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秦6
他表情愈发严肃地看着章邯，沉声道：“对这批人，密切监视。无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须即时报告予我！去执行你的命令。”
“遵命，吾王！”章邯转身离去。
秦始皇望着章邯消失的背影，握紧手中的短剑。一股冷冽的气息在空气中激荡。
剑身“噌”地出鞘，清寒的光辉映照着王者的眼。
眉头之间，凝霜满溢，不知他在深思何事。
* *
麒麟宫。
章邯离去之后。
一道身影再次出现在秦王嬴政的背后。
身穿白衫提剑，衣袖随风飘逸，正是盖聂！
盖聂身为鬼谷派 ** 之一，剑术冠绝当代。
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客，更是剑道圣者。
“吾王。”
“关于长城，已有完成的消息传来。”
闻言，嬴政点点头，眸子里掠过一丝感慨。
历经万里的长城，十三年前，与帝陵同步起造，
初衷旨在抵御北方游牧之众。
今时今日，匈奴溃灭，长城终告竣工，
此情此景，实具嘲讽。
“那么说来。”
“帝陵方面也临近尾声了吧。”
“一晃之间，已有十三年的光阴流转了！”
秦王深深吸气，回忆之情在他眼神间闪烁。
若有所思地眺望远方天边，思绪似乎飘远。
良久，嬴政转向盖聂，开口问：“盖聂。”
“在朕的儿子们中，你看来谁最具备剑术天赋？”
盖聂除肩负保护秦王亲卫的责任外，
还在培养公子们剑术技巧，算是众多公子们的师父。
略作沉思，盖聂言道：“在众多公子里，扶苏公子持剑坦荡如砥，具有仁义之心。”
“相对而言，胡亥公子才智超群，剑法诡异犀利，擅长触类旁通。”
秦王听后，对两人评价相当认可。
他对扶苏和胡亥二人的期待已久。
如今，盖聂准确捕捉并描述出他们各自的风格，
恰恰与他对这二人的内心看法吻合无隙。
“如此说来，你是指扶苏和胡亥的才华横溢？”
他问道。
盖聂摇头：“在当下的皇子们中，他们的剑术天资确实突出。”
“但陛下血脉所出中，最高剑术天赋另有其人。”
听到这里，秦王好奇问道：“那是何人？”
盖聂深吸口气，回答：“公子长夜！”
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落下，顿时引起秦王一阵沉默。
他微怔，连身形也随之滞留片刻。
“你说的是……夜儿的剑术天分最好？”
盖聂轻轻点头，回忆往事，“十三年前，年仅七岁的长夜公子在短短一天内就领悟了我半招‘百步飞剑’。”
秦王听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惊喜，心中疑惑顿生。
“为何朕从未听说过此事？”
盖聂仰望天穹，语重心长地说：“那是一段承诺。”
“是我和长夜公子之间的一个私约——只要他从皇陵活着离开，便教授剩余的一半剑术。”
叹一口气，盖聂接着说：“如今过去十三年矣，那半个‘百步飞剑’，公子他还想学吗？”
听完这番言语，秦王心潮澎湃。
那仿佛看到了幼时的画面——一个孩子，和他的父亲，在昏暗的房间中，紧握手，达成一个无法打破的秘密协议。
他的大儿子，那个从小体质虚弱、命途多舛的公子长夜啊！
体内承载着极端阴性的体质，须避免日光的侵害，
他在找寻名医治疗无果的七年里，一直被困于幽暗的陵墓中，
至今整整十三载！
七岁，那是应童年的美好时光，
可他的人生中却只有永无止境的孤独和黑暗。
那颗小小的心，究竟承载了多少苦痛和煎熬？
十三年来，
秦王喉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夕阳余晖映照着他坚毅又略微苍老的背影，
秦岭巍然如铁，
骊山苍翠依旧，
始皇帝陵静静躺在那儿，无语诉说。
各大墓室的通道错综复杂，
无数的军队、战马、战车陈设其内，
数万名工匠在此辛勤劳动。
各种锤打声与撞击声交织，
在主墓室内，
赢长夜逐渐收束 ** ，吐纳一口浑浊气息，眉头微微锁住。
他离完成第九转鬼魂操纵诀只有一步之遥，
尽管他已经日复一日苦练，然而却没有突破的迹象显现在眼前，
显然，已踏入瓶颈时期。
这让赢长夜心中不甚舒畅。
此时，温宁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
“少爷！”
“皇陵的修建接近尾声，很快就要彻底建成。”
“预计不久之后，即可大功告成。”
赢长夜闻言点点头。
