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当年的心结已解?
刘烨笑道:“姐姐,你好八卦呀。”
李惠一直谨慎避开张松的话题,见刘烨此刻态度,便未主动提及。男女对待情感不同,受伤后难在短时间内接纳新感情,这需时间。显然,刘小龙对她的伤害颇深。一个女孩等待五年,换来却是弃篇。相较之下,刘烨还算冷静,若换作自己,不阉了刘小龙才怪。
“就这样放过刘小龙?”孟佳不再提及张松。
刘烨淡然一笑:“起初我愤怒至极,恨不得杀他,后来觉得无趣,为这般人不值,赔上一条命更不值。若非那女孩遭遇更惨,或许我连看他一眼都不愿。也许也是同情那女孩吧。”
李惠微笑,刘烨确实冷静。此时,她的手机响起,瞥见来电,眉头微皱,接听,威廉的声音传来:“小姐,张松住院了。”
李惠一惊,昨晚在豪君楼还见张松好好的,怎会突然住院?
“哪家医院?”
“县人民医院。”
李惠挂断电话,道:“我去趟医院,有机会再聊。”
刘烨犹豫片刻,道:“姐姐,我刚才听到似乎是张松。”
李惠点头:“他是我弟弟。”
刘烨怔愣,李惠言道:“若愿同往,就一起走吧。”
离了厢房,刘能耳畔传来李惠的步履声,她旋即走出,言道:“有要务需赴医馆,勿需陪侍,如有需时,自当差人传信与你。”
疾步至县城医署,径直登楼,威廉已在阶梯口恭候,李惠面色凝重:“究竟何故?”
“姑娘,属下也不明,适才他来此探望病者,突感腹痛难耐。”威廉亦是满面忧虑。
此刻,张松自尿检诊室走出,见李惠,不由一怔,惊诧问道:“姐?何时莅临?陈…刘烨,今日非乃尔订婚之日乎?何故至此?”
刘烨瞥了眼张松眼中的困惑,不知从何说起,实则张松确是一表人才,然当初她对刘小龙情根深种,眼中无他人,此时再让她接纳另一份爱,尤其是比她年幼三载之人,实在难以启齿。
李惠微皱眉头:“张松,病情如何?”
张松瞥了刘烨一眼,微微一笑:“姐姐,吾已逾弱冠,非稚童,毋须担忧。”
李惠深知张松脾性,从未质疑其自立,他俩姐弟同属坚韧一类,只是性格中又带有争强好胜的一面。越是重大之事,越不会轻易透露,故张松越是如此说,李惠愈不信,遂道:“张松,吾最知你,究竟怎样?”
张松知无法瞒过李惠犀利的目光,微笑道:“旧疾复作矣。”
李惠不由一愣:“展腿予我看。”
张松不愿:“姐姐,往昔也曾患病,无甚大碍。”
“唤你展便展。”李惠厉声喝道,声音响彻,过往之人皆诧异地望向她。
刘烨顿感呼吸滞涩,李惠先前春风拂面般的柔情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厉的强势。她不明李惠如何做到,更不知李惠的身份何其非凡。
张松无奈地提起裤腿,眼前显露出一片片指甲大小的红斑,触目惊心。
刘烨失声轻呼,掩口道:“张松,你腿为何如此…为何这般,究竟何故?”
张松的诧异让刘烨心中泛起暖意,泰然道:“无甚大事,许是过敏所致。”
“大夫不是言你已痊愈,只需避食海…”言至此,李惠忽忆起一事,“张松,昨夜你是否在豪君楼食用了海鲜?”
刘烨也想起张松对海鲜并无兴致,最后还是她夹了块给他,莫非他对海鲜过敏?
张松苦笑:“豪君楼的海鲜确是美味,未料仅食一片竟有此状。”
此时,闻一侍者言:“张松,你的检验单已出。”
李惠抢上前,接过报告,见尿蛋白一栏的箭头朝上,怒不可遏:“你…威廉,速订机票,即刻动身,乘机返京。”
张松不由得道:“姐姐,不必过于紧张,不严重。”
“怎不紧张,你可知过敏性紫癜复发最难治,尿蛋白如此高,小医馆恐延误病情,你想转为紫癜性肾炎么?”
刘烨再次怔住,未料一片海鲜会引致如此严重后果,虽不知紫癜为何,但肾炎的后果她清楚,恐影响生育。此刻,她方知张松对自己情感之深,明知那海鲜对他如毒药,却因是她夹予,强忍着吞下,此情何其深厚。
刘烨眼中泪水打转:“张松,抱歉,我未曾知晓。”
“刘烨,非尔之过,我亦未料多年后仍有影响,无妨,早发现,无大碍。”张松本欲安慰,却使刘烨更为内疚,泪如雨下。
张松无奈看向李惠,其实此事不能全怪刘烨,她未知张松有此病史,况且海鲜是自己所食,无人强迫。李惠洞悉张松心绪,摇头道:“刘烨,勿过于自责,你先回去吧。”
此刻,威廉言机票已订好,晚间六时,李惠未加思索,一边出门取车,一边致电刘能,告知有急事需去江陵省城。
张松被她的雷厉风行逗笑,道:“姐姐,不必如此匆忙,我总得带些替换衣物吧。”
“时间紧迫,到后再购置便是。”李惠未回首,拉开车门,见张松尚在外,用力一拍,“还愣着做什么,上车!”
刘烨立于阶前,望着他们驾车离去,心中五味杂陈,不自觉跨出几步,车已尘土飞扬,怔然良久,方取出手机,却发现并无张松的号码。此刻她心情复杂至极,但她或许未察觉,已有个人影悄然占据她心间。
回到家中,刘能见妹妹双目泛红,不禁疑惑,追问之下,刘烨方述说张松之事,泪珠再度滑落。
刘能未曾预料如此,宽慰道:“四儿,张松昨晚我远远一瞥,吉人天相,且适才听父言,他与祖父共度数日,祖父为人你应知,勿忧,定无事。”
刘烨点头道:“但愿如此,若有万一,我此生难安。”
刘能迟疑片刻,道:“四儿,据我所知,张松对你深情款款,方才之事亦可佐证,你作何打算?”
刘烨迷茫地垂首,许久方道:“二哥,我不知,且你以为此刻我尚有心情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