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静好
魏晟鋆在“惩罚”月泠之后,心情大好:“来人。”
魏风应声而入:“把左厢房收拾出来。”
“好嘞。”虽然只有这么半句话,魏风却已经完全明白了,这首拾出来定然是给月姑娘住呀。
他乐呵呵的对这月说道:“月姑娘,回头我和云朵将你东西都收拾好,保证和栖霞院一样的舒服。”
月泠恍然明白,这是要住到清晖园来。她委屈的瘪瘪嘴,不乐意的低下头。人在屋檐下,她还能说啥呢。
魏晟鋆见她这怂样心情越发畅快,面上却依然是冷冰冰的。
“研墨”。
月泠心中不爽,却也无法去,慢吞吞挽起袖子,细细的研磨。
魏晟鋆提笔沾墨,洋洋洒洒地写了字。
他的字苍劲有力,筋骨具备。月泠此刻却没有观赏的兴致,只低头认真研墨。
今日起的太早,若在平日里,她肯定是要睡个回笼觉的。此刻站在这里有脑子有点晕乎,小脑袋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魏晟鋆抬眼看向身边的人。
娇俏纤细的人站在桌边,一手提袖一手研墨,眼睛微闭,墨都研到砚台外面了也没察觉。
他心中轻叹,真是个祖宗,他是知道她有睡懒觉习惯的。条件反射般就要起身抱她去榻上。
身子刚一挪动,他又坐了回去。“啪”的一声,是毛笔扔在书桌上的声音。月冷闻声吓的一抖,墨条摔在砚台中,墨汁溅了她一手。无辜的抬头,湿漉漉的眼神茫然无措的看向魏晟鋆。
“边上暖榻上坐着,瞧着心烦。”
月泠……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满满的嫌弃。刚刚她一直在专心研墨,好好侍候,是她吓自己,才把墨汁溅出来了……算了,算了,和阎王哪有道理可讲,惹不起,惹不起,坐着就坐着吧。
人家都说善于揣摩主子心思的丫鬟才是好丫鬟,她是做不到了,不是她笨,是对方藏的太深,猜阎王的心思,那可能死的更早,就算她这个经过专门心理课程训练的也不想去搅动虎须。
她听话的坐在了暖榻上,一时无事,细细打量起这个书房。
这个书房不大,陈设的甚是简单,显然魏晟鋆应该在这并不常在这里。
虽是不大的书房,也摆放着几把圈椅,一张屏风,屏风后是一张软榻,既可以和商讨事情,也能小做休息。
她闲闲的坐在暖榻上,本来还犯困的,这会反而精神了。
索性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慢的喝着,还时不时的瞥魏晟鋆两眼,不得不说,这人虽然脾气臭,但是这颜值真的是高呀。
月泠就这样喝喝茶,看两眼魏晟鋆,这怎么看也不像来侍候人的丫头,倒是像来监工的,想到这个,月泠忍不住一个人偷偷的笑了。
魏晟鋆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一个人在那偷乐,也不知有什么开心的,只是他自己的嘴唇不经意的微微扬起,心中暗暗给了一个评价,娇气无用。
魏晟鋆看起折子来很是专注,除开需要磨墨添茶,基本上没别的事情。只待他看完后,让魏风来一一分发下去。
而她为了不让他看着自己心烦,没魏晟鋆传唤绝不在他面前出现。
奈何这书房只有这么点大,因此她能安静活的的范围就仅限于软榻和书架之间了。
月泠喝完一盏热茶,看魏晟鋆依旧埋首在案头如山的奏折中,便打量起了她面前的书架。
书架上一个木匣子引起了她的注意,直觉让她感知到,这里面定然装有她的卖身契。只是此刻她拿到了卖身契也不能走呀,所以只能眼巴巴的多看几眼。
不得不说,她的直觉还真是准,这里面装的东西的确与她关系很大。
书架上面整齐排列几排书籍,扫了一圈大多是兵书,这些月泠是毫无兴趣的,一眼扫过之后,目光又游移到了别处。
最边角处的一本《九州传》倒是引起了月泠的注意,这类山野传记中一般都会记载一些无从考证似是而非的动人故事。
她本想征得魏晟鋆的同意在拿这书,但是想到魏晟鋆对她的嫌弃,想想还是别打扰他了。
悄声走到书架前,抽出那本书,就这样依着书架静静的翻阅起来。
她的一举一动,魏晟鋆都看在眼里。看她那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自觉的嘴角又微微扬起,目光微不可察的扫了一眼木匣子,感叹“这狗鼻子可真灵。”
经过了早间的闹腾,这一上午倒也相安无事。
许是站着看累了,她又悄悄的将书搬到了软榻上。
在魏晟鋆的默许下,这软榻显然成了月泠的地盘。上面除了有从书架上拿下来的书,还多了几颗小坚果,这是挂在她身上的小荷包散落在了软榻上,这几颗调皮的小坚果显然就是从这荷包中溜出来的。
魏晟鋆看着睡的软软呼呼的月泠,眉眼柔和了下来。
用过午膳后,月冷便被允许不用待在书房里,在清晖园候着就行。
清晖园里难得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落雪斋中又开始鸡飞狗跳了。
“哎呦!”陆紫熙正在修剪一株海棠。听完翠珠的话,剪刀戳到手指上,只是她顾不得疼痛,追问到:“你说什么,月泠在清晖园。”
“小姐,不是在清晖园,是搬进了清晖园,魏风正指挥着人给她搬东西呢,听说是去给王爷做通房丫鬟。”
陆紫熙紧握双拳,额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小姐,您仔细着手,可有伤到。
这王爷也太胡闹了,若是您在这倒也罢了,您都在这,收个通房丫鬟都不跟您说……虽说,您尚未过门,但也就只差一个婚礼而已,谁不知道您才是这蓉园的女主人。”
翠珠继续在边上煽风点火的说着。
陆紫熙本也是工于心计之人,听完翠珠这番话,她倒是冷静下来了。
翠珠这丫鬟的心思她是明白的,当年找到她,愿意做她的贴身侍女,无非就是想做她的陪嫁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