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我不喜叶恩龙,大哥说你们在教导四妹,所以我来听听你们的看法。”陈杨直言不讳。
“我去跟父亲打声招呼,到家中详谈。”苗月英向陈永新示意,陈永新神色不明,应了一声,未有过多反应。
行回途中,提及父亲,陈杨忍不住开口:“大哥,父亲还在生气二哥吗?”
陈松摇头:“父亲早原谅他了,只是始终未能得到二弟的消息。父亲近来在京都四处寻找,却音信全无。哎,老二也真是狠心,这么多年,竟不与家中联络。”
家门不远,几步即至,苗月英开门,陈松将已入睡的雪儿递给苗月英,开启饮水机,又取出茶具泡茶,陈杨忙接手,声称由他来。
待水沸,陈松与陈杨交谈起来:“老三,今日你未免太过失礼,无论如何,父亲与叶爱军是旧交,总该给点颜面。”
陈杨不以为然:“我看他不顺眼。旧交?他来过咱家几回?大哥,我看你种菜种糊涂了,别忘了,叶爱军今日之成就,全赖父亲所赐。若非父亲让名额于他,凭他的模样能有如今地位?你看他与父亲交谈的语气,还以为自己是何人物呢。再者,你以为姓叶的来咱们家是何意?他是想见娘亲,当年追求不成,与父亲的战友关系早已断绝。”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陈杨无所顾忌的言论让陈松颇感无奈,瞪了他一眼。
陈杨自觉言辞有误,点燃一支烟:“哥,万一父亲真的答应了四妹与那叶小子的婚事,该如何是好?”
陈松道:“那是四妹自己的抉择,你忧虑何用?”
陈杨道:“你还是不是大哥,眼看四妹跳入火坑?那叶小子不是好人。”
“老三,为何你这般看不惯叶恩龙?”陈松疑惑道,“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反感过啊。”
“哥,你说,若是你,你会把嫂子晾在一边五年,连一个电话也不打?他如此自信四妹不会离他而去?若他有一丝担忧,就不会一直不联系,所以我不信他对四妹的感情。”
陈松眉心微蹙,陈杨所言并非无理,五年,非五日,他实在难以想象挚爱之人会许久无联系,四妹这五年又经历了何等情境?然而更让陈松心寒的是,若叶恩龙不爱四妹,他的目的又是何在?...
此时,苗月英安置好雪儿,步出闺房,开口问道:“你们两兄弟在谈论何事?”
陈松皱眉陈述忧虑,苗月英淡然一笑:“所以你们俩才后知后觉。”
陈杨愣住:“嫂子,你的意思是,你早已察觉?”
“不然今夜我为何设下那般考题?”苗月英轻笑,“实则我从叶恩龙望向四儿的眼神中,并未读出过多情感,虽有深情,但我并未见爱意,至少不及你大哥看我时那般。”
陈杨略显紧张:“那该如何是好?”
第七十四章 态度至关重要
“无妨。”苗月英一脸胸有成竹。
陈杨不信大哥,甚至不信自己,但对大嫂素来深信不疑。见她这般自信,虽仍有疑虑,但心中稍安,道:“嫂子,你说考验他们,如何考验?”
“方才外面没听见?”苗月英诧异地反问。
“刚到,你就出来了。”陈杨挠挠头,颇觉尴尬。
苗月英细述其考验之法,陈杨思索道:“不知刘炫这小子会如何应对。”
苗月英道:“老三,你想将四儿介绍给刘炫吧?”
陈杨答道:“刘炫何其出色,重义气,积极向上,比那柔弱之人强多了。”
苗月英微笑:“怕是这才是你反对叶恩龙的缘故吧?”
陈杨承认:“确是如此,刘炫虽比四儿年幼三载,但我认定他是条真汉子。”
苗月英笑道:“刘炫灌了你什么迷魂汤,让你对他如此看重?”
陈杨思量片刻,道:“其实刘炫一直不愿让我透露,既然嫂子问及,我就直言不讳了。”
陈杨详述,将刘炫当年对付周小龙的细节一一道来,包括那晚助于真料理郭子鸣之事,以及如何救助一个陌生小女孩,皆倾囊相告。最后他总结道:“刘炫绝对是位大丈夫,敢做敢当,且仁慈善良,抱负远大,我可以断言,他日必非凡响。”
苗月英对刘炫的认识仅停留于表面,毕竟刘炫只在此处逗留一周,所知信息仅限于陈松偶尔提及,但她对刘炫印象颇佳,有礼有进,这对当今浮躁社会的年轻人来说实属难得。但这并不能成为将四儿托付给他的理由。尽管将爱情与世俗相较显得庸俗,然而面对现实,又不得不考量,刘炫事业未成,仅此一项,便是他们之间的隔阂。至于正义感、爱心,终究不能充饥饱腹。
陈杨反驳道:“嫂子,那你告诉我,当初你钟情大哥,是因何?”
苗月英未曾料到陈杨此问,微笑着答:“因他爱我。”
陈杨道:“这就对了,刘炫也深爱四儿。”
陈杨述说刘炫两年前一瞥惊鸿便钟情于陈桦之事,描述球场上因陈桦的出现而激动不已,又因陈桦缺席比赛而心灰意冷,更提及刘炫此刻酒醉之事,苗月英默然,她未曾料到,竟有人能因一眼便深陷爱河。只是,这算爱情吗?或许仅是一时冲动,又或当他心心念念之人接纳他后,这种新鲜感便会消失。况且,他们又能相互了解多少呢?
面对苗月英的疑问,陈杨仅回一句:“若不合适,我想刘炫不会强求,而且我不认为他会亏待四儿。”
陈松这时说道:“刘炫这少年不错,热情机智,有上进心,我视他为兄弟,但他毕竟是外乡人,还需更多了解。”
见陈杨欲言,陈松挥手示意:“老三,不必多言,四儿的态度才是关键。”
一句话令陈杨无言以对,鼓了半晌脸颊,方道:“我会竭尽所能去阻止。”
望着陈杨誓死不渝的神情,苗月英不禁失笑:“有你这样的兄长吗?别人还以为叶恩龙是你的情敌。”
“刘炫是我老大,他的情敌就是我的仇敌。”陈杨情绪陡然激动。
见此情景,陈松与苗月英均感惊讶,他们深知三弟性格,让他敬服一人几近不可能,如今他不仅折服一人,且此人还比他年幼三载,这实在匪夷所思。然而陈杨变化巨大,昔日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再,生活作息规律,赌博戒了,也不再与那些打扮怪异或混迹不良之徒来往,这一切,是否都因这个名叫刘炫的少年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