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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王爷,你把裤子拉上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硬着头皮说。

现在也总算是明白景修刚才问他是不是要找死的话了。

都是男人,要是他也被人按住了命根子,可能也会那样说!

“那你还不起开!”景修声音阴恻恻的,宁安觉得后背都凉飕飕的。

他咽了下口水,连忙站好,这左手收回来时还在衣服上擦了擦,像是在擦拭什么脏东西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景修又闭了下眼。

宁安站好之后又看了眼被景修握住的手,瞬间又多了一丝不爽。

“王爷,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一开始就是你把我拉过来的吧?要不是你突然把我拉过来的话,我至于会摔倒吗?我要是不摔倒自然也不会按到乱七八糟的地方,所以王爷你可不能怪我,我都没找你兴师问罪,你就已经应该要偷笑了。”

“宁国公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本王算是见识到了。”

景修睁眼看他,眼神中已经恢复平静,但不知怎么的就让宁安觉得更加吓人。

好吧,他承认,景修有些时候还是挺吓人的。反正他是不会承认都是因为他心虚才会这么没底气。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说本王的时候……

“我…我刚才就是在说事实,你别扯到我爹身上去。”

景修没有再说话,而是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来,又从枕头底下拿下一个小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寒光凛凛的金针,看着就让人觉得害怕。

“你…你要做什么?”宁安大惊失色,想要抽回自己手,“你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我靠!我告诉你,我可是能治好你腿的人!要是没有我的话你这腿真的没办法治好了!还有啊,你别忘了孩子现在可是很黏我的,要是这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和孩子交代?”

宁安低声说着,眼神的惊慌也不假的,就是这狗男人都不愿意把手松开。

“不想死就闭嘴。”景修冷冰冰看了他一眼。

宁安下意识不敢再说话,只是眼神又惊慌又生气,甚至想着要不要和景修同归于尽算了!

景修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后就拿着拿着银针往宁安虎口处的水泡去。

宁安瞪大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猜到男人想做什么了,但他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你……”

“忍着,别吵醒孩子。”景修淡淡的把宁安刚才用孩子当挡箭牌的话还了回去。

“不行,我怕疼,我不弄,我等它自己好。”宁安还是挣扎,那么大一个水泡,要是扎下去不疼死才怪!

可是这男人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不管他怎么挣都挣不脱。

宁安瞪他,“我都说我不扎了。”

“你说你弟弟去看你外婆了?”景修突然问出一个问题来。

宁安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卡壳,甚至手心都紧张的渗出了汗。

“是…是啊,白天不是告诉你了吗?怎么又问?”他故作镇定,甚至还对景修翻了个白眼。

景修感受着手心里的粘腻,随后毫不犹豫用金针挑破了那个水泡。

“嘶!你竟然转移我注意力!”宁安下意识就疼的要喊出来,但一看到孩子就死死咬住了嘴唇,那眼睛里早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景修没有说话,只是拿过搭在旁边的干净毛巾在宁安水泡处轻轻擦拭着,随后又拿起一旁的小药瓶往水泡处倒药粉。

药粉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倒上去的一瞬间宁安就感觉到了冰凉凉的感觉,疼痛都消失了不少。

他站在床边,看着景修面无表情的在给他做着这一切时,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些不自在,甚至…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万万没想到景修竟然会这么好心的帮他弄这些。

“我…我自己来吧。”眼看着景修拿着白布条就往他手上缠时,他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挣了下手。

但…最后还是无济于事,男人只是轻轻的抬头看他一眼,他就怂了……

最后,景修用布条给他缠了下,把水泡严严的包了起来。

就是在包好之后,景修看着不知怎么的好像又有点生气,最后只能沉着脸收拾好金针。

宁安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自己手心的布,最后还是打算开口说一句谢谢。

虽然这人没有经过他同意就私自帮他挑水泡,但也算是好心了,他也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

“咳…你……谢谢你。”宁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只是怕你手废了没办法帮我治腿而已。”景修冷着脸把东西都收拾好。

宁安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人果然是欠收拾。

“哼,你放心,我只是一个水泡,还废不了。”

景修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生人勿近的模样。

宁安压下心里的无语,开始干正事。

“行了,但心我也不是真的要谢谢你,毕竟我这手也是因为给你弄椅子变成这样的,你帮我上药天经地义。”

景修皱了皱眉,“椅子?”

“是啊,椅子,一个可以让你坐在上面行走的椅子,明天下午就可以做好,希望你到时候别太感动。”

宁安觉得,明天景修说不定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景修扯了扯嘴角,脸上又冷了几分。

“你说给我治腿,就是给我做一个能坐着自如行走的椅子?”

“当然不是。”宁安翻了个白眼,“椅子是给你还没治好腿之前用的,那样你就不用一直让满空和孤影抬着你走。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感动啊?”

宁安弯腰看着景修,眼睛亮晶晶的,哎呀,就承认感动吧,只有承认感动了,他才能顺理成章的提出要求!

景修看着突然靠近的宁安,不着痕迹的把身体往后仰了下,冷声道

“这本就就是你与本王和离的条件之一,何来感动?”

宁安裂开了,压制了好久才把心里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本王是吧!好好好!到时候给这男人准备小妾的时候,他打算找两个脾气不好的,到时候气死这狗男人,还本王呢!

