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像人一样做决定
夜里，南岸的府里瞬间金光大作。
只见一散着金光的黄金钵盂漂浮在府邸的正上方，金光便从碗口爬下来，笼罩着整座府邸。
金光所至的边界处，透明的结界在那里生成。
于是，府里的人都被困了起来。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接着，佛车飘飘然而至，先是自远方而来，衣袂飘飘，清风拂袖，施施然站在钵盂上方，然后轻身一跃，跳入了府邸内院。
佛车一落地，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也顺势摔到了地上。
士兵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之前南副官带回来的那个叫黄疏桐的女子身边跟着的一黑一白两个侍卫。
只见他们躺在地上慢慢呻吟，似乎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更奇怪的是，自他们身体内部，似乎还散发着幽蓝的光。
似光又似雾，从身体里散发出来，向上蒸腾，随后消散。
士兵急急忙忙的去找南岸通报。
南岸立马警觉，更衣出了门，果然见一身穿黄袍肩披袈裟的和尚站在自己府里的内院中央。
佛车长身而立，脚边还躺着两个外国人。
南岸看清楚后一阵惊愕，立马派士兵将佛车包围起来。
一时间，几十把长枪指着佛车的方向。
远处，潜伏的狙击手也已准备就绪，红线一条条射向佛车的脑门。
“你要干什么？”南岸惊慌道，“他们两个怎么了？”
“黄疏桐呢？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马上放了他们，你要鬼魂容器，和她们无关，别伤害无辜的人。”
即使身受重伤，佛车依旧从容自若，负手而立，仿若仙人。
“我不是来说这个的。”他淡定的说，“他们两个快要死了，我知道南副官想出去，要不要物尽其用？”
“什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南岸不可置信道，“你这个妖僧，居然滥杀无辜。”
说着，他举起一只手，准备下令狙击手开枪。
“慢着！”佛车大声喝止。
“我没做什么。”佛车道，“把江浸月叫出来，叫她别躲着了。”
“她来了，你们就知道一切的原委了。”
南岸有些怀疑，并不照做。
“最多十五分钟，他们两个没时间了。”说着，佛车瞥了眼地上的两个外国人。
……
南岸命令人把两个外国人扶进屋，上前的士兵几是一碰到小黑小白的身体就吓得尖叫出声。
夜晚光线昏暗看不真切，南岸自己一凑近才发现，那两个外国人的身体在慢慢消失。
如点燃的白纸一般。
身体慢慢的消散，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空洞，体内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随着蓝光的消散，身上的空洞也随之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个妖僧！”南岸大声吼道，“他们到底怎么了？”
“说了不是我做的。”佛车无奈道，“他们就快要神魂俱灭了。”
“到底怎么回事？”南岸大声道。
“别废话了。”佛车道，“叫江浸月出来吧！她知道怎么回事。”
小黑小白被扶进了屋，躺在一张大床上。
佛车也跟着进来了，为了防止意外，南岸吩咐兵力，将他们所在的房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
江浸月走到床边，她一看便知。“抹杀？”
这是系统的抹杀！
她惊讶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被系统锁定？”
被系统抹杀，意味着永远消失，意识、肉体，存在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全部消失，永远不可复还。
可是。
“不对，不可能啊！”
据江浸月所知，系统是没有权利抹杀玩家的。
系统可以抹杀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除了玩家。
他们是玩家，为什么会被系统抹杀？
“你们不是玩家？”江浸月问。
两个外国人气若游丝，但好歹还能坚持说出话，嘴里呜呜咽咽的嗯了几声。
“那你们是什么？”
“自由人？”
“不……不是。”小白艰难的说。
“克……”小黑开口。
说到一半小黑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为了脱离系统的控制，制造他们的人只得将他们制造成没有情感、智商偏低，自我意识弱，思维能力有限的人。
他们所有的行为只会听指令。
弥留之际他们想起了铜雷，最喜欢的一个主人。
他会告诉四个克隆人：“你们爱干嘛干嘛去。随心所欲，除了伺候我，其他的都不用听我的。”
“不要，我们私自行动会闯祸。”
“害随便。没什么是我铜雷解决不了的。”
“好不容易做一次人，你们要体验人生。”
“对了你们泡过妞没有？”
“……”
克隆小队发现，雷在游戏里，不仅鼓励他们瞎搞，他自己也是乱来。
真如他所说的一样，没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
关于这个游戏，他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人生嘛没有标准答案。”他说，“反正就烂命一条，干就完啦，干不过就死呗。”
也是凭借这套理论，三年前在死亡率百分之九十的游戏中，他们队伍的通关率是百分之九十，他到处参团，同时加入了十支队伍，总队友达到了一百个，其中牺牲的队友只有十个。
雷教他们如何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尽管他们还没有学会。
这是他们第一次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尽管更多的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无可奈何。
总比白白消失好，至少他们还救了一个人。
小黑小白在彻底消失前交代南岸，“和桐解释一下，我们是自愿的。”
紧接着他们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封遗书。
小黑小白的身体以及灵魂慢慢消融，飘散，消失在了空气里。
南岸获得了出去的资格。
“好了，我满足了你们，现在轮到我提要求了。”旁边做完仪式的佛车受势缓缓开口。
“你想做什么？”江浸月紧张道。
“鬼魂需要更换容器。”佛车道，“你们和我师弟的交易和我直接做不好吗？”
“还要先杀了我，不是太麻烦了？”
“另一个玩家现在刚好也在我手上，怎么样？和我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