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冤家
Ricky的自我介绍很短,却不失狂妄,一上来就将矛头直指莫羽航,仿佛她势在必得。
计行之之前就有所怀疑来者可能是这位头号冤家,莫羽航估计也想到了,只不过他一直都不敢细想。
这两人真的挺有意思的,说是有私人恩怨,但他们也从来只用作品打架,私下里倒不会互相用污言秽语砸来砸去。
彼此都恨得挺有风度。
只不过这线上diss延伸到线下来了,纵使莫羽航再气打不过一处来,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这是节目,用实力说话的节目。莫羽航和Ricky之间终于能有个公平的平台,让他们面对面争斗一番了。
按照规矩,Ricky先上台表演,之后才是莫羽航。
两人的成绩将在舞台表演结束后一并公布。
Ricky十分自信地站上舞台。
她准备的不是唱跳,而是纯Rap表演——这在这档节目中是很少见的事,但正如狄娅所言,舞台具有无限的包容性。
因此所有对舞台抱有热忱与期待的人们,都有资格登上舞台来展现自我。
这是计行之第一次在现场观看Ricky的演出——Rapper就没有怯场的,Ricky的台风就如她本人一般肆意张扬。
Ricky所表演的这首歌也挺有意思的,主题是反对文化糟粕,她以反讽的手段,让观众们狠狠地同她共情了。
她的表演风格和莫羽航也有着很大的区别,莫羽航喜欢和观众互动,但Ricky却更傲慢一些,仿佛她的舞台只有她自己。
Ricky表演完毕,该轮到莫羽航上场。他俩在备战室对视了一眼,就视对方如蚊虫般地纷纷转过了头。
“互相讨厌成这样,Ricky还偏偏选莫羽航做对手。”计行之说。
“Ricky应该还是认可莫羽航的能力的,”许君言猜测道,“他们应该只是理念不合,但怎么会闹得这么鸡犬不宁?”
詹睿瑶看了他俩一眼。
“两个嘴硬的碰一块,谁也不服谁罢了。”詹睿瑶明显是知道具体情况的,但他只是语焉不详地说了个大概。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自然是满足不了计行之和许君言的好奇心的,但这毕竟是莫羽航的隐私,他们没有过多探究的必要。
莫羽航登上了舞台,表演起他的单曲。
他的表演还是挺可圈可点的,在时间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依然呈现出了精彩的舞台。
但许君言却悄悄对计行之说:“Ricky要赢了。”
“为什么啊?”计行之还在看着场内的情况,目前刚进行到给莫羽航打分的环节。
“节目需要不同的风格。”许君言说。
计行之点了点头,他明白了许君言的意思。
这不能说莫羽航的表演就一定比Ricky差,只不过观众们都更熟悉莫羽航的表演风格。莫羽航之前就有在《明日之后》的舞台上表演Rap,重复的形式太多,观众们难免审美疲劳。相较而言,熟悉Ricky的人并不多,因此她的风格就成了新鲜的血液,流进舞台的河流之中,给观众们带来了新奇的体验。
正是这种新鲜感,反而会促使观众们给Ricky投票。
最终得分结果,Ricky以一分之差,险胜莫羽航。
两人非常客气地在台上握了握手,他们彼此微笑着,手上却使出了掰手腕的劲,生怕对方以为自己服软了。
“恭喜Ricky!踢馆成功!”狄娅兴奋地宣布道,“祝贺你加入我们的旅程,我们下一站再见。”
明明Ricky差点就赢不了了,但她却依旧游刃有余地对着观众们笑了一下,随后便迈着高傲的步伐回到了后台。
莫羽航刻意和Ricky隔着时间差回来,他憋着一肚子气,坐到林智祁的旁边。
“都说冤家路窄,冤家凭什么路窄!”莫羽航不敢在Ricky面前打的嘴炮全在林智祁面前说了,“冤家之间就应该一条大河波浪宽,从此我和她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你俩现在一个坐头一个坐尾的,中间确实隔了条大河。”林智祁朝着Ricky的方向撇了撇嘴,这两人的座位确实相距甚远。
莫羽航越想越气,“你说我该不该冲去问问她凭什么选我?”
“你问吧,”詹睿瑶平静地说,“到时候该说你破防输不起了。”
“你估计说不过Ricky。”许君言也说。
许君言在之前的《娱乐集结令》里就私下接触过Ricky,他知道对方的伶牙俐齿——Ricky的嘴炮风格是字字珠玑的,和莫羽航的天马行空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难怪理念不合呢,吃顿饭估计都能因为豆腐脑的口味问题打起来。
许君言咽了下口水。
得吃甜的。
“你们能不能别煽风点火了!”莫羽航道,“这还是在节目上呢,我可不想太失态。”
虽然舞台都录制好了,但选手们依旧不能离场,他们还要录制备采等物料。
只不过因为不是录制正片,收音麦和后台的镜头都没有开,因此大家都比较放松。
“我教你个消气的办法,”林智祁神秘兮兮地说,“叫作注意力转移法。”
“这碗鸡汤我是喝过的。”莫羽航不领情。
“不一样,我这是特制鸡汤,”林智祁压着嗓子说,“你往房间中央看看。”
“咋了?”莫羽航扭头去看,中间坐的是7point,宋星被这群人簇拥在中央。
“看到谁了?”林智祁挑挑眉。
莫羽航忽然就明白了林智祁的意思,“你有病吧!转移注意力是这么转的吗!现在倒好,不生气了,改晦气了!”
许君言不知从哪掏出了一管未拆封的生理盐水滴眼液,将其递给莫羽航,“洗洗眼睛吧。”
莫羽航举止夸张地往眼睛里滴了好几滴,看上去泪流满面的,很是凄惨。
计行之则拉着许君言的衣摆道:“你眼睛不舒服?”
“有点干。”许君言实话实说。
计行之有些不悦,“你都不和我说。”
“我错了。”许君言在计行之耳畔道。
“要改。”计行之勾了下许君言的小拇指。
“都听你的。”许君言捏住了对方的手指。
他们两人的交流声音很小,以至于林智祁根本就没有听清,但本能还是让他感应到了这两人凭空冒出的粉红泡泡,于是他往前挪了挪,仿佛这样就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后,他余光发现郑若洲竟然还坐在计行之的身边,正义感让林智祁萌生了救郑若洲于水火之中的想法。
“若洲……”林智祁转过头,刚叫了郑若洲一声,声音便戛然而止。
郑若洲竟然很愉快地加入了许君言和计行之之间的对话。
“有些人戴隐形眼镜就很容易眼睛干,”郑若洲说,“我以前也戴隐形,因为经常感到不舒服,就决定去做近视手术了。”
“是吗?”计行之看向许君言,“你有考虑做近视手术吗?”
“没考虑过,”许君言也看着计行之,“你想让我去做吗?”
“说实话吧,不太想,”计行之想了一下,“你戴眼镜挺好看的。”
“都听你的。”许君言旁若无人地捏了下计行之的脸。
“如果做手术的话,也可以戴平光镜的。”郑若洲说。
“感觉不同,”计行之分享道,“摘君言近视眼镜的时候,他眼睛会眯起来。”
“哦哦,原来是这样,”郑若洲一脸淡定,“没有这种体验。”
林智祁将头转了回来。
看不下去。
郑若洲到底是怎么看下去的?
不仅看得下去,还互动得很融洽?
林智祁不理解。
这世界真是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