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不堪回首

今晚我的心情，可以用极佳二字来形容。以往同等情况下，我都会去做些刺激肾上腺激素的事情。但今晚我却没有丝毫的兴趣，相反我倒是很想自己一个人找个茶馆坐下来喝壶茶，然后找本小说读读。常年在秘密部门工作的经验，早已让我深知安全的重要性，其实我就是坐在一个不确定喷发时间的火上口上而已。一方面，Gd高层利用内调处来平衡内部各个派系山头，以保证Gd的均衡发展。另一方面，强势的领导则是利用内调处打击内部竞争对手，增强自身的实力。同时，某些高级别的内调人员却利用手上的特殊权力来谋取私利。这一系列的因素交织在一起，就使得走进这个局里面的每一人都会眼花缭乱，继而筋疲力尽。

手机里传来了一条短信，我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看了一眼，原来是一笔三千五百元的汇款到账信息。我心里明白是谁做了这一切，因为每个汇款人每个月汇给我的钱数都是不同的，但是各自的数字却又是固定的，时间也不会发生变化，这样就很容易让我知晓汇款人的身份，从而不会发生重复要钱的事情。毕竟这些人在汇款的时候都会选择无卡汇款，而我也是用一张从黑市上买来的身份证开的户头。

我就近找了个提款机，带上口罩后又穿上了那件我常年放在车里的外套，同时把车子停在了距离银行三百米远的一个拐角处。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希望任何与我有关的线索被监控探头拍下来。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可以不聪明，但是绝对不能不小心。不聪明顶多丢钱，不小心则会送命。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就把三千五百元全部都取了出来。这也是我的习惯，因为不知道哪天这张银行卡就可能会被银行给封掉，因此一旦有钱到账我就会立刻取走，不做一刻的停留。甚至于那张用来接收银行户头变动信息的电话卡，也是我在黑市上花了二百块买来的太空卡，根本不用登记任何关于我的个人信息。不出意外的话，这笔钱会在一周后再存入我的另外一张银行卡。时间是个好东西，尤其是足够的时间差，因为它可以掩盖一切痕迹。

重新发动汽车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刚才给我汇钱的那个家伙的尊荣。他是Gd中国区的一个级别比较高的工程师，因为和一名事业部总经理的夫人搞到一起而被我抓了个现形。其实那一次算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当时我是在调查另一个内部泄密事件，偏让我撞上了他和那位总经理夫人一起去开房，于是我就来个顺手牵羊打点野味。本来以为还得花一些时间恐吓他一下，没想到他只看了一眼我拍的照片就跪地求饶了。

我没有跟他狮子大开口要一大笔钱，一来那不现实，二来这也会把这些老鼠逼到死角。一旦他们发现无路可退那就是不管不顾地背水一战，到了那时候我这个打猎的没准会被猎物给啄瞎了眼，那就太不划算了。何况我还有另外一个打算，三千五百元相对于这个家伙的月收入，实在是个可以忽略的小数字，他本人绝对是不会推脱也不敢推脱的。而且我看过这个家伙的内调记录，显示他有很大机会升职，到那时候我就能顺势提出更高的汇款要求了。

穷人看明天，富人看明年！这句话在职场上也很适用，成功的人不仅要学会小心，而且要懂得如何慢嚼细咽从而细水长流。一笔三千五不算什么，但是几十笔甚至于上百笔这样的数字汇总在一起，那就很好看了！

我开了将近半小时的车子，最后来到了卫姐的住所。卫姐在It圈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传奇人物，关于她的背景业界有很多不同的传说版本。可是无论哪一种版本都承认一个现实，那就是在It圈子里，还没有卫姐摆不平的事情，也没有卫姐不知道的事情。

我是在一年前一个好友的私人派对上认识的卫姐，那时候的卫姐刚刚在国外治疗完癌症回来，人也显得很憔悴。后来我找了很多民间秘方给卫姐调养身体，终于让她恢复了元气。卫姐也因此对我有了很深的好感，最后还认我做了干弟弟。

都说It这个行业是个江湖，又说人都得有一个需要自己去精心培育的人脉圈。以前我还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直到成了卫姐的干弟弟之后才有了深刻的体会。卫姐也确实很照顾我这个弟弟，介绍了很多圈中大佬给我认识，也是因为卫姐的原因，我最终被Gd高层看中，做了今天的大中华区高级安全策略总监。

每次卫姐见到我很高兴，我们两个总有说不完的话。卫姐也确实把我当亲弟弟，言语中几次都询问我有没有女友，什么时候能结婚之类的话题。而我依旧是用老招数对付她：拼命吃卫姐亲手做的各色小吃，好让自己的嘴腾不出时间来。

卫姐对于我的这种状态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她没有结婚生子，所以在情感上更多的就把我当做了她的家人，时不时地都会问问我的工作近况。于是我边吃边把老陈委托我做的事情给她大致描述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把正在进行的计划和盘托出。这倒不是我防着卫姐，实在是不愿意她平白无故地为我担心。

“你是准备利用间谍手段盗窃东魅x2手机的设计理念还是？”卫姐歪着头看着我，那眼神似乎一下子就可以穿透我的身体看到我的内心世界。

我知道卫姐是个久经沙场的狠角色，但是目前的情况却也使得我不能说出自己的计划，因为其中的不确定性因素实在是很多。卫姐何其精明，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嘱咐我一定得小心。

“记住，我的老弟，It就是个江湖，既然是江湖就有江湖的规矩。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就学会了两点。”卫姐说着点上了一根女士摩尔香烟，“第一，就是要认真学习并掌握自己职场圈子的规则，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可惜很多人还没有走到这一步就死在半路上。第二就是要充分地利用这些规则，去赢取属于自己的成功。”说着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太多不可言明的意味深长。

我一边吃着小炒虾头，一边细细品味着卫姐的这几句话，忽然间心中就有了很大的领悟。正打算准备说出来和卫姐切磋一下，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刘晖。我略一作想，随即就按下了通话键。

“老板，东魅的张继刚才给我打电话了，约我现在去喝一杯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