“行!您是王爷!您说了算,那么亲吻伟大的王爷大人,您能把您裤子脱了吗?”

宁安咬牙切齿的说着,随后就来到景修小腿的位置上站着。

“你想做甚?”

泛着杀意的声音响起,宁安脑瓜子一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我说过的,你要是不好好恪守本分,后果你知道。”

宁安闭了下眼睛,不断在心里平复着心情。

莫生气莫生气,这是拿捏着自己小命的大佬,生气容易变老变丑,不生气不生气!

终于把自己从暴怒边缘中拉回来的宁安,睁开眼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一脸冰冷杀意的景修。

“王爷,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让你脱裤子是想要检查一下你双腿现在是什么情况!或者你裤子要是可以拉上去的话,你也可以拉上去,不用脱裤子。

我呢,也不是那种那么不要脸的人,别忘了,我也是有喜欢的人,到时候还得和离呢,我得为我喜欢的人守身如玉,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然就是对我们的君子协议的一种侮辱!”

听到宁安的话,景修脸色又阴沉几分。

宁安的话是没错,但听着却十分刺耳。

“那你也给本王记住,你现在身份依旧是本王的王妃,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你宁国公府,怕是承受不住本王的怒火。”

宁安:“………”很好,被拿捏了。

他微微一笑,“好的,王爷放心,我们在外人眼里就是各种的恩爱夫妻,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那么请问王爷你现在可以把裤子拉上去吗?我给你看看,怎么样?”

景修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随后才伸手把裤子往上拉。

宁安就坐在床边,在看到景修双腿有一些萎缩的肌肉时脸色就是一怔,不过很快就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感觉。

久久不能行走的人,肌肉一般都会萎缩,现在景修小腿的萎缩还不算严重,所以他还觉得有些庆幸的。

景修一直在注意着宁安,看到宁安一开始时怔住的样子,脸色就是一沉。

果然,谁都一样。

然而还不等他自嘲一下,他却又发现宁安脸色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还好还好,你双腿肌肉不算萎缩的太严重,情况还是比较好的。”

他抬头朝景修笑了笑,安抚了一句。

景修一怔,“你…不觉得害怕吗?”

宁安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说道,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你生病了,这很正常。而且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所以痊愈的机会应该会比较大。”

“所以…你真的可以治好?”景修再次问了一句。

宁安点头,“可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不管怎么样,在你没治好双腿之前,我是不会跟你和离的,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

说完,宁安就低下头开始查看景修双腿的情况,还用手去捏了捏。

他知道,这双腿给景修的打击有多大,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想办法治好的。

虽然他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命以及和离,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真的让景修站起来。

他觉得景修是个很不一样的人。而且别看他那便宜老爹这么怕景修,一直都说景修是个不简单的人,也说景修脾气不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一直警告姐弟两人不要去招惹。

可姐弟两人也听过很多次老爹说佩服景修的话,说如果没有景修所在,那么景王朝早就被外敌侵占了。

尤其是上一代君王是个软弱无能的,只知道沉迷后宫,吃喝玩乐,关于政事更是不闻不问,若不是有景修在,这景王朝早就没了。

而景修,十三岁父母双亡,开始当家。十四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十四岁……想到自己的十四岁,宁安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想当初他十四岁还在各种叛逆期中二期呢。

景修就一直怔怔的看着宁安在他腿上捏来捏去,虽然所捏的地方早就没有了知觉,可他却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发烫。

不仅是腿上,还有心口处,隐隐约约存在着热乎的感觉。

他抿紧唇角,终于在这一刻完全信任了宁安。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

“怎么样?这里有感觉吗?”宁安一直在景修腿上捏捏捏的。

结果被捏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就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差点以为看错了,不然他为什么看到景修在一直看着他?而且眼神还有些温和???

他眨巴眨巴眼睛,再认真看去,看到的就是依旧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景修。

“………”果然,他眼睛是出了问题。

“没有。”景修冷冷回答。

“没有吗?”宁安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又往上的位置捏了捏,“那这里呢。”

“没有。”

宁安皱眉,随后一寸一寸的往上试探,发现从膝盖上面一点的位置上开始就没有知觉了。

还真别说,和他叔叔的位置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他叔叔也是在这个位置。

“你平时是不是有人给你按摩?或者是给你推拿?不然你双腿肌肉萎缩就更加严重的,现在就只有一点,看得出来他也很懂这个,也是下了功夫的。”宁安一边把景修的裤子放下一边问道。

“确实是有。”景修冷声回答,“不过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啊?”宁安震惊,“你自己?你自己怎么按摩?”

“不是按摩,是针灸。”

“针灸?”宁安先是一愣,然后就想到刚才景修拿出来的金针。

“不会是你刚才给扎水泡的那个金针吧?”

景修侧眸看他,薄唇轻启,“你嫌弃?”

“当然没有!”宁安立马回答,“怎么可能会有,我简直荣幸至极!”

妈哒!就景修这个眼神,他要是敢说半句嫌弃的话,他保证他脖子会被景修当场扭断。

虽然景修双腿是不能行走,但那手上的力度他是领教过的。

青楼没去过,赌坊没去过,南风小馆也没去过,他可不想这么快就死翘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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