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给李斯讲李善长的故事
霍酥轻咳一声，缓缓吟诵：
“一品高官不足贵，九锡王侯不足荣。
金银珠宝不足富，子孙满堂不足亲。
红颜美色不足好，琴棋书画不足精。
百岁光阴不足寿，三千世界不足宽。
天下万事皆不足，古今人物总无凭。
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中。”
诗声落下，嬴政和李斯都沉默了。
“好诗！”嬴政由衷赞叹，“这朱载育倒是个通透的人。”
李斯也点头附和：“确实精妙绝伦。”
霍酥看着两人，意味深长地说：“老赵，如这首诗歌所言，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啊。”
嬴政闻言，不由得苦笑：“霍先生此言，倒是让我有些无奈了。”
霍酥拍了拍嬴政的肩膀，笑道：“别灰心啊老赵。虽说没有长生法，但延寿之法还是有的。”
嬴政眼前一亮：“哦？愿闻其详。”
霍酥伸出三根手指，慢悠悠地说：“很简单，三点。第一，按时休息；第二，勤加锻炼；第三，不吃仙丹。你要是能做到这三点，活个百八十岁不成问题。”
“不吃仙丹？”嬴政皱眉，“为何？”
霍酥翻了个白眼：“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死的仙丹？那都是骗人的玩意儿。吃多了不仅不会长生，反而会早死。”
嬴政若有所思，他还想继续追问，但最终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
“霍先生，多谢指点。”嬴政起身，郑重地向霍酥行了一礼。
霍酥连忙摆手：“别别别，老赵你这是干嘛？咱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
嬴政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停下脚步。
“霍先生，那首《不足歌》...可否让我抄录一份？”
霍酥挑了挑眉：“你想要就拿去呗。。”
嬴政点点头，让李斯取来纸笔，将《不足歌》默写下来。
“霍先生，后会有期。”嬴政拱手告别。
霍酥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慢走啊老赵，有空常来玩。”
看着嬴政远去的背影，霍酥伸了个懒腰，喃喃自语：“希望这位老赵能明白我的意思吧。长生不老？呵，还不如好好活着呢。”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霍酥收拾好摊位，哼着小曲儿往家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嬴政正站在章台宫的高处，望着满天繁星，手中紧握着那首《不足歌》。
“霍先生啊霍先生，“嬴政轻声呢喃，“你给朕上了一课啊。”
咸阳城内，李府别院。
李斯拉着霍酥快步穿过庭院，脚步匆匆。院中假山流水，本应是个赏心悦目的所在，此刻却显得格外压抑。
“李老二，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霍酥懒洋洋地问道，眼睛还在四处打量着李府的布置。
李斯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很快，两人来到了府邸深处的一间密室。
“进去吧。”李斯推开厚重的木门，示意霍酥先行。
霍酥挑了挑眉，倒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密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微弱的光芒在跳动。李斯关上门，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周围无人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
“坐。”李斯指了指桌边的椅子。
霍酥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看着李斯：“李老二啊，你这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干啥？”
李斯深吸一口气，在霍酥对面坐下。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直视着霍酥的眼睛：“霍先生，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霍酥摆摆手：“问吧问吧，只要不是问我老婆孩子长啥样，其他的我都知无不言。”
李斯眉头一皱，但很快就舒展开来。他沉声问道：“霍先生，赵高的真正死因是什么？还有，昨天晚上的刺杀，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酥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李老二，你觉得这些问题真的那么重要吗？”
李斯一愣：“什么意思？”
霍酥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道：“赵高的死，陛下不是已经对此事盖棺定论了吗？史记会记载，赵中丞是因病去世的。至于那些刺客嘛......“
她顿了顿：“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老赵来的。”
李斯听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良久，李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霍先生，某知你本事通天，可知晓古今未来，那......“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某想问一问——未来...李斯的命运如何？”
霍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李老二，你相信历史会重复吗？”
李斯一愣，不明白霍酥为何会这么问。
霍酥没有等李斯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未来的某个朝代，有这么一个叫李善长的人......“
霍酥详细讲述了李善长如何辅佐朱元璋从一个乞讨的和尚成为大明王朝的皇帝。
以及李善长最后是如何因为功高震主而被朱元璋所杀。
随着霍酥的讲述，李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
“李老二，你怎么了？”霍酥故作惊讶地问道，“我不过是讲了个故事，你怎么吓成这样？”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解释道：“我...我与李斯乃是远房表兄弟，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所以有点感慨，这李善长的处境和我表兄李斯何其相似也。”
霍酥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李斯的肩膀：“李老二，你误会了。我给你讲这个故事，的确是告诉你李斯的下场不好，但李斯的下场可和始皇没有关系。”
李斯心中一震，强自镇定，问道：“哦？霍先生此话怎讲？”
“我知先生规矩，还请先生救我那表兄一救。”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不白问，这一问，就是问李斯的卦。
霍酥自然明白面前这人的意思，她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说道：“看在李老二你这人还不错的份上，今日你问的这卦，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