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聚众分赃

天气越来越冷，街边梧桐树叶基本已经落光，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是脚步匆匆。我坐在这间中式茶吧的包房里，目光却一直看着外面的景色。所谓长安居，大不易。我能在这样的一个下午坐在这里喝杯茶，心中已然没有了任何的抱怨。

中国It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混战刚刚落下了帷幕，华讯和全度科技看似难分胜负，实则两败俱伤。网民们也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支持自己喜欢的公司。一时间整个网络乱成了一片：今天我卸了你的聊天软件，明天你撤了我的杀毒产品；今朝我指责你盗取客户资料，明日你大骂我山寨之路走到底，阻碍中国It业的创新和发展。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其程度之精彩让人瞠目结舌。

作为这场战役的主角，华讯控股和全度科技都趁着这股子乱劲，拼命地跑马圈地。然而在尘埃落定之后，真正的受益者却隐于了幕后。当那些所谓的公关专家，It产业专家纷纷撰文并指手画脚的时候，受益者已经开始扒拉算盘珠子分派利益了。

其实直到战役的最后，我才算明白了Gd摆下的这盘局。在这场战役开始之前，胡向东就已经在和华讯控股深度接触，目的是要处理Gd杀毒软件这一鸡肋。华讯控股属于不差钱的主儿，全资收购一直是它的底线。但是胡向东却提出合资的要求，并以给华讯提供一系列专利为诱饵，最终敲定了这笔买卖。

我伸手拿过茶壶，给杯子里加了点热茶水。看着茶叶在杯子里翻腾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Gd成了这一战最后的大赢家，Gd杀毒软件的装机量扶摇直上，直逼全度科技的霸主地位。同时胡向东又借着华讯的渠道，使得Gd的搜索业务在中国区又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凭借这一泼天的功劳，胡向东在昨天被受到了集团的通令嘉奖，被任命全球助理副总裁。一时间胡向东风头无两，甚至有传闻说他很快就晋升大中华区主席的位置。

与此同时，胡向东也在中国区论功行赏，给参加这次行动的人员都发放了丰厚的奖金。而对于我这个重点参与者而言，胡向东除了奖金之外，还给了我一笔Gd公司的股票期权。相对于现金，我更喜欢股票期权。因为在Gd内部，一个人的股票期权或许比他的头衔更加能反映他的地位。

然而当我和胡向东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我却从他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安。也正是这一转瞬即逝的点点外露，也让我在刹那间有了一丝不安和不快。我明白这件事距离结束还有点距离。于公，胡向东确实完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在中国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不知道多少外企相继倒下，而Gd却能稳稳地占据一席之地。然而于私，胡向东和叶紫薇却都没有实现他们的愿望，那就是打垮行会组织为叶紫薇的姐姐，也是胡向东的前任未婚妻叶云薇报仇！

我刚把端着茶杯送到了嘴边，一个身影却浮现在了我的眼前。王飞雪，这个人的身上还有着太多的谜团未能解开。尤其是他当初的那一句“我等了这么久，怎么能放弃”，到现在都让我如坠云里雾里。

终于，我等的那个人来了。见他的脸色很是疲劳，我微笑着把一杯热茶给他推了过去，又顺手把一盒新买的雪茄烟也放在了他的面前。来者笑了一下，拆开五颜六色的包装，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熟练地割了一下就点上了火。

“不好意思谭总，迟到了。因为航空流量管制，飞机延迟了两个小时。”李慢条斯理地吐出了一个烟圈，包房里立刻出现了一股香味。“何况我出来也得避着点风头，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今天的见面是李恒提出的，但他却没有让我去妖都，而是自己亲自来了帝都。

“李总不远千里赶过来，我怎么着也得等啊。”我笑着说道：“何况您也是为了我的事情才来的，这点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对于今天的这场见面，我是极为期待的。尤其是在这场大战结束之后，我一直等着行会组织的人主动联系我。

不过事与愿违总是这个世间最常见的法则。你越是期待，现实就越让你失望。这段时间行会组织那些人仿佛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留下丝毫的痕迹。终于还是我没能沉住气，这才主动联系了李恒。因为在电话里说这些不是很方便，我就用了很多暗示性的语言。李恒也不傻，自然知道这通电话的含义，因此就有了今天的见面。

李恒不慌不忙地抽了小半根雪茄，又喝了几口茶，这才说道：“谭总是爽快人，我也是。对于您在这场战役中的优秀表现和全力支持，我代表组织向您表示深深的感谢。”说到这里，他取出了一个牛皮信封递到了我面前。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有伸手去接。我当然能猜到那里面十有八九是支票，甚至于海是现金一类的东西。钱是个好东西，这个世界上几乎无人不爱钱。但是当一样东西的价值远不是能用金钱可以衡量的时候，我想任何人都会像我一样，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样东西的名字就叫——权力！

我静静地盯着李恒的脸看了一会儿，说道：“这份感谢是我应得的，所以我收下了。不过我此时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们对我的那份承诺。”我对着桌上的烟灰缸掸了一下烟灰，“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不需要再说第二次。”

李恒冷冷一笑，正色道：“那当然，既然是组织说过的话，那就一定会实现。您在这次行动中的表现实在是可圈可点，组织已经相信你具备了成为我们中一员的资格。”说着，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一脸正经的神色。“组织会派一名特派员来和你面谈，而这个人已经到了中国。”

我问李恒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他想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我。

“组织上让我给你的，你看了以后就明白了！”

我打开信封取出信笺纸，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里面的内容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见面时间是今晚，而地点就在我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