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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因为我喜欢,你才不画了?

次日睡醒,睁眼看见完全陌生的卧室,我的心情顿时沉入低谷。

身体的每一寸骨头仿佛被碾压过,又重新拼装起来,撑着酸痛的身体从床上坐起,这间卧室不再是昨天的贵宾室,大床对着一张落地窗,窗外日暮西斜,天空被霞光染得火红,那火红一路蔓延进室内的地板。

我坐在床上有些发愣,神智分不清时间,辨不出这是早晨的日出,还是日落的黄昏。

背后忽然传来秦渊的声音。

“醒了就快起来吧。”

我回头看他,秦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一双灰色棉拖鞋,乍一眼看过去,差点被误认为是季丛。

见我坐在床上不动,秦渊不耐烦地大步朝我走来,将我从床上拖起。

“别碰我!”

我没穿衣服,伸手拽住被子往身上裹,秦渊一把扯掉被子扔远,恶劣地对我道。

“害羞什么,你身上有哪里是我没看过没玩过的?”

“秦渊你这个混蛋!”

我用手打他,被秦渊抓住手腕,抱起拖向浴室。

浴缸中放了一池子水,秦渊把我强行摁进水里,水温刚好适中。

“老实些!”

秦渊往我的脊背浇了一层温水,另一只手又抓过一个粉色泡澡球。

浴缸中很快腾起一层绵密的洁白泡沫,秦渊细致地为我洗着身体,仿佛在洗一只宠物。

他问我舒服吗,我用手撩起水用力泼到他脸上!

秦渊抬起袖子擦脸上沾到的水,不怒反笑。

倒变得像我在和他刻意调情了。

秦渊挤了些沐浴露在掌心,抹在我的头发上,手指在我的发间反复揉捏,起泡。

我听着绵密泡沫炸开的声音,一动不动,任由秦渊在我头上揉搓。

秦渊拿起花洒,调了温度,等温度合适。

“闭眼。”

我闭上眼,花洒的温水自我的头顶徐徐浇下,秦渊的手指处理地细致温柔。

泡沫一点点被冲走,温热的水舒服地冲刷发丝。

秦渊将我的头发全部拢到耳后,关了花洒。

突然唇瓣落下冰冷柔软的一吻。

我猛然睁开眼,看着秦渊,立即嫌弃地从水里抬起一只手,用力抹过被秦渊亲吻过的唇,反反复复。

秦渊终于有些冷了脸色,对我说了声出来吧。

站在花洒下冲完身体,秦渊又问我想在房间里吃饭,还是到楼下吃。

我没有回答他,穿好衣服后就去了楼下。

餐厅做饭的大厨是个外国人,我的英语不好,达不到能听懂他说话的水平,他叽哩咕噜说了一顿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西餐我也吃不惯。

冷脸手里握着刀叉,没什么胃口地扒拉着摆盘精致的西餐,最后叉起半块装饰的小西红柿送进嘴里。

身后传穿拖鞋下楼的走路声,我回头看一眼,秦渊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刚才他的那身衣服在浴室里淋湿了。

转回头继续挑拣着餐盘里的食物,等了一会儿,秦渊却没有坐到我的对面或者身边。

我吃了一半,餐盘里剩下一半。

站起身离开餐桌,一个说中文的女佣上前对我道。

“小姐,主人让您用完饭后去找他。”

女佣在前面带路,她带我走过几条长廊,转过几个弯,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欧式装饰路灯亮着橘淡色的光,照出飞舞的雪花。

下雪了?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现在国内的季节正在盛夏时节,而窗外的鹅毛大雪,说明我已被秦渊带到了异国他乡,彻底远离了那片土地。

女佣将我带到一个由玻璃搭建的阳光房内,里面所养的植物郁郁葱葱,期间还有鲜艳花纹各异的蝴蝶翩飞。

外面大雪纷纷,而这栋偌大的别墅无论走到哪里,处处供暖如春。

秦渊这个怪物,不知道他究竟积攒了多少家底,甚至权势惊人。

女佣将我带到阳光房的深处,我听见鸭子的嘎嘎叫。

石砖铺就的道路上,秦渊脚边摆放着一个木盆,他正拿着一根浇水的水管,往木盆里蓄水,柯尔鸭嘎嘎叫着,迫不及待地跳进盆里,浮起身体,鸭掌拨水畅快地游动。

看见我来了,秦渊才放下手中的水管,朝我走来。

“小狐狸喜欢这里吗?这里的植物花卉,蝴蝶,全是我命人专门为你养的。”

我的目光再次打量过阳光房,盯了盯玻璃房外,漆黑飘雪的夜空。

“不喜欢,烧了吧。”

“我还为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颜料,画架,我知道你喜欢画画,只要你答应我愿意自愿留下,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秦渊真的有精神病,前一夜还对我凶神恶煞,现在又带着明显讨好的意味对我,他说这些话时,那双黑沉死气的双眼一改往态,迸发出强烈的期待,亮晶晶地仿佛其中藏匿着星辰。

前后极度反差,喜怒无常的变态怪物。

“秦渊,你别发神经了,有病就吃药。”

“我发神经?小狐狸,我只是想与你和好,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话?但凡你能听话,我也不会那样对你!”

“明天去精神科挂个号吧,让医生给你开点药吃,季丛说你心理有问题,我看你的精神也不正常。”

我懒得理莫名发病的秦渊,想转身离开。

秦渊用力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扯回他身边。

“你去哪里?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你还没有认真看!”

我用力甩开秦渊那只如铁钳般的手,没甩开。

“别烦我!我不看!”

秦渊将我硬拖到画架前,摁坐在椅子上。

“坐下试试,你一定喜欢这里,只要你答应我留在我身边,我就终止这场游戏好不好?”

我一脚将画架踹翻。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死在你身边,还有我以后再也不画画了,更不上学了,你这个脏东西休想来染指我最喜欢的画画!”

柯尔鸭仍然在盆里兴奋的嘎嘎嘎,扑腾水洗澡,而秦渊周身的气压却冰冷了。

他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所创造的画,所以你才不画了对吗?”

秦渊喜欢我的画?他真的不是故意恶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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