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擦肩而过
叶澜音走出大殿,满脸高兴,绾绾不仅给大师抱了,还画了符,拿了一串佛珠。
作为娘亲,没有比孩子得神庇佑更加来的重要。
抱着林绾绾,走下了台阶。
林绾绾拿着比自己脸还大的空奶壶,咿咿呀呀的舔着。
叶澜音身影一抖,吓得林绾绾手中的奶壶掉在了地上。
“呜呜呜...”
【娘亲,我的奶壶。】
【我的neinei···】
叶澜音有些不好意思,她刚刚实在是太高兴了,忘记还有一个台阶。
“夫人,我帮你吧。”冰冷浑厚的男声从叶澜音耳后响起。
他蹲下身,捡起了地上圆鼓鼓的奶壶,然后递给了叶澜音。
叶澜音抱着孩子,勉强伸出手接过了奶壶。
本想看一下是谁帮了自己,可孩子的手在她脸上一顿挠,只好作罢。
“多谢公子。”她声音温柔充满感激。
“不客气。”男子笑着欲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他低下头,目光落在地上粉色的手帕上。
他再次弯下腰,轻轻将它捡起。
“夫人,你的手帕……”他轻声呼唤,可却不见刚刚那抹身影。
画心拿着玄禅大师给的其他平安符,一路跑到了禅峰寺大门口,才见到叶澜音。
“夫人,我们走吧。”
【爹,爹!】
【娘,我爹。】
【是我爹,我爹啊,呜呜呜。】
【刚刚帮我捡奶壶的是我爹。】
林绾绾扭动着身子,试图要回去。
刚刚她就觉得这个人很熟悉,想了好久才想起来。
书中对她爹的记载并不多。
今日她记得,爹带儿子去祈福求平安。
叶澜音心里猛地一震,瞳孔微缩,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喜悦。
刚刚帮她捡东西的男子,是...那一夜的男子?
画心见着叶澜音脸色苍白,吓得连忙把林绾绾抱了过去。
“夫人,是不是太累了?”
叶澜音几近站不住,她这些日子,一直试图去忘记那一夜的事,可她忘不掉。
她是镇北侯的夫人,却怀着别的男子的孩子。
虽然是被算计的。
可,若是被人知道了,不仅爹娘蒙羞,她更是....
“画心,你在等我一下,我还有点事想去问问大师玄禅大师。”
“好的,夫人。”
叶澜音转头,疯了一般的朝着原路跑去,目光四处查看。
只要是路过单身的男子,他便停下,听他们的声音。
可她怎么也没有再听见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失魂落魄的回到台阶下,叶澜音腿脚已经麻木了。
“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
玄禅大师在佛堂,念着咒文,像是在阐述着什么。
一跪拜。
二跪拜。
三跪拜。
身后的弟子见他停了,缓慢开口:“师父,摄政王来了。”
“嗯,跟老衲来吧。”
摄政王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子,随着玄禅大师同去。
看着摄政王身边的孩子,玄禅大师叹了口气。
“王爷,您已经连续十二年来祈福了,孩子依旧没有好转。”
“或许,您找到他亲生母亲,也许能改变他的情况。”
摄政王蹙眉。
“大师,孩子的母亲已经失踪九年了,当年这孩子也是阴差阳错被本王救的。”
“这些年,本王翻遍了整个大陆,都未找到任何踪迹。”
玄禅大师叹了口气,“王爷,且先求个平安吧,老衲再想办法。”
“好。”
“父王,没关系的,儿臣不过是不会笑,您不要伤脑筋。”
小男孩握着摄政王的手,试图安慰他。
看着面前这个样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儿子,他心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当年他遭人暗算,被下了离魂药,躲进一间破旧的屋子,与一名女子私缠。
事后他回去找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离去了。
十个月后,他追敌人追到了乱葬岗,隐约听见一个孩子的哭声。
当他走近时,发现骨堆里放着一个婴儿,情急之下他便救起了他。
本想送去孤慈庄的,可他一走,孩子就哭,无奈之下他抱回府。
孩子三岁那年,发现他和自己的容貌有八分像。
他鬼使神差的滴血验亲,发现真的是自己孩子。
“瑾儿,你不是想做个会笑的孩子吗?”
“父王,比起会笑,儿臣更希望您开心。”小小的孩子,紧紧抓着他的大手,手心里的温度,让他冰冷的脸,温和了许多。
他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你是父王的孩子,父王为你祈福,也很开心。”
九岁的男孩从未见过父王如此温柔的一面,他试图笑一个给父皇看,可笑比哭还难看。
——
叶澜音离开禅峰寺后,没有心思,便直接回府了。
“夫人,侯爷说您刚给他纳了妾,不好冷落,今夜......”
“去吧。”叶澜音心不在焉。
画心冲画梅使了个眼色,抱着绾绾去洗澡。
林绾绾一碰见水,就高兴的乐呵着。
画梅用力的抱着林绾绾,林绾绾小拳头死死拉住盆边。
【游水,我要游水。】
“扑通”
林绾绾不顾画梅给她脱衣裳,直接扑向那一滩水里。
“哎呀,小姐,您吓死奴婢了。”
画梅吓得脸都白了,赶忙把林绾绾抱起来,生怕她呛水了。
【嘿嘿,真好玩。】
林绾绾咧嘴一笑,看的画心哭笑不得。
“小姐,您还小,这水玩不得,等您长大了,奴婢带您去玩啊。”
“噗噗....”
两个婢女在堂内笑呵呵。
“娘。”
叶澜音正在思绪今日的事,心里惆怅不已。
便见着林长安和林睿安来了。
叶澜音随后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容,“是不是饿了?”
想到今日她回来的晚,估摸着饭菜还没有送去。
睿安走到叶澜音跟前,一脸认真道:“娘。这几日,儿子和弟弟身子好了些,儿子想去学堂了。”
“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去学堂?”叶澜音疑惑。
“娘,男儿当志在四方,即便身子不适,也应为母排忧。”
“儿子如今十三岁了,靠着府上的夫子教学勉强考过秀才,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自从他知道爹爹养了外室,大哥和四弟是爹和外室生的孩子以后。
他对爹再也没有从前那般敬重了。
原本以为爹娘是汴京夫妻的楷模,他曾引以为傲,没想到不过是假象。
骗了他们十多年,多年的自豪和崇拜烟消云散。
“娘,儿子想读书,想给弟弟妹妹做榜样。”林睿安眼神中从未有过的坚定。
叶澜音红着眼眶。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好,好孩子,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