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景修是不会喜欢男人的
闻苍原本是没什么想法的,但经过刚才宁安的那一番问话,他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心虚。
所以,也就导致他不敢再多问。
宁安看闻苍没有继续问,心里也浅浅的松了口气,他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几步,才慢悠悠开口问了一句。
“闻苍,我想知道一下景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看起来不像是真的因为太医心情不好吧?按照他的性格,就那两个太医,也许会对他有一点影响,但也没这么大吧?”
原本他一开始是真的以为景修心情不好是因为太医的原因。
但是后来仔细想想,景修是什么人?要是真能因为两个太医就露出这么明显不高兴的心情,又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恐怕早就自我了断了。
所以,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又或者是因为早上的那些话。
既然闻苍可以试探他,他为什么不能反过来试探闻苍?
听到宁安的问话,闻苍倒是也没太惊讶,毕竟这个王妃是真的聪明,能猜测出一些事情也不奇怪。
“我也很想告诉你,但是很遗憾的是,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有心事吧。”
这下子宁安心里的怀疑更深了。
闻苍也不知道?这有点假了吧。
“你竟然也不知道?我看你是不想告诉我吧?你们两个都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他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你的?”
宁安一边走一边说,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竟然是有些酸溜溜的。
闻苍猛的一听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但在察觉到宁安酸溜溜的语气时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王妃,你这可就误会了!我和景修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兄弟!我们之间可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呢,还是喜欢姑娘家的!”
他急切的解释着,生怕晚解释一步,宁安就多误会一下,到时候景修朝他拔刀的速度就更快一些。
他还有大好年华,可不想英年早逝!
宁安一开始听完也只是撇撇嘴,觉得闻苍有点心虚到过于激动。
但是下一秒,他就明白闻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也才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有多奇怪,多暧昧……
仔细想想,就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妻子在控诉丈夫的好友霸占了自己丈夫一样!
靠!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是他能做出来的?
但事实却是他确实那样说了……
他深呼吸,压下心里那该死的羞耻和懊恼,努力保持脸上的一片镇定。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误会你呢?我明明也没什么意思呀?我刚才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关系好,以为你们是好兄弟,肯定会有很多话说而已。”
宁安侧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旁边的闻苍,似乎是觉得闻苍刚才的话有什么奇怪一样。
闻苍被噎了下,尤其是看到宁安满脸的无辜,他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龌龊……
“咳…没什么没什么,既然你没有误会就好。反正你只要知道一个事情就行,那就是我和景修就只是好兄弟可以过命的兄弟而已,其他任何关系都没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我们都不喜欢男人,还是更喜欢温温柔柔的姑娘家。所以你千万不要多想,不然让景修知道,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宁安脸色微僵,心里竟然有了一丝非常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不太喜欢,也觉得有些不太好。
“哦,意思就是,他很讨厌一个男人,不会和一个男人成亲喽。”
“倒也不是说讨厌男人,毕竟他自己都是男人,又怎么可能会讨厌一个男人?只是不会和男人成亲而已。”
一想到景修那样,要是和一个男人成亲的画面,他就忍不住觉得有些吓人。
怎么说呢,以他对景修的了解,景修是绝对不会喜欢一个男人的。
不然他就把脑袋给景修喜欢的那个人,当凳子坐,敬佩被景修喜欢的那个男人是条汉子!
宁安垂在袖子里的手虚虚握了一下,心里应该是松了口气的。
毕竟,他还有一点点担心呢。
现在好了,知道景修不喜欢男人,那就算到时候被揭穿了,景修也只是会生气而已。
他有可以让景修站起来的筹码,也不怕担心景修会真的弄死他。
但是他应该是要高兴的吧?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太自在呢?
这种不自在,导致他都没心情继续套闻苍的话。
闻苍并没有发现宁安的情绪,他还在窃喜自己刚才幸亏解释的够快,不然被宁安误会可不好。
两人走到前厅时,景修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看着两人一起走进去,景修眼神暗了几分,心里有那么几分不爽。
站在景修身后的满空疑惑的摸摸脑门,今天天气还是有点热的啊,怎么突然感觉有种凉飕飕的感觉?难道是秋天要来了吗?
宁安看到景修的那一刻,心里的别扭和心虚又升了上来,导致自己根本不敢直视景修的目光。
最后,他只是微微低下头,在景修对面坐下。
也是因为这个举动,让景修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这些日子,宁安每次都是在他旁边坐下的,现在竟然坐在他对面,这又是为什么?
明明送孩子去国学回来之前,对他还是嘘寒问暖,关心不断。
现在就和闻苍在药房里学了下穴位出来,就变得不敢搭理他,还是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宁安:……他什么时候划清界限了?
景修冷冰冰的视线又落在旁边的闻苍身上。
刚坐下的闻苍:“???”
三人间,突然就有了些诡异的安静,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尤其是闻苍,景修那死亡凝视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
“不是,我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要吃饭吗?怎么又不吃了?难道互相看着就能吃饱?”闻苍忍不住说了一句。
闻言,宁安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的景修。
只见景修已经拿起筷子,准备开始吃饭。
宁安悄悄松了口气,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也是忍不住饿了。
这一饿,他就开始猛吃,吃起来倒是忘了所有的烦心事,只觉得吃什么都香。
闻苍和景修则是慢悠悠的吃着。
但闻苍看到宁安这么饿的样子,却又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王妃,你很饿?”
