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灵魂深处

厄里斯魔镜会照出人灵魂深处最迫切的欲望。

——deep In So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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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尔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镜像。

现在的厄里斯魔镜对他来说，就是一面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镜子。

“孩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你又看到了什么？”

邓布利多轻轻开口，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是随口一问一样。

“教授，这镜子，很有趣啊……”

安瑞尔轻笑一声，答非所问道。

他对自己刚刚看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场景有些猜想，但并不能完全确定。

而这，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事：

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欲望、或者说追求……

邓布利多似乎也看出了什么，没有继续深究，只是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

“先生你会看到什么呢？”

“我？嗯……”

邓布利多并未用自己拿着羊毛袜子的话敷衍安瑞尔。

在西方文化中，羊毛袜寓意亲情。

也许在邓布利多口中这只是一句谎言。

又也许，它不是。

年轻的时候，他可能看到权利、名望……

而现在的邓布利多心中，最珍贵的东西是亲情。

这个世界上，不会被这句话骗过的只有两人。

其中一个，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

也许，邓布利多在厄里斯魔镜前，看到的永远都是那两个十八岁的少年。

看他们追逐自己野心时的模样……

看自己一生中最悲痛的一天……

又或许，他在厄里斯魔镜前看到的只会是那个让他痛苦悔恨一辈子的小姑娘？

不过，还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给自己送来了弥补自己一生遗憾的机会。

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那位疲惫不堪的老人都能在这个孩子身上救赎自己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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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

“安瑞尔，你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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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到镜子里的东西后，安瑞尔一直都在思考自己的问题——

自己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的第一个画面。

这幅画面，显然是属于这具身体，属于脑海中波澜壮阔的记忆的。

这是他的梦想，是三十五年的忏悔和渴望。

但显然，这并不是安瑞尔的梦，或者说，不是那个穿越者的梦。

所以安瑞尔拒绝了，他可以接受，可以理解，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完成格林德沃未竟的遗憾。

但他不会被左右，不会放弃自我：

平静、祥和的第二幕才是他所沉醉的梦想——

宁静的山村，过着平静的生活，有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平静的生活，老去……

安瑞尔看着自己的双手，挑了挑眉。

这不是欲望，不是梦想——

这是奢望。

自己的身体属于最高级的魔法造物，本人则是最特殊的魔法生物。

只考虑寿命的话，恐怕与日月同辉也不是一句玩笑。

身体老去，只需要更换魔咒，加固身体上的咒语就能避免。

伏地魔穷尽一生追求的东西，非常平凡地，落到了安瑞尔身上：

忒修斯之船般的修补让安瑞尔得以长生不死，他根本就不是个活人；

魔法身躯赋予他的、强大的魔法能力让他若想为祸一方，就有只身一人杀进魔法部把傲罗都杀得一干二净以后再光明正大地走出来的能力。

可惜他不想，安瑞尔的记忆，能力，甚至是认知，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和这具身体的本能很是契合：

没有野心，仅仅是想在这混乱的时代找点乐子，然后和家人安度一生……

这就是他灵魂和记忆最相通的地方。

也是他穿越到这具身体上的原因。

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站了很长时间。

“砰——”

门被急匆匆地推开，哈利和罗恩站在门口。

哈利脸上满是激动和亢奋，罗恩似乎是被冻坏了的样子。

然后，他们看到了教室里的两人。

现在，四个心思截然不同的人站在这，面面相觑，愣在了原地。

空气似乎凝固成了一种沉闷的、令人窒息的液质……

……。

“那个……教授……我们可以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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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棚屋。

安瑞尔将信件系在格赫罗斯腿上，后者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振翅飞向远方，渐渐化为一个看不见的黑点。

有句话说的很好：

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把厄里斯魔镜当做普通的镜子使用。

安瑞尔伸出手掌，一片雪花落在他掌心，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冰晶。

安瑞尔一直平静的心出现了一丝丝波动。

“噗”地一声，冰晶在他和人类体温无二的掌心炸开。

找出人灵魂深处最渴望的执念……

那这可真是一面可怕的镜子。

雪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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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哈利在经历了昨晚的事后，还会不会每天晚上偷偷溜出来看自己的家人，但邓布利多还是稍微和哈利聊了聊。

于是，第二天，安瑞尔就和斯内普教授一起把那面镜子搬到了地下室。

要说原因的话，可能是因为今天斯内普教授下午没有课，也可能是因为厄里斯魔镜的前一道机关正好是斯内普的魔药。

不得不承认的是，斯内普教授的心比安瑞尔细多了，他衷心建议安瑞尔留下一道属于自己的机关——

这能有效消除某个混蛋拿到魔法石的所有可能性……

“真是个好主意……”

安瑞尔一挥魔杖，厄里斯魔镜开始在空中挣扎，片刻之后再次哑火，安安静静地待在天上，这一手让斯内普都不由得多看了安瑞尔两眼。

不过从斯内普的视角看，安瑞尔也不知道如何通过这条巨型三头犬。所以经过一番并不那么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二人决定让这条大狗好好的“睡一觉”……

（一声重物锤击的闷响）

几分钟后，二人平稳地通过了“熟睡”的路威，转而又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剩下的几个机关——

当然，有些“关卡”其实是不需要“过关”的。

比如，斯内普手里就有一把弗利维教授的备用钥匙，他们俩没人想骑着那把老旧的、愚蠢的破木头束飞起来抓鸟玩。

“把镜子放在这就行了，邓布利多会来藏好那块该死的石头。”

斯内普一甩袍子，转身去检查他的机关了。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安瑞尔和一面镜子。

安瑞尔的脸上不合时宜地露出一抹堪称邪恶的坏笑，他要给奇洛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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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足以致命，足以让伏地魔气到七窍生烟的惊喜。

……。

安瑞尔离开时，掩上了门，一条巨蟒般的铁链将门闩系紧，看上去非常结实。

斯内普也没多问，在楼梯口就和安瑞尔分道扬镳回地下室去了，显然他并不是很热情，安瑞尔耸耸肩，也回寝室睡觉了。

邓布利多不会来藏起那块该死的石头的……

安瑞尔已经帮他做完了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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