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来已是早预谋
“哈哈哈,”王上看着明维泰,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残忍?所以这个表情冲进来,打扰了我与两位国主的重要商议。”
明维泰别过头,轻声抱怨道:“王上这也并未商议什么,明明就是在饮酒作乐。”
王上听见之后也不气恼,反而笑着说道:“明都统倒是直率之人,哈哈哈,你们看,这个效果是不是不错?”
坐下两位国主也是笑着看向明维泰,反倒是闹得明维泰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问道:“你们到底是有什么计划,能不能说出来,我也好安抚下面的兵士。你们不知,下面的兵士看到此情此景,今日已是怨声载道,恐怕我们会自食其果啊。”
“你一会儿走出帐外,就说王上受到诅咒,突然一病不起,剩下的战俘先关押待命。”
“这又是为何?”
“哈哈哈,不杀战俘了,也要找个理由不是?”
明维泰拍了拍脑袋说道:“谢王上提点,我明白了。”
三日之后,屠杀战俘的急报就送往了京城,交到了陈靖翎手里,陈靖翎大怒,将曾煌叫来:“你们兵部的人马出发几日了?”
“出发了两日,应该还有两日,先头的骑兵队伍才能赶到洛川,派人送去急令,让田伯仁带骑兵日夜兼程赶赴洛川,后面的队伍加快步伐,务必七日之内赶走乱军,夺回祈州城。”
“圣帝,这,恐怕很是不易,这些人马没有绝对优势。”
“田伯仁会在祈州城收拢散落在各处逃亡的大昭将士的,田家军将士,但有号令,无不舍身以报。”
确实如陈靖翎预料的,田伯仁的先头骑兵队伍赶到洛川城外,与守军会合之后,在城外展开了殊死之战,可惜的是田伯仁疲惫之师,加上城内守军在几日前目睹屠杀战俘之后士气低落,一战不到片刻,阵脚大乱,田伯仁连忙叫鸣金收兵。
回城后田伯仁一连多日站上城楼,仔细观察对方的排兵,发现他们此番确实是有备而来,兵种齐全,阵法诡异,而西齐和大燕的队伍各备有一支数千人的骆驼军和牦牛军。已有数年未下高原的这两支军队,战力惊人,刚才自己的骑兵方阵就是被他们冲散得七零八落的。
“将军,可有其他办法?”陈虎看到田伯仁也是一筹莫展,心里十分担忧,焦急地问:“您的后军都是两城带来的步兵,即使人多,却不占兵种优势啊,将军。”
“看来我得放出风声,看看能不能联系上散落在外得田家军,想办法里应外合,两面夹击,或许破敌可成。”
“事不宜迟,将军,您有何良策?”
“来人,去将田家军军旗挂上城楼,插在洛川城各城门上,派出斥候着田家军内探的衣服,从南门出去,迂回往祈州城外守军大营周边摸排,务必要故意暴露行踪,让各位兄弟注意安全。”
“报,将军,”这时,门外传来急报:“中军八万步兵抵达南门外,已经按计划距敌军二十里外安营扎寨。”
“传我号令,让他们改换田家军旗,大帐全部挂田家旗号。”
“是,将军。”
田伯仁此举确实成效显着,几天之后,重投军营的田家军人马足有三万余,另有近万的伤员来投。
陈虎不无遗憾的说:“只可惜,祈州城守军此时不知散落在何处。”
“唉,祈州守军经历了多次祈州城的纷乱之后,恐怕早已人心涣散,还有部分义军余兵恐怕也是无心恋战,能回乡的业已回乡去了吧。”
