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端午
——六零年五月初五端午节——
部队里放假一天，只留少数人值班站岗。
随军家属的运气大都不错，自己家男人大都不用值班，可以好好的在家与家人吃一餐假日饭了，值班的同志也有队里另外的安排加餐。
这日陆谦一大清早的就起来了，主要也是生物钟很准时，睡不了太久的懒觉。
他洗漱过后，去喂养了鸡鸭，抓了只鸡放一旁关着。
去鸡窝看了看没有鸡蛋，今天运气不错捡到了四个鸡蛋。
看来是最近拿玉米喂养的好，这两天开始母鸡也开始肯下蛋了，一天三四个鸡蛋，一个月下来就九个到一百多个了，也够吃的了，还能存一点。
要是程曦知道了，开心得得嘴角上扬不知道多厉害。
生火烧水煮面条了，别的饭菜他不会做，煮个面条还是会的。
不就是水开了丢一把面条进去，丢一把洗干净的空心菜，放点油，盐，打两个鸡蛋，煮熟就好了。
因为昨晚程曦交代了他要宰杀一只鸡或者杀鸭，反正随便他宰杀哪一只，看他自己方便。
反正程曦明说了她不会的，要她做饭可以，这个杀生的事情，她不会。不过可以帮忙打下手。
陆谦一煮好面条盛到碗里，就去楼上叫程曦起床了。
匆匆洗漱过后，程曦愤愤不平地吃着碗里的面条，咬牙切齿地吃着鸡蛋。
“运动”过度的程曦觉得好女还是不能跟男“斗”，明明出力的是陆谦，但是每次累得半死不活的还是她。
她得申请“休战”，不能让陆谦打着为了祖国的下一代而为所欲为。
程曦吃着吃着，后知后觉发现两人碗里都窝有鸡蛋不禁问道：“咦，今天捡了两个鸡蛋？”
“不止两个，是捡了四个鸡蛋。”陆谦看着自己的小媳妇这刚清醒的模样，感情刚刚咬牙切齿的人，不知道是谁。
“啊？四个鸡蛋？那么多的。”程曦激动地声音都提高了。
“对啊，以后没肉吃，你还可以吃鸡蛋，我不在家的时候也不用给我存着知道吗？你自己多补充补充营养。”陆谦知道其他随军的嫂嫂，婶子平时都挺节俭的。
像鸡蛋这样好食物一般都会留给自己家的男人和孩子，怕她也跟着攒鸡蛋，事先说好了先。
“哦，好的。”程曦口上应承道，心里腹诽着，你这就放心好了，只有吃腻了吃剩的份，不会特意留下来的。
“对了，你准备杀鸡还是杀鸭？”程曦好奇地问道。
“杀鸡吧，已经捉好放一边关着了。怎么了？”陆谦不明白自己的小媳妇怎么那么关心这些个。
“哦，那你没捉错吧？没捉到母鸡吧？”程曦不放心的问道，这可是蛋白质的生产者，造物者得好好供养着。
“呃，没有，按你说的捉的是那个不下蛋的鸡，你说叫什么来着？”陆谦一时间想不起来了，问着程曦。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叫什么但是那些个不一样，比较大只。
“阉鸡，你这都不知道？”程曦一脸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的模样，而且昨晚不是刚刚说过了，这才多久时间就忘记了。
陆谦：“....................”这个词是他应该知道的吗！！！
一时间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吃完早餐后，陆谦又自主自觉的的拿着碗筷去洗手池边清洗着碗筷，动作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
程曦看着陆谦专注的清洗碗筷的模样，果然勤奋的男人最有魅力的。
这样的男人居然是她家的，而且高大帅气又能赚钱养家还不嫌弃她花钱多，还能帮忙做做家务，脾气也蛮好的，还不抽烟，不家暴......