“嗯,很饿。”宁安头也不抬的就应了一声。
闻苍还想问,但最后到底没多问,总觉得有些不礼貌,也只能是在心里感叹一句。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迈,这么不拘小节的女人,也难怪景修会喜欢。
其实宁安心里是有另一个想法的,他现在摸不透景修的想法,只想着赶紧多吃一些,然后就算以后会死,也做一个饱死鬼。
这一顿午饭,在几人各自的心思中度过了。
宁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景修,所以放下筷子后,急匆匆丢下一句话就回了房间。
“我还要再研究一下针灸,所以先回房间了,你们没事不要打扰我。”
他急匆匆想要逃离的背影,让景修脸色阴沉了几分。
就这么快,想逃离他的身边?明明早上时还是好好的。
他冰冷的视线,看向旁边刚刚吃完,正准备优雅擦嘴的闻苍。
“你们在药房,说了什么?”
他当然不会怀疑闻苍和宁安,只是现在宁安前后态度的差别,让他有些不高兴罢了。
闻苍脑子转的飞快,看着景修不爽的脸色,直接就嘲笑出声了。
“怎么?现在知道担心了?我都告诉过你,让你不要老是那样对他,不然他铁定会伤心。现在看来他肯定就是被你今天的态度,给气到,所以不想搭理你。”
景修拧紧眉头,浑身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他今天的态度吗?
想到心里所怀疑的事情,他闭了闭眼睛,终究是没再多问。
“回书房,我有事情让你们去做。”景修吩咐孤影和满空。
两人没多问,直接带着他们主子离开。
还坐在原地的闻苍震惊的瞪大眼睛,他就这样被抛下了?
这对夫妻,今天是不是都太过于奇怪了一些?
他深呼吸,不气不气,都是好兄弟好朋友!
宁安回到房间以后,又埋头准备一些事情,但也把那些艾草药贴准备给景修在晚上试一试。
反正现在已经确定方案,只要让闻苍下手就行,他们只要等时间一到就可以。
十天,如果没有意外,十天之后他们就会和离,到时候天高任鸟飞,他就自由了!
他深呼吸,拿着准备好的艾草贴去书房找了景修。
闻苍应该是在药房里专研那套针灸,但一向和景修寸步不离的满空和孤影两人,现在竟然只有孤影在,满空却不在。
他虽然疑惑,但也没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只是在看到景修的那一刻,他突然就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其实他应该把艾草贴拿去给闻苍的,毕竟闻苍是景修的主治大夫。
可他脑子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莫名其妙就过来找景修了。
“那个…闻苍不在啊?不好意思啊,可能打扰你了。我是准备了一些新的药打算拿给闻苍过目的,我以为他会和你在一起,没想到不在。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去找他了。”
他故作平静的说完这一段话,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但他步子都还没迈出,身后景修清冷的声音就响起了。
宁安在心里懊恼的骂了一声,觉得自己真的是个蠢货!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自动送上门呢!
他深呼吸,转身看向景修,脸上满是无辜。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景修看着他无辜的样子,再看看他浑身上下都是一片素净,头上只有两根白玉簪子别着头发,固定着发型。
而手上除了一个翠绿的玉镯以外,没有任何的首饰。
景修现在才发现,他这位神秘的王妃,似乎有些太过于素净了,素净的不像话。
不仅如此,就连耳朵上都没有戴耳环。
不,何止是没有耳环,就连耳洞都没有,这真的是一个女子吗?
只是如果不是一个女子,那这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才是让他困惑的点。
他在想,是他太过于多疑,还是眼前这人太过于神秘?
宁安看景修一直盯着他看,却又不说话的样子,整个人都觉得毛毛的。
“那个…你让我站住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得先走了。”
他依旧故作镇定。
也不能说是故作镇定,他刚才也想清楚了,景修应该是没发现他的身份。
不然就按照景修的性格,要是知道他是男扮女装,早就兴师问罪了,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冷静。
景修回过神,看着宁安一脸无辜加镇定的模样,也是微微垂了下眼帘。
“孤影,你出去。”
“是。”被吩咐的孤影,没有任何停顿就直接离开了书房。
而宁安心里却是又莫名的紧了起来。
为什么要让孤影出去?这孤影一出去,岂不就变成他和景修单独相处了?
景修看着明显紧张了许多的宁安,眼里闪过异样。
“站在那里坐什么?还不快过来?”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推着轮椅从桌子后面出来。
宁安咽了下口水,只能提着手上的东西,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景修。
一边走,他还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
稳住稳住,景修都没发现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来到景修面前,眨眨眼睛,最后还是蹲下和景修平视着。
发现他这一举动的景修,心里微动,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蹲下来?”
宁安再次眨眨眼,如实回答。
“因为我觉得这样和你说话没这么累,难道你不喜欢我蹲着和你说话?”
他不是喜欢蹲,只是怕自己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景修,和景修对话,会让景修心里难受。
他可是知道的,这一直是景修心里的痛,身为病人,其实最最最希望的就是被别人平常心对待。
这一点他还是非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