田伯仁清点兵马,在三日后出城迎敌,双方各自陈兵十余万人,此番对战,田伯仁给步兵一支队伍准备了长刀,每人带着一把长刀和盾牌,跟在长枪队之后,等到对方的骆驼兵和牦牛兵冲过来时,先上长枪克敌骑士,再以长刀断掉骆驼和牦牛的四肢。
顷刻间步兵方阵士气大振,接连破敌,大魏的王上站在战车上,立即高喊:“撤兵,快。”
收兵归营,王上立即对下人说道:“坚守七日,不许任何人出营迎战。”
两国国主亦是忿忿不平:“我们带来出奇制胜的骑兵队伍,如今被破这可如何是好。”
“先坚持七日,今日一战损我骑兵不少,锐气正盛之时,我们先避其锋芒,七日后我们以弓弩手打头阵,金甲兵压阵,步兵分三面包夹,必然克敌制胜。”
“一切都听王上的吩咐。”
田伯仁这边,也明白一鼓作气的道理,连续七天出来叫阵,也不见对方迎战,又怕对方营地有埋伏,所以也不敢贸然冲营,只能再作计较。
田家军擅长守城,却不强于攻城拔寨,等了七日对方没有任何出营一战的意思之后,将士们皆有些人心不稳,毕竟这里可是大华平原腹地,无险可守之处,打不退对方也就意味着一直存在危险。
果然如北魏王上所预料,守军之中出现了心态不平,而远道而来的蜀州、京都两路大军更是有些心急的情绪。
七日之间,王上特意在三国的营地内渲染死伤惨重,兄弟被屠戮,断腿的座驾也为大华所烹,悲愤之余所有兵士皆怒,誓要报仇雪耻。
待到第八日一早,所有将士皆被传令,立即整装,寅时造饭,卯时兵发洛川城。
北国将士惯长于摧城拔寨,一人攀折一根树桩就可以攀上城墙,同时以弓弩手在城下拍成一排,以盾牌阵保护,城墙上完全无法站住大华将士。
待到天亮之时,城墙上早已是一片火海,双方在城墙上展开了殊死搏杀,田伯仁眼见情势急转直下,一边带人撤入城内,一边组织展开巷战,为百姓转移争取时间。
战斗到正午时分,大军护送着百姓已经从南门向南安县撤退,洛川城被破,清点人手只剩半数残兵,田伯仁含泪对部下说:“立即寻找陈虎将军下落,同时给京城急报,就说,”顿了一顿之后,咬牙说道:“就说洛川城破,对方士气正盛,洛川东南两面方向告急,请求援兵。”
就在同一天,陈靖翎收到两份战报,一份来自天鹰关急报“天鹰关外,十万北魏大军整装待发,臣跪求肃州援兵”,另一份来自田伯仁“洛川城被破,我军已护送百姓向南安县撤退,请求京城再发援兵。”
陈虎被找到时,带着几十名将士还在洛川城外的村庄内,隐蔽下来,躲避北魏大军的搜索,同时他也带回来一个消息,“洛川城破之日,三国联盟宣布,七日之后,洛川城南门外,北魏王上将处斩被俘的一万五千名大华将士,”而此时已过五日。
消息立即于当晚以八百里快马传入禁宫,陈靖翎勃然大怒,当晚带着田裕昌快马飞驰,直接奔向南安县,曾煌带着京城五万大军向洛川方向进发,同时安排肃州守军立即集结,向天鹰关方向进发增援。
又一次来到这塞上江南,自然是心情完全不一样的,天还未亮,陈靖翎身着夜行衣单枪匹马飞往祈州城外白水河畔。
“主子,您怎么来了?”
“他们还未发现这里吧?”
“您说的是谁?”
“我说无命啊无命,你真的就一个人呆在这野草地边上,终日也不出去走走吗?”
“自然如此,主子安排我守着这白水河,我哪里敢到处走动?”
“他们几个呢?”
“他们跟我差不多,不知道在哪个水边的小屋里猫着呢,放心吧,这里没人能发现,发现的人走不出这河边的芦苇荡。”
“洛川、祈州两城在此被北魏攻破,我这次亲率大军而来。”
“主子,您现在是为自己而战吗?”
