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什么是修行
“所谓的修行到底是指什么？”
这是秦先最关心的问题，虽然翻阅了天玄门的基础修行手册，但对于有些方面还是一头雾水，尤其对于开辟神阙、栽下神种，均是不明所以。
“你看这里大吗？”守园人低眉沉思，片刻后指了指藏书园道。
“占地面积不俗，估摸着有半个演武场大。”
“若以凡人视角来看，确是如此。但对于修士而言，渺小无比，远比不上这一根发丝宏大。”守园人轻拈一缕白发，沉声道。
“您……这是开玩笑呢？”秦先震惊，不知道他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守园人神色自若，言语淡然，出尘的宛若避世仙翁，说道。
“你说这一缕发丝是什么？”
“不就是一根头发吗？”
“非也，它既是发丝，又不是发丝”守园人握住发丝，平静说道。
“不是发丝是不是……哦，您说的是发丝的组成物质，角蛋白吗？”秦先问道。
“非也，非也。这是一方浩瀚无垠的世界”守园人一愣，随即摇头说道。
“怎么可能是一方小世界？您说真的啊？”秦先吃惊的看着老者，不明所以。
“老夫曾亲眼目睹一根发丝压塌远古神朝，这还仅仅是那位无上人杰无意识脱落掉下的……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发、一丝都是一方小世界。”
“我曾在家乡听闻一句话，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您说的是这个意思吗？”秦先问道。
守园人坐在那里，颇为诧异的看着秦先，笑了笑，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没想到你的家乡还有这等人杰，若有机缘，真要亲自去拜会拜会。”
守园人轻抚胡须，继续说道。
“不过我想说的是，不要轻视己身。这一发一丝，我们看得见的都是一方小世界。而在我们身体内部还存在看不到的地方，那都存在着无尽的小世界。”
“看似渺小的身体，却灿若星辰。不断发现，发掘这些小世界，演化已身，这便是修行！”
看着眉头紧锁的秦先，守园人轻抚胡须，笑着问道。
“可解了你心头之惑？”
“稍微有些解答，但……”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至于先前所说的，你慢慢去理解。下面我讲一讲什么是神阙？”
秦先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毕竟守园人将要说的也很重要。
“世间万物，生灵璀璨，却罕见有长寿者。坚硬如顽石，也抵不过风雕雨琢。正所谓，春花不过秋，寒蝉不过冬，凡人生命不过百，你可知这究竟是为何？”
“老先生，你就别让我猜了，我要是都知道了，也就不会请教于你了。”秦先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两手一摊。
守园人没有责怪秦先的失礼，而是收起笑容，严肃的说道。
“只能说，成也神阙，败也神阙”
“这话什么意思？”秦先惊疑道。
“世间万物皆有初始之地，而我们人体也有这样一个地方，它就是神阙，凡人称之为肚脐。”
守园人停顿片刻，继续说道。
“神阙，藏精之所，生命的源泉，是修士的根本，修行路的开始。”
“我知道，我曾经在一本手册上看到过，但是……神阙蒙尘，死寂沉沦，怎么会是藏精之所，生命的源泉？”秦先惊叫道。
守园人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秦先，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能修行的年轻人竟然有涉猎过修行者的手记，这确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你说的没错，神阙蒙尘，死寂沉沦，这也是罕见有长寿者的原因。但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一便是那最后的造化……”
秦先懵了，一时间没有理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不过他转念一想，皱眉说道。
“所以这个一就是指的是那栽下神种？”
守园人颇为赞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不完全是，虽然神阙蒙尘，死寂沉沦，但生命也是最伟大的奇迹，死之极境便是生，就如同凡人所说那样，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您说的不全是，是因为栽下神种是需要土壤的吧？”
秦先心中越发的明了，他似乎已经理顺了这修行所需要的前置条件，如同守园人说的，天无绝人之路。
所以，即便神阙蒙尘，也留了一线生机，那便是天玄掌门口中的土壤，那是为神种所留的。
“是啊，神阙内蕴含的一方净土，是修士对抗天地的唯一机缘”
“那为什么一定需要栽下外界神种，以身为种或者直接开拓那一方净土，岂不是更好？”
秦先眉头一皱，他发现这个世界的认知体系和他以为的有所冲突，凭借外物总会受制于他物，这样不是得不到逍遥，上限也不高。
“说的简单，你可知那神阙自成一界，其内浩瀚无穷，莫说以神种演化己身都难以做到极致，更何况这拓展自身净土……”守园人苦涩一笑，随后幽幽说道。
“神阙浩瀚，无边无际。所以千万年来，多少人杰都被困这一步，到最后都倒在了神阙沉沦之下，沦为一坡黄土。”
“这么困难？难道都没有存在成功过？”秦先震惊了，这样的修行路也是太让人绝望了，已经可以看到尽头了。
“虽然困难，但还是有存在走到了极致辉煌，位列仙班！”
守园人露出向往的神色，目光看的有点幽远，坚定的说道。
“北洲的九黎神朝、东洲的连家，是这片古星上有记载走出过列仙的两大顶尖势力，它们两家，一东一北，俯瞰整片大地，传承久远……”
秦先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竟然真有存在走到过那样的高度，那后续不应该会有茫茫多的人杰全被挡住啊。
“既然有先例，为何没有去照做，走前人的路，总好过无路可走！”
“当然走了。既然踏上修行路，那就肯定希望问鼎那顶点。既然神阙演化不尽，那就在沉沦中开辟新生，以神种为桥，破神阙而上，沟通人体第二秘境……”守园人目光熠熠，迸发出惊人的神采。
秦先思索了片刻，又是疑惑的问道。
“第二秘境？单修神阙秘境不可以吗？”
“若想走到辉煌之巅，位列仙班，单修神阙这一秘境肯定不够，你可知，历史长河中的那些无上存在，肯定都将那些人体秘境修行到极致了，不过这些距离我等都太过久远了，几乎都是传说中的故事了。”
说完，守园人颇为惋惜的打量着秦先，道。
“你却是可惜了，血气旺盛，肉身无匹，若是可以踏上修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