“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晃已经十三个春秋了！”
想当初，自被送到皇陵起，
嬴政赐予他陵墓督造之职，拥有极大权力，
因为陵寝有着非凡意义，身为始皇之后的永恒憩息之地。
陵墓所在的位置必须保密至极，
工程启动便意味着与外界隔绝，
无论是进出皇陵的人，皆要被阻绝在外。
如今，陵墓之中有十万人口，
九万人为工匠和劳工，
剩下的一万人中，则包含督工和厨师等，构成封闭的生活圈，
对他们来说，工程完成，意味着生命终章的开始。
陵墓位置乃帝国首要机密，
他的父亲，站在皇权峰顶的男子，
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活着泄露此事。
忆及此处，赢长夜心事沉重，
他问：“关于邪陵选址的进展怎样了？”
温宁思索片刻回答道：
“老爷说过，邪陵选址最看重的是与尘世隔绝，
但此类场所寥寥无几，目前发现的唯一一个满足条件的，只是一处。”
不过，眼下那里已被一势力占据，
赢长夜神情微变，询问其地所在何处，
温宁轻轻启唇：“墨门，机关城！”
夜晚降临，清风吹拂而来，
骊山之巅，一道身影略显消瘦，
奋力攀爬而上。
“呼！”
赢长夜喘息着，挥洒额头汗水。
站在顶峰，他借着黯淡的月华与星辉，远眺竹海与树林交织的美景，
这是他在历经十三年后，首次离开骊山，
修炼了九转鬼魂操纵诀的他虽未再靠吸食阴气续命，
但仍无法抵御阳光直射，夜晚则是适合的散步时分，
感受清凉夜晚的呼吸和眼前的风景。
迎风而立，赢长夜仰视天穹。
星辰闪烁的黑夜，
半圆的明月释放柔和的光辉，
月色映照下，整个骊山森林似披上银灰色的外套。
远方山峦叠嶂，隐隐展现出秦岭壮美轮廓，
他由衷感叹：“江山如诗如画！”
自穿越以来，此情此景，让他生平头一遭见证了大秦国泰，
如斯美景应永世流传，
留给子孙万代，让他们感受到大秦辉煌的历史底蕴。
接下里，赢长夜陷入思绪中：
回想十三年前，他在皇陵中的那年，
一个幼皇子降生，被命名为了胡亥。
“如今计算来，那孩子胡亥该是十三岁左右了。”
他眯起双眼，忆及历史上大秦衰亡之迹。
“短短两代就走向 ** ？”
“不！长夜我绝不容许失败！”
在黑夜的穹苍之下，赢长夜之声回荡于寂寥的山谷之中。
于高山之巅，赢长夜的手滑入腰部，掏出一截碧玉笛——唤作《陈情》。
此笛素有“鬼笛”之誉，操纵万千幽魂之物易如反掌。一首乐曲足以令白骨复华繁花，乃是夷陵老祖魏无羡所传的遗宝。修炼的是鬼之道，而非仙人之道，哪怕千万铁马，四方凶顽，九洲豪侠，高山上的佳人，凡化成尘土的事物，
全部被收服为已用，服务于夷陵老祖，供其调遣指使。
伴随着悠扬的《陈情》，万鬼如同朝拜之状。
赢长夜缓缓靠近笛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啊～
我要向谁倾诉这笛中情？
世界苍凉混乱，善恶又当如何分辨？...
以我的笛声，陪你轻拂指间的琴音，
世间烦恼，全托付知音。
《陈情令》一出，乾坤秩序颠倒。
灵魂深陷痴情，相隔天涯难寻真情渡。
...
莫怨这江湖纷扰，信仰并不能主导一切。
一琴一笛合，以真心触动琴弦的你。
伴随着陈情令的旋律响起，整座秦岭山脉刹那间活跃如生。
大地动荡，腐朽残骸从土下冒出了无数身影，骨架透出森冷光芒，引人注目。
林木之间，幽灵般的幻影逐一显现，凝视巅峰上的威凌万物的身影。
刹那，天地之间群鬼悲鸣！
轰隆隆！
乒乓乒乓！
骊山皇宫的地宫巨扉轰然开启。
其间涌出惊人的步踏声，撼动耳膜。
片刻之后，一人一马自地道跃出。
那人头罩诡异的朱红面罩，身穿墨色甲胄，赫然便是杀戮鬼神的白起。
而后，十名恶人血浮屠紧随其后，有序地穿过通道。
恶魔战神吕布领军，十万陷阵营兵马从中杀出！
十万背嵬军出陵！
十万重装长枪军队随之列阵而出！
...
曲终之时，《陈情》落下。
百万铁蹄集结山脚。
温情宁无声无息来到了赢长夜的身后。
远处的模糊人影，随着寒剑韩非率领，陆续汇聚在骊山之下。
目睹这般阵容，赢长夜满意的颔首。
这是他初次聚集起所有的势力资源。
换做前尘，这样的场景会被称作 ** 的聚合啊！
一挥令下，鼓声隆隆！
战意昂扬百万铁骑怒吼：
\斩杀！\
在这秦岭骊山下，在月光映照下的战场上，喊杀之声震撼四方。
一片血霞刺破夜空，直插云霄，让星辰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