优点诸多，放在以前是非常的不敢想象的。洗洗早点睡那个做梦来得快一点，梦里啥都有。
他洗碗，那她就去烧水一会好杀鸡。程曦这边刚刚烧好火，陆谦那边碗筷也洗干净了。
陆谦放好碗筷进橱柜，看着坐在灶台前烧火的程曦，不禁心里暗自疑问需要那么早就烧水杀鸡了？
也问了出来：“那么早就开始烧水杀鸡了？”
“对啊，这不是说好帮你打一下下手吗？我一会还要去割艾草，摘桃枝，割菖蒲，不然晚去了中午饭回不来。”程曦想着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做呢。
“这样啊，那一会我收拾完鸡，我们一起去吧。”陆谦想了想还是觉得两人一起去好一点。
“也不是不可以。”程曦想不到还有那么积极主动想干活的男人，果然活久了什么都可以看见。
见状陆谦走柴房边的小路去把关着的那只鸡捉了回来，程曦就帮忙把菜刀和盐水（其实就是清水放点盐）拿了出来，放到洗手池边。
一切就绪就等着鸡上场了。等陆谦提着鸡回来，程曦就帮忙抓一下鸡爪爪，陆谦就提着鸡翅膀把鸡头往后一倒。
程曦立马把菜刀的刀柄递了上去，连忙说：“记得把鸡的血往这碗中的清水里滴放啊。”
听到这话，陆谦惊奇地看了一眼程曦，诧异地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会杀鸡吗？怎么这你都懂？”
“我是不会杀鸡但不代表我没看到别人杀鸡过啊？”程曦她只是不敢杀鸡而已，这些流程她还是懂的，不要表现出她一副没常识的模样好不好？
“哦。”陆谦说道。
“别磨叽了，快点杀鸡。”程曦催促着陆谦，别光说话不动手啊。
“好的，我亲爱的“指导员”媳妇。”陆谦看着程曦着急的模样不禁开起了玩笑似的说话。
“好的，我知道了。”程曦虽脸不红气不喘的不过心却欢喜着。
随着鸡的一声声凄厉惨叫声，接连扑通扑通的跳几下就不行了。
就这样陆谦开水烫鸡，汤鸡拔毛了。用开水烫鸡还不能烫太久了，不然烫过头了可是不好拔毛的。
程曦在旁边时不时叮嘱上两句：“哎哎，这鸡翅膀上的黑色小点点还有？”
“那个鸡腿上面也是有白色的小绒毛！”
陆谦也是不受影响的手上的速度没变慢，反正程曦说哪里拔毛拔的不干净，他就哪里就再多仔细检查，有的就按照她的来，没有就下一个地方。
到陆谦给鸡开膛破肚的时候，程曦端着一菜盘子又来了，随口又插上话了：“这个鸡油放这里，鸡肝、鸡胆也可以放这里。”
“那个鸡肠挑一下，鸡胗清洗一下。呐盐给你放盐，你用力搓洗干净，请多多清洗几遍，不然一会有炒菜有什么怪怪味道，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
陆谦这杀鸡的过程就在程曦的念念叨叨中完成了，换了旁人这样念叨着，他早就让人家闭嘴了，又不是没杀过鸡。
他进部队第一一个月，被丢到历练的地方还是炊事班，那里可是什么都有的学。
程曦又“指挥”陆谦把鸡砍好了，一半边鸡煲菌子红枣汤，一半边鸡留着一会做铁锅炖，鸡爪也放进去。把不吃的鸡脖子，鸡脑袋也丢进去一起煲汤了，放两三片姜。
汤煮沸后，程曦拿着勺子撇了撇浮沫，撇干净后就退成小火炖汤，这样一会回来汤也煲得差不多了。
程曦穿着水鞋，带好袖套，草帽，涂了清凉油全身全副武装的，拿着镰刀、剪刀、手套放进背篓里，叫陆谦出门了。
陆谦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小媳妇这些地方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出门工作都是得准备好一番，这太阳是晒不了吗？
他接过背篓，看向程曦眼神示意她带路。
毕竟程曦说的那些个什么草，他不知道，他就知道李翠英家有种好些桃树，因为去年桃子收成好的时候陈柏带了不少去队里宿舍分给他们吃。
一会去李嫂子家打声招呼再去摘几枝枝桠回来就行了。
程曦看着陆谦眼神哪里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傲娇的说：“那你跟着我来吧。”
说着往小溪流水边走去，那边的路两旁长了好多野生艾草，刚刚开始长得小小的矮矮的。
程曦还以为是什么杂草，直到上次去挖天星草回来时发现的，旁边长的是艾草和开着粉色小花朵的是天星薯。
天星薯南方大部分地区地里都有野生的，就是叶子像四叶草，植物的根茎和花吃起来有些酸涩。
拔出来地下的果实长的像白萝卜的缩缩缩小版，迷你型的，也是可以吃的，淡淡的酸味，果实上面的种子随便撒随意生长。
来年又是绿意盎然的一大片，很好养活。
所以这次陆谦割菖蒲，程曦自己摘艾草和把天星薯的种子带点回家。
程曦指着那小溪边叶片剑状行，基部对折，中部以上渐宽窄的那种会割人的草本植物让陆谦去割菖蒲，自己在这路边摘艾草。
“记得带上手套啊，不然会被割破手的。”程曦指着背篓里的手套跟陆谦说，那草本植物可不是个“温柔”的。
“好的，知道了。”陆谦应答道。
“那你去吧。”程曦摆了摆手。
陆谦倒是很听话的提着背篓，去往小溪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