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陪我,最后一夜
这一夜,精心布局,原以为佛车必死无疑。
但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之后,却是两败俱伤。
即使是一V多,又有枪炮加持的情况下,佛刹还是没能打败他,堪堪打成了平手。
佛车现在的法力恐怖如斯。
这一战败,佛刹一下子精神萎靡了下来。
仰天长啸,不甘心。
佛车赢了他一辈子,从未有过败绩。他的梦想就是打败他,杀了他。
为了打败佛车,佛刹甚至学习各类禁术。
可最后,他还是没赢。
他已经五十好几,将要到知天命之年。或许,他命中注定无法打败他吧。
没有 赢家,佛刹身受重伤,佛车最后也在口吐鲜血、法力不济后便捏了一个诀,悄悄遁了。
空中飘散着佛车逃跑前留下的话。
“瓜洲百姓的生死莫要忘了,明天便是最后期限。”
“若不想瓜洲百姓尸陈遍野,自己来钟山找我。”
“还有,那三个人在我手里。”
接着,天上缓缓掉落了几张布片。
布片似乎笼罩着金光,在空中飘飘扬扬,正好落到南岸面前。
定是那妖僧施的什么法。
南岸抬手接住。
是衣料布片,南岸认得,这三张布片,正是黄疏桐三人今日所穿衣服上的布片。
“什么?”余下的人无一不震惊万分。
是夜,雷司令急急召见了南岸、江浸月,佛刹也拖着伤残的身体被抬进了司令府。
雷司令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有你们上山了。”
“如今我们两败俱伤,佛车也法力损失巨大。”
“如今他又要耗费大量法力更换鬼魂容器,正是好机会。”佛刹气若游丝又强硬的说,“趁机杀了他。”
“可是……”南岸欲言又止。
可是如何杀的了他?即使对方身受重伤,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佛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有个金钵,笼罩在山顶可以使整座钟山设下结界。”
“只要毁掉那金钵,结界就自行消散了,我们到时便可派兵上山。”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
“围剿!”
继而又轻松的说:“我虽然身受重伤,但也不妨碍继续战斗。”
佛刹轻笑,“他这次必死无疑。”
和他斗了三十年,这次,终于要迎来结局了。
“可是,我们能不能拿到他的法器暂且不说,就算拿到了,又用什么方法可以毁掉它?”
佛刹的回答出人意料:“摔烂就好了。”
……
最后,雷司令对南岸说:“你要走我自知留不住你,我对你别无他求,只有这一点。”
他苍老的面容里满是忧愁和对命运的喟叹,他一字一顿的说:“就当,你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
……
回去的路上,月光如银缎般铺撒一地。车子行驶在银辉遍地的路上,一如两人的前途,希望又迷茫。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对于需要用别人的性命换自己出去这件事情,南岸始终不能下定决心。
生命是平等的,他们不该成为他欲望的垫脚石。
而且更何况,他们是黄疏桐的队友。
“我听说过这里有一些人,他们有外挂。可以直接把Npc带出去。”江浸月静静的说,“但也只是听说过。”
“我没用,没那个人脉。”
而且就算有,现在,也来不及了。
就目前而言,那是唯一的办法。而且还有时效性,必须在明天晚上血月出现之前施行。
江浸月喉咙哽咽,难过无以复加。
“浸月,如果,我是说如果。”南岸痛苦不已,试探的说,“如果我不出去了,你会不会怪我?”
“当然会。”江浸月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言简意赅的说。
对于这个回答,她没有再做解释。
继续笑着说,“那鬼魂的容器怎么办呢?我需要把身体留下来吗?”
南岸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了半晌,他轻慢的说:“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与这里的百姓共进退。”
沉默。
在沉默中,他们似乎终于决定了未来的方向。
“你上山去救黄疏桐吧!”江浸月笑着说,“把她救出来,让她平安度过第二关。”
“我不上山了。”
“你既然不跟我走,那我就可以离开了。”
“这次我没有丢下你,是你不要我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神里满是眷念。
进了府,在人工湖旁边,江浸月开了门。
深红的火光在湖面上燃烧,火门在湖面中央开启。
江浸月似乎有法力一般,轻盈的走在湖面上,她走进了火门。
洁白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火红里。
火门之内是「水天一色」,那里碧海蓝天,白云飘浮,世界一望无垠,轻松又自在。
她只需要点击确定便能回到「美好世界」了。
自此,所有的事情都不再与她有关。
包括江别,包括他的生死……想到这里,她迟迟下不定决心按下确定。
她在平静的水面上躺了一会儿。
最后,她还是返回来了。
平静的湖面又燃起了火光。南岸还在湖边原地独自伤怀。
看到火焰燃起的时候,他又惊讶又希冀,同时还有一些不安。
果然,江浸月又从门内走了出来。
“不是还有一晚上吗?”江浸月笑着说,“着什么急。”
她走了过来,关上空间,火光在湖面消失。
“算了,再陪你最后一夜吧!”
“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她故作轻松,呼了口气,忍住泪水,“最后陪陪我吧!”
她这边还在逞强,南岸那边便先决了堤。
南岸哭了,一个大男人流眼泪。
江浸月嘲笑他:“你怎么还跟高中的时候一个样。”
“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是看不上你的。”
“你幼稚,闹腾,还爱说土味情话,你追我的时候,我觉得丢脸死了。”
“你还记得吗?你不记得了是吧!你想听吗?”
江别连连点头,怎么会不想听呢。
以后,他便只能凭回忆,和她度过漫长的一生了。
“有一天,你莫名其妙来到我们班,那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江浸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