“为天下苍生,为我新立大华国所有期待休养生息的百姓而战。”
趁着夜色正浓,东方还未泛出白光,陈靖翎飞身离开了祈州,直奔洛川城外而去,他必须救下那一万多大华将士。
但是等待他的并没有大华将士的身影,而是一个黑晶石迷幻大阵,西齐谓之“唤心阵”,陈靖翎落在城外,只顾着寻找被俘将士,却在大意之下站在了迷幻阵的阵眼中,立刻眼前就浮现出灵儿的影子,幻境中的灵儿眼神凄厉的看着窗外,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月光下,怀中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陈靖翎一下子心潮澎湃,眼眶湿润的呢喃地轻声叫着“灵儿,灵儿,是你,孩子好吗,你还好吗?”
城墙上主阵地西齐国师心中大悦,继续加大阵法能量,催动着向陈靖翎所在阵眼位置爆发而去,一瞬间,汹涌地能量直接灌注入阵眼。
这时,陈靖翎眼前又突然转换成另一个场景,眼前的灵儿却站在巍峨的大厦楼顶,看着脚下百余米的荒凉大地。这是哪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世界?陈靖翎不明白,这些景象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是真实的,还是大脑中的幻象,又或者这是平行时空里发生的?
想到这里,陈靖翎突然冷静下来,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如同前些日自己在蜀山发生的际遇一样,自己应该是进入了对方设置的什么阵法之中,而阵法能量又是晶石能量。
既然如此陈靖翎轻松了下来,早有蜀山一行的经历在先,他催动心法,唤醒了自己的能量核心,现在这个核心运转起来已经越来越自如了,被唤醒之后立即明白了陈靖翎的意图,以超能的吸纳转化的速度将阵法中的晶石能量吸收转换。
片刻之后,陈靖翎周身再次泛起一团蓝色火焰,远看是一圈又一圈蓝光流动,细看可以看到无数能量波按照规律在周身吸收转化,源源不断的供给了自身的能量核心中。
愈加充沛的能量在瞬间就让能量核心再次冲破了密度极限,此时的能量核已经逐渐泛出了白光,显示出愈加纯正的能量体核心规模。
城墙上高悬的西齐国师看到这个情形,已是无比震惊,匆忙撤去阵法,奈何阵法好似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吸住一样,他无法抽身挣脱,急忙对身边四位护法说道:“你们快撤,为师今日恐怕走不了了。”
正如他自己所预料的,不出一刻钟时间,四位护法刚骑马从城墙下离开,之间大阵的中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布局在四周的十余根能量晶石柱全部被吸干了能量瞬间破碎,阵中的陈靖翎脚下被他以纯净能量炸出来一个丈余的土石坑。
他看向城墙上,此时的西齐国师已然成了个没有生气的干瘪老头,双手颤颤巍巍的扶着城墙,看着站在脚下的陈靖翎。
“你这个大阵,是不是参考了他们所说的矿洞内的能量布置?”
干瘪的国师突然眼前泛出精光,问道:“你知道矿洞的秘密?”
“我猜的,这些阵法应该都是以固定形式,让晶石能量回转起来,而阵中的人只是能量转动过程的一个环节,因为被高速巨大能量带动,导致脑电波的共振,而后在眼前幻化出自己一直所想的场景,并且将这些放大之后刺激了自己的电波接收系统。”
“这是什么意思?”
“哦,没事儿,都是我自己猜测的,听不明白就算了,我看你已经受到反噬,赶紧找人给你准备后事吧。还有,你们三国的国主,我猜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洛川城吧?”
“那是自然,他们留下我取你性命,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在石矿了。”
“你还能撑住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们费这么大周章,不应该只是为了今天在这里取我性命这么简单吧?”
“那是自然,你自己去石矿,应该就知道了,”说完,国师找了个门槛坐下,靠着门框,大口的喘气,不消片刻就没有了声息。
陈靖翎好奇,他们如果此行就是为了石矿,那他们已经达成了,占领石矿这么多天了,他们应该也采够了想要采集的晶石,死这么多人,是否值得?
他自然是想不明白,他们在石矿的真实目的,更想不明白他们为了各自的目的,居然可以狼狈为奸,以这么多人的性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