只能怪自己眼瞎了。

然后,他就乖乖地站到一边去了,眼看着老同学朱富贵晃着那张笑靥如花的年轻脸庞,和那些混得比他好的各色人物,欢快而热烈地握手,亲切而温馨地问候,无拘无束地沟通和交谈。

人家不是不会笑,是不想和他张二狗笑。

人家不是不会聊天,是不想和他张二狗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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