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鞘中利剑

“多事之秋啊。”叶箫叹道。

不过想到即将要去战场，叶箫心里就有一种亲切感。

他上一世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战场上，有敌人甚至曾经形容他天生就是战场的战士。

他适应那种生活，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他的归宿就在战场上。

如今又有了机会重回战场，虽然和他以前的时代，作战方式都不一样，但是战场上的硝烟，就是他最好的催化剂。

那里才是他如鱼得水的地方。

好过在这里每天被当成沙袋。

莫轻萱神情微异的看了看他：“你好像没有很害怕？”

叶箫一怔，拍了拍胸口：“没有啊，我害怕死了。”

莫轻萱见他这副样子，翻了个白眼。

叶箫心里暗笑，别说，这姑娘摆出这种姿态来，还真是有一种娇媚，别有一番风姿。

不过说到害怕，叶箫心里还真没有多少，能以多打少自然最好，以少打多他也不见得有多怵。

作为穿越而来的外来客，叶箫上一世戎马多年不是白过的，以少打多，他赢过不少，而且他脑子里有古代那么多以少胜多的经典案例，还有孙子兵法这些兵书经典，真打起来，是输是赢，要打过才知道。

未战先怯，是兵家大忌，他深知这个道理。

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九皇子这具身体，上一世打仗时，他习惯了带头冲锋，如果说他手下的部队是一把刀，他永远是那个刀尖，第一个撕开敌人的缺口。

但是现在再去当那个刀尖的话，九皇子这具身体怕是扛不住啊，第一个就得牺牲殉国，到时候就会成为皇朝用来激励士兵的最好榜样。

好在他现在的身份不一样。

皇子的身份让他可以稳坐中军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不过身体的问题，叶箫还是要想办法赶紧解决，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力量在自己手里才是真实的。

尤其是他现在，权势都没有，连自己府里的卫兵看见五皇子来砸门，都不敢上去揍他一顿，有什么用？

身逢这个乱世，他的第一要义是自保。

如果人死了，其他的全是扯淡。

“叶厉去找你了吗？”莫轻萱忽然问道。

叶厉是他五哥，五皇子。

“去了，”叶箫叹了口气，“把我的府门都给砸了。”

“你没事？”莫轻萱看着他。

“我没事不正常么？我们兄弟情深，你们外人知道什么？”叶箫说道。

莫轻萱静静的看着他，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而喻，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叶箫脸不红，心不跳：“老五在我的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后，已经幡然悔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赔偿了我五百两银子，你以为这事我会到处说吗。”

莫轻萱神色微惊，虽然中间的过程真假有待考证，但看他的神色，赔了五百两的事或许是真的。

几位皇子的性格，莫轻萱都知道一些，五皇子叶厉脾气暴躁，以前哪次不是把叶箫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这次叶箫占了他出征云州的名额，不仅没挨打，还补偿了他门钱。

虽然究竟发生了什么，莫轻萱还不知道，但这事已经足够她惊讶了。

“对了，云州之行这么危险，老五为什么要坚持前往？”叶箫问道。

关于这些事情，莫轻萱显然比他知道的更多，问问她的话，他会更清楚。

莫轻萱看了一眼面前的茗杯，又看了看茶壶，叶箫无奈的给她斟上。

莫轻萱满意的喝了一口，说道：“叶厉天生神力，自小便习武，十六岁时就去军营磨砺，十七岁时以裨将的身份随军出征，在军队里待了三年。”

叶箫点点头，这些事情，在九皇子的记忆里都有。

莫轻萱接着说道：“他这人嗜武如命，认为男子就应该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因此多轻视一些文人墨客，那些性格懦弱的人更是被他所厌恶。”

说到这里，莫轻萱看了一眼叶箫，算是给他解释了，为什么五皇子没事就要揍他的原因。

“此次云州战场虽然异常危险，但是叶厉觉得正是历练自己，大展身手的好机会，若是能得胜回朝，他的声望在军队里必定会如日中天。”

叶箫沉默，没想到这老五竟然武痴到了这个程度。

他也能想象到，若是叶厉真能打赢这一仗，再加上他之前在军队的历练，那他在军队的威望不说折服所有人，大部分人都会拥护他。

抛开别的不说，老五这个性格，叶箫还是很欣赏的。

一定程度上，叶厉在这方面，和他还有很多共同点。

……

书房里，莫轻萱看了看叶箫提的东西，扒开一包小口的尝了一点。

“味道还不错，软软糯糯的。”莫轻萱点点头。

莫渊抬眼看了看，笑道：“这个叫芋酥，是用芋头做的。”

莫轻萱坐在莫渊对面，说道：“这家伙也是真小气，新赚了五百两银子，就买了这么点东西。”

“五百两银子？怎么回事？”莫渊问道。

莫轻萱把五皇子砸门这事说了，莫渊听后一笑：“他知道五百两银子就算买了什么东西，我也未必喜欢，不如买些特产，既能一表诚意，又能投其所好。”

莫轻萱诧异道：“若真是如此，那这家伙的心思还挺玲珑。”

莫渊无奈道：“轻萱，他怎么说也是皇子，以后你也不要太无礼。”

莫轻萱轻哼一声：“他们这几个皇子，没一个能成大器的，尤其是叶箫，最让人可气，见他就忍不住想打他。”

莫渊了解孙女的性情，知道她素来有分寸，也不再多说，转而问道：“这次见过他以后，觉得怎么样？”

莫轻萱回想起刚才的一些事，沉吟着说道：“好像比以前不一样了，刚才我和他说起云州的局势，他虽然表面上很害怕，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担忧，甚至……好像还有些期待。”

莫渊点点头，认同道：“九皇子我以前接触的不多，但是今日见到，确实有所不同了，以前他把自己包裹的太严实，现在倒像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剑，随时准备出鞘伤人。这次云州之行，或许会让他露出不一样的一面来。轻萱，到了云州要尽可能保护好他，毕竟他是皇子，不能出事。”

莫轻萱点头应承道：“爷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