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偷吻
“好吃吗,师姐?”步从霜没注意,随口问道。
柳欣艳把嘴里的大饼咽下,回道:“不如海参。”
步从霜:……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两者能比吗!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柳欣艳你这样是找不到对象的,你造吗?
步从霜撇撇嘴,说道:“师姐,您就知足吧。这荒郊野外的能有大饼吃就不错啦,还想着海参呢。”
柳欣艳听言,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说道:“也不一定非得是大饼。”
步从霜一脸茫然,满是疑惑地问道:“师姐,你说什么?”
“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净化浊气呢。”柳欣艳说完,便快步走到床边稳稳坐下,开始打起坐来,同时还让出一半的床铺,接着说道:“师妹,要是困了就睡吧。”
休息?睡觉?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然而,此睡觉并非彼睡觉。
柳欣艳当真就专心地打起坐来,再没做其他的事。
难道真是她想多了?
步从霜也不再绞尽脑汁地瞎琢磨了,把手中那剩下的大饼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后“哧溜”一下爬上床的另一边,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夜晚的塘乌镇,万籁俱寂。黯淡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粗糙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形状不规则的光斑。
步从霜静静地躺木床上,那木床在她的体重压迫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她睁着双眼,望着黑漆漆的房梁,思绪如同这夜色一般纷乱。
柳欣艳则坐在床边,身姿笔直如松。她双目紧闭,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进入了打坐的状态。月光映照着她平静的面容,更显其清冷出尘。
夜愈发深了,步从霜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思绪也渐渐模糊。她先是眨了眨眼睛,试图抵抗那股不断袭来的困倦,但终究没能抵挡住。慢慢地,她的双眼缓缓合上,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
不一会儿,轻微的呼噜声从她的鼻腔中传出,打破了这房间里短暂的宁静。
就在此时,一旁正在打坐的柳欣艳被步从霜这轻微的呼噜声所惊扰,缓缓睁开了双眸。随后,她微微俯身,动作如蜻蜓点水般轻柔,轻轻地在步从霜的唇上落下一吻,甚至还情难自禁地轻咬了她的舌尖。
片刻之后,她恋恋不舍地分开,重新调整好坐姿,继续打坐。
一夜悄然过去。
第二天,步从霜醒来的时候,柳欣艳仍旧坐在她的身旁,不过此时已没有在打坐。
可柳欣艳明明双目失明,却用那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直勾勾的眼神“注视”着她,那眼神空洞中又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专注,仿佛要把她的灵魂都看穿,这可把她吓得不轻,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这下她终于知道柳欣艳为什么要蒙着黑布了,不然不知要吓死多少人……
外面应该是天亮了,现在城中的浊气已经不能完全遮天蔽日了,步从霜看见有日光从破旧的窗棂透进来。
步从霜定了定神,从床上坐了起来。
柳欣艳轻声说道:“师妹醒了?”
步从霜汗颜,被你这样盯着想不醒都难……
但步从霜只能忙不迭应道:“好嘞!”紧接着麻溜地起身,然后从包袱里掏出一张新的大饼,风卷残云般吃了几口,就跟着柳欣艳走出房间了。
众人在客栈大堂碰面,经过一晚的打坐吐纳,沈佳宜和清风的精气神都好了许多。袭志行呢,则拎着一个包袱,里面就剩下可怜巴巴几张符纸,像个小尾巴似的一步不落地跟在沈佳宜身边。
步从霜跟柳欣艳一块出来的时候,袭志行还朝她挑了一下眉毛。
这油货男主是不是误会她跟柳欣艳昨晚干了啥……
步从霜才懒得搭理这个家伙,偷偷给他狠狠地甩了个大大的白眼。
可袭志行这家伙愣是没瞧见,“出发!”随着他一声震耳欲聋、响亮有力的号令,众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唐府的阵眼进发。
一路上,虽说城中的浊气不像之前那样浓得遮天蔽日,可还是像一层讨厌的阴霾弥漫在每个旮旯角落,压得人都快喘不上气了。
到了阵眼处,只见那浊气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色大旋涡,不停地在唐府上空翻来滚去、咆哮怒吼。众人一点不磨蹭,直接就走进阵眼里面,开始净化浊气。
净化的流程跟昨天一个样,还是沈佳宜和柳欣艳挑大梁,清风在旁边帮忙。
而袭志行不愧是男主,天赋那叫一个厉害。昨天就看了一次流程,就已经有点明白了,拿着他剩下没几张的符纸,在沈佳宜身边帮衬着。
这下就剩下没事可干的步从霜,在一旁无聊得要命,只能干瞪眼看着众人,她感觉自己就差拿着花球,给她们加油打气啦。
不过她要是穿上短款背心和迷你裙应该会很应景,只是凭她平平无奇的身材,估计撑不起那身衣服……
步从霜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想跑回合欢宗的想法就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狂生长,是越来越强烈。
因为她第一天到合欢宗的时候就发现,里面的教徒几乎都是女孩子,而且个个“天赋异禀”,厉害得不得了……肯定是有啥丰胸秘籍!就算把合欢宗翻个底朝天,她也一定要把秘籍给翻出来!
实在要是没办法,就拉下脸去问问丰宛白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丰宛白人如其名,那是相当厉害,在合欢宗里可谓是鹤立鸡群、出类拔萃,合欢宗的其他人根本没法跟她相提并论……
就在步从霜满心想着合欢宗的丰胸秘籍时,她的眼神就像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不由自主地一直紧紧盯着柳欣艳最为出众的地方,那目光专注而又炽热。
而后者专注着净化浊气,似乎没有察觉到。
柳欣艳站在阵眼之中,长身玉立,双手优雅地舞动,仿佛在空气中弹奏着一曲无形的乐章。她的神色看似风轻云淡,眼神中透着一种从容与淡定,仿佛这漫天的浊气在她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