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拒绝
21号的表情没有太过变动，但是心中已然大喜。想要在这个残酷的末世活下去，知识和常识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他思考了一下，然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首先是第一个问题，我的名字和来历......还有魔女到底是什么？怎么你们都这么称呼我？如你所见我可是男的。”
“魔女算是古代遗器的一种，里面大多是保存完好的新鲜人类。这些人和你一样都是被装在培养罐里的，而所有罐子上的标签都印有“永世魔女”几个字，时间长了冒险者就习惯把这种人称为魔女了。魔女统一的特点就是毫无战斗力且记忆缺失，像你这种想不起自己名字的也不在少数。”
“那我的名字呢，既然是你把我运过来的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是21号当前最想知道的事情，可惜里菲特轻轻地摇了摇头。
“如果是直接在遗迹中找到还有可能，但咱遇见你的时候你已经被冒险者从古代遗迹里带出来了。咱是直接从他们手中收购的你，说到这里还是咱救了你一命呢~”
“救我？把我送进这个死亡游戏算是救吗！.......要不是领主大人看我机灵，恐怕我早就死透了。”
21号的眉头一皱，他没想到这个奸商竟然厚着脸皮说出救了他这样的话，如果没有徐建生的话自己甚至连第一轮游戏都活不下去。看他阴阳怪气的里菲特呵呵一笑，为自己辩解道：
“咱怎么会说谎呢~你肯定不知道魔女的用途吧？”
“用途？”
“对，咱都说了，魔女是古代仪器的一种。所谓古代遗器，就是从遗迹里面出产的拥有各种妙用的工具。你可知道魔女一般都是用在哪里吗？”
“哪里？”
里菲特有些邪恶的笑了起来，他的样子令21号感到有些不安。
“在这个世道里每天都有人会因为与神造生物的战斗或是环境因素而导致器官损坏。而能让他活下去的选择只有两种，找治疗系的异能者治疗，或是直接将损坏的东西替换掉～前者拥有恢复器官损伤程度的异能者数量稀少，而且每一位都要收取大量的治疗费用。与之相比去个大城市替换器官所用的钱就要少很多了。
魔女，毫无记忆毫无战斗力，甚至连苏醒都需要一段时间的无知人类。他们的用途向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提供一具健康新鲜的身体。
因此装着魔女的容器也有“肉罐头”这一别称。怎么样？你觉得咱是不是救了你一命？如果你是被卖给了丰蓝都的医疗机构，现在可能都已经被拆开售卖了吧。”
听完了里菲特的话，21号浑身上下都出现了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变得疯狂无比，但真正听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会感到阵阵不适。
什么异能者、又是什么神造生物，有太多的东西他连懂都不懂。他的常识和价值观已经不适用于这个时代，越是听里菲特说就越是这么觉得。
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感，将对话进行下去。
“好，最后请你帮个忙，我要去趟冒险者公会，往哪里走？”
“原来你是迷路了，公会离着这就两条街的距离。正好咱也有事去一趟，正好一起～老板，结账——！”
“一共是50晶币！”
达成目的的里菲特显得十分热情，看那样子恨不得要和21号当拜把子兄弟。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从里挑出三枚淡黄色的晶币递给烧烤摊老板。
街道上的灯光有些暗淡，一盏银白色的提灯被里菲特拿了出来，他将一枚白色的金币插入上面的凹槽里，淡黄色的光芒便从提灯里面散发出来。
这盏提灯竟然是用晶币催动的，这让看见的21号提起了兴趣。里菲特自然是注意到了，一边盖上插槽的开口一边给他解说到：
”您要知道，晶币可不只是单纯的货币。现在大部分的遗器都使用晶核作为动力。就像我这盏晶能灯，只要一枚晶币就可以持续发亮20个小时。“
可能是顾虑到了21号的疑心，里菲特故意选择人多的街道带路。
二人只走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所谓的“冒险者公会”。
之前21号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在脑中幻想过公会的样子，毕竟他从前玩过很多类似于勇者斗恶龙的RpG游戏。
在他的意识里冒险者应该像是一个类似于木制小酒馆一样的地方，可当他真的见到了公会的样子时，这种想法却被彻底的击个粉碎。
那个富有现代感的银灰色建筑在这个像是贫民窟一般的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让21号觉得像是海市蜃楼一般虚幻。
里菲特好像是对这种光景习以为常，在前面推开了光滑明亮的玻璃大门。一股凉爽的微风顺着门里渗透出来，让21号不禁抖了抖身子。
公会的旁边还有一个打着粉红灯光的像是旅馆的建筑，正好有三个他认识的身影走了进去。从背影上来看好像是1号和18号、编号b两名参赛者......
