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一位死者
安瑞尔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打从一开始，虽然说安瑞尔因为对卢娜本人这一角色的喜爱，可能有那么一丝丝侥幸，相信那些只存在于洛夫古德父女想象中的神奇动物的确存在。
可真正说起来的话……他也确实并不相信。
而现在，安瑞尔看到了切实的证据，证明卢娜所沉浸的世界并非虚幻。
这真是……
安瑞尔发自内心地笑了笑，看向卢娜的眼神也温柔无比。
不过，他还记得骚扰虻是害虫来着……？
“啪——”
一个响指打下去，无形无色的火焰卷起，将那些小虫子吞没殆尽，并没给它们打扰卢娜睡眠的机会。
大概离完全亮天还有几个小时，安瑞尔往躺椅里一窝，也闭上眼，进入梦乡。
……。
他很少做梦，但今天，他在梦里看到了四个模糊的身影。
金红色，银绿色，蓝白色和棕黄色的四个影子。
金红色的身影比其他三个都要清晰很多，一头红棕色的粗犷鬃发让他看上去像一头威严的苍老怒狮。
也只有他的眼睛，是睁开的。
他和安瑞尔对视着。
……。
安瑞尔睁开眼，他是因为身边有了动静才醒过来的。
卢娜在睡梦中发出了哼哼声，窗帘的缝隙里洒落清晨的阳光，少女翻了个身，给自己弄醒了：
“啊……”
状况外无意识的发言，空洞无神失去聚焦的双眼，散乱的头发和耷拉的睡衣。
说真的，这种形象倒也别有一番韵味，容易同时勾起人心底纯洁的保护欲望和罪恶的施虐心理。
安瑞尔咬了一下舌尖，冷静了不少。
要不是床单干干净净，天知道昨晚他对卢娜做了什么。
“早上好，看来我的小仙女昨晚睡得很早啊。”
安瑞尔一挥魔杖，窗帘划开，不过光线也照不到床上，不用担心晃眼的问题。
环顾了一圈，安瑞尔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卢娜的手工装饰品——
虽然它们中的一部分原材料是比较珍贵的魔杖原料，但安瑞尔家大业大，这点小钱哄小女朋友开心还是很值得的。
卢娜眯起眼，丝毫没有安瑞尔不在时，她独自一人害羞的感觉，而是大大方方地解释到：
“oh~小先生，你的房间里有不少骚扰虻，那个捕梦网能吸引梦蝶，它们会帮你吃掉噩梦和骚扰虻的。”
所以，那个捕梦网的魔法力场只能笼罩床铺是吧。
oK，昨天晚上那群虫子只袭击我不袭击你的原因找到了。
安瑞尔是无所谓的，几只影响思维的虫子而已，无伤大雅。
“还不穿校服？上早八了。”
安瑞尔转过身，给卢娜留出换衣服的空间。
“什么是早八？”
不出所料，中式教育的荼毒尚未延伸至英国地区。
“这是一种专门针对18至22岁青少年，让他们生不如死的酷刑。
还有另一种名为早六的升级版酷刑，重点针对12~18岁区间的学生。”
卢娜小脸煞白，不过转而想到了什么，恢复了正常：
“啊，我11岁，没问题的。”
卢娜一脸认真，差点没给安瑞尔腰闪了。
“我换完了。”
卢娜的声音依旧空灵，安瑞尔转回身，却看见卢娜一脸凝重地拿着一把梳子。
安瑞尔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卢娜用一种奇怪的悲悯眼神扫了他一眼，跳下床向他走来。
“喏，小先生就这么看着吗？”
卢娜把梳子递了过来，乖巧地转身跪在床上，长发从床边几乎要垂到地面。
安瑞尔吐出一口浊气，专心为卢娜梳着头。
卢娜没有问哪怕一点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是什么能让安瑞尔忙一整晚。
不过，他现在在这，这就够了。
安瑞尔这边也舒了口气，庆幸卢娜只是安静地等着他梳完头，没继续做点什么让他不好把控的行为……
就是出房间的时候不太顺利……有种偷情的背德感是怎么回事……
还好，没人看到。
暗处，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好像下一秒就会放光变成镭射眼。
半小时后，这消息在拉文克劳院内的传播速度不亚于密室。
没办法啊，大家都想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厨圣。
都理解……个屁啊！
这才一年级，你也才三年级！
哦，玩这么大？！
你让这些一言不发暗恋你的同届怎么想，你让那些喜欢小马的大姐姐怎么想，你让……
好吧，算了。
魔杖已经顶脑门上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总之，在安瑞尔的威慑（物理）下，这件事的传播被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也使得拉文克劳的气氛相当活跃，丝毫没有其他三院的紧张感。
狮蛇獾：忧心忡忡，生怕下一个被袭击的倒霉孩子就是自己。
鹰：（挤眉弄眼传递信息，但是不敢说出声让安瑞尔听见）
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鼓舞士气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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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起袭击事件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快结束。
毕竟，失踪了一个学生，而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种时候，最应该发动的搜寻单位是……
“是的，小主人，应该就是那个孩子。”
一个裹着茶巾的佝偻小身影礼貌敏捷地鞠了一躬。
学校的各个角落，每一处阴暗的、不见光的地方都能被这些小东西找到。
“做的很好，明天你不用继续在食堂了，来拉文克劳塔公共休息室找我，我有很多工作要忙。”
安瑞尔许诺了“很多工作”，他看到这个家养小精灵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欣喜神色。
安瑞尔叹了口气。
这个种族的问题是根深蒂固的，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
倒也不是说赫敏的主张就不对，关键是，你想“解放”人家，你得看人家乐意不乐意啊。
安瑞尔摇摇头，他也没问这家养小精灵的名字，因为没必要。
安瑞尔跟着家养小精灵飞快倒腾的小腿，来到了五楼。
这是平平无奇的一层楼，几乎没有任何特殊的设施。
威廉·克雷斯的身体……尸体就躺在走廊里一个阴暗的死角处。
地上没有水迹，他手里也没有镜子或照相机，身边也没有被石化了的尼克……
他死了，死的简简单单，死的悄无声息。
家养小精灵瑟缩着抬头偷看了一眼安瑞尔，唯唯诺诺的往后退了两步，“啪”的一声脆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