她们没有发现21号，互相说笑着走进了那个旅店。
“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了？”
里菲特拍了拍他的肩膀，21号把头一扭，显得毫不在意。
“没什么。”
一号那个婊子做什么与他无关，他推开了冒险者公会大大门，马上就有一位面带笑容的女性迎了过来。
“欢迎光临。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她的身上竟穿着21号极为熟悉的西服，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认识的服装。要不是自己的左手腕还隐隐作痛，他肯定会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的世界。
冒险者公会里的布局就和从前的银行一模一样，令人舒适的冷气、带着防爆玻璃的业务窗口或是前来接应的服务人员。他还看到了他们正在操作的机器，那是电脑吗？
唯一不太一样的就是大厅中那个贴着了委托书的巨大宣传栏。
“咱来存一些晶币，他是和咱一块的。21号兄，你还是第一次来公会吧？要不先看着咱熟悉一下业务吧，这里一般都是24小时营业的，所以时间上不打紧。”
“哦...好...好。”
21号答应了里菲特的提议，突然来到这么一个富有现代气息的地方让他适应不过来。前来接待的侍者引着两人来到了公会里的一个窗口，上面写着“存款窗口”几个大字。
里菲特掏出了一张像是银行卡的东西递进了窗口，同时还有另一张发着淡淡光芒的像是黄铜制成的卡片。
“这是冒险者的身份证，即使是一般人也会办一张这个。21号兄应该还没有吧，过会你先办个证，费用咱给你垫上就行。”
看到21号好奇的眼神，里菲特也是不嫌麻烦的给他讲解了起来。紧接着一个篮球大小的袋子被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掏了出来，21号看他身上明明就没有藏这么大东西的地方。
“这些全部存到这张卡上。”
他将那个袋子递进了玻璃窗口，接待人员拿出一个巨大的铁盘，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在上面。
不出21号的预料，袋子里装的全都是一枚枚晶莹的晶币。不过和刚才里菲特付给烧烤摊老板的淡蓝色晶币不一样，这里大多的都是一些蓝色和紫色的晶币，其中还混杂着几枚枚猩红色的。
柜台里的业务员明显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随即便认真的快速清点了起来。她将这些硬币按大小分类排好，右手则按着一部计算器。
清点的速度固然很快，但眼前的这堆少说也有数百枚晶币，里菲特趁着这个空档继续给21号科普起来。
“晶币是世界上最扎实的硬通货，不仅是买卖东西甚至可以直接当作能源使用。它们的价值从小到大分别是白、黄、蓝、紫、红，分别对应着一、十、百、千、万的面值。如你所见这些晶币有十万左右的价值，随身带着太过于危险，所以要把它们全部存到咱的储蓄卡上。这样咱在别的公会也可以通过这张卡取出相同的钱。”
“这不就是银行吗！”
21号在心里暗暗吐槽道。他没想到这里看起来像是银行的样子，实际上还真有银行的作用。看来冒险者公会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势力，否则也不能在这个末世里干起银行的事业了。
“看来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办理完自己的事情，里菲特又领着21号去了办冒险者身份证的地方。办证的过程没有多么严格，交上100晶币的办理费用和一个名字就可以了。由于21号想不起自己的名字，索性就登记了“无名客”三个字。
大约五分钟之后，他拿到了和里菲特差不多的冒险者身份证和一张附赠的储蓄卡，只不过他的身份证是金属色的，代表着他是最低级的铁级。他将两张卡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观看，上面都印着“无名客”三个字，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好了，身份证和储蓄卡都搞好了。现在你已经是一名正式的铁级冒险者了，只要通过公会的考核就可以提升冒险者的等级，这样就可以享受更高的福利和接取高阶的任务。”
听着里菲特的话，21号有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他想起了来到这里的正事，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半块猩红色的晶核。
“对了，这哪里可以把这个换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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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奇多游乐园里照常挤满了前来围观的赌徒。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前往斗兽场的看台，而是围在大厅里盯着那个巨大的黑色荧幕。
“欢迎各位前来捧场——！今晚将要进行的，是死亡游戏的最后一轮——！胜者将在剩余的参赛者里决出，你们他妈的都把注下好了吗——？”
“哦哦哦哦哦哦————！！！”
戴着小丑面具的主持人站在荧幕的下方，用着他那镶着扩音器的嗓子发出欠揍的声音。场下的观众们都是纷纷回应起来，准备着观看最后一轮的游戏直播。
与此同时，参赛者的备战室里，剩下的八名参赛者已经全部就位。
不顾旁人眼神在那里亲热的1号和“铁蹄”4号，满身伤痕但尚能行动的18号和编号b，一脸紧张的编号Z叶子涛和浑身缠满绷带几乎只能喘气的傻子6号，最后是看起来相当健康的2号徐建生和一脸静默的21号。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
徐建生找上了蹲在角落里的21号，此时21号脸上的膏药已经尽数撕去，露出了纵横交错的新鲜疤痕。夜黎说过这是那种膏药的副作用，现在的21号看上去比徐建生还要恐怖了不少。
“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即使那不是出于你的本意。但是对不起，我无法再相信任何人了。”
21号将头一撇，拒绝了徐建生的邀请。后者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便站在一旁不再说话。这一幕被一旁的1号给看到，她发出“嘤嘤”的笑声，轻踱着脚步来到了他的跟前。
“呦呦呦~怎么回事，靠山不顶用了？要不要来姐姐这边呀~只要你给我舔舔鞋子我就帮你一下好不好啊~”
“滚，老子没空理你。”
21号毫不客气地回呛了她一句，随后便继续默不作声。
“小子！你在和谁的女人讲话！”
那4号听到自己的女人被骂，刚想起身却被1号挡住了身形。
“亲爱的，游戏开始前参赛者不能相互动手，这是规矩~有人喜欢乱叫唤，就让他在多叫一会吧~”
她的声音柔情似水，看向21号的眼神包含笑意，却隐藏着毒如蛇蝎的恶意。
这些21号自然感知的到，这种临阵增敌的举动看起来很蠢，但却是他故意为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东西，他回想起了今天上午在夜黎的诊所里与徐建生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