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该当如何
宋庆国端坐书案后,面色冷峻,眸中含怒,他一挥衣袖,指向殿门外:“汝且离去,闭门思过罢!”声威赫然,震得厅内侍女皆退后半步。
一旁,程扬垂首立于阶下,面白无血色,心中惶恐不已。知自己此番所失,实乃罪不可逭,然胸中尚有一番辩词欲申。抬眼望向宋庆国,欲启唇分辩:“大人,小人仅是...”
“何为?欲再犯否?”宋庆国厉声打断,目如利剑,直射人心。“汝可知此次所失,何等沉重乎?客商信任,悉数毁于一旦!”
“小人知错,定当改正。”程扬语低,满面悔意。双拳紧握,指嵌掌心,隐忍心头之痛,似以此种方式,压抑内心焦虑不安。
宋伶立于旁侧,观其情形,不由心疼。宋氏千金,与程扬素谊匪浅,知其此次失策,非出于本心。她轻触其袖,意示其先行离去。
“程兄,暂且离之。”宋伶声柔,然带刚毅,示意此乃当前之举。
“不愿去,欲辨一二。”程扬心灰意冷,话音低微,不欲就此背井离乡。
“如今言语,于事无补矣。”宋庆国冷漠应道,语气温寒,不含半点暖意。“汝需冷静自省,知晓所为。”
“然而…”程扬之语渐轻,终被宋庆国权威镇压。低头不语,无奈与冤屈溢于胸间。
“出!”宋庆国之声愈盛,令中蕴含不容违背之意。
程扬无奈长叹,转身朝殿门而去。于迈出门槛一刻,忽听宋伶唤止:留步!
顿足转身,眼中一抹希冀:“汝欲言何事?”
“吾信汝必能改。”宋伶微笑,眼含勉励光芒。“此事虽错,不足以判汝能力。勿太过自责。”
“多谢小姐。”程扬心存感恩,暖流涌入胸臆。宋伶始终挺身相护,即便处此逆境,仍不忘扶持。
“汝且出,吾当与父述之。”宋伶颔首示决,目透坚强。
程扬徐步离去,心中百味陈杂。深知己错,亦不愿轻言弃甲,誓欲自证价值,重获宋庆国之信。
闭阖殿门,宋伶返身对父,语含恳请:“尊公,程兄确无恶意。彼处高压之下,不慎致误。”
“不慎?”宋庆国轻哼一声,目中掠过不屑。“商战之中,谁能以不慎而宽恕?必自承过错之果。”
“其为人忠,勤勉有加。”宋伶据理力争,对父态度,甚为失望。“不可因一事之挫,而抹其所有劳绩。”
“吾思虑周详。”宋庆国内心坚定,丝毫无动。“若吾网开一面,他者作何念想?将损全体之士气。”
“然而…”宋伶声微颤,眼泛泪光。“彼甚努力,不该如是遭遇。”
“须悟,商场即战场所也。”宋庆国声冷情寡,道出潜规无形。“此处只论结果,不问情感。”
宋伶心中失落,父之决断使彼无可奈何。知宋庆国素性严明,唯望予程扬复机。深吸一口气,勉力持定神志:“尊公,吾希汝再思。”
“吾已裁定。”宋庆国无动摇之态,目威凛冽,不容质疑。
宋伶垂首,心中空落,知无改父决之望,仅望程扬历经挫折,得以成熟。
“吾将往寻程扬。”宋伶末了道,言坚意切。
“任凭汝意。”宋庆国语淡漠以应,目转视窗外,对周遭不复关注。
宋伶离室,心潮翻滚复杂。知此刻程扬定甚痛楚,决定往访,予其抚慰鼓舞。
漫步府外,宋伶敛心凝神,尽力平稳情绪,拔取程扬之联,默默祷愿彼能应接。
“喂?”程扬之声穿透传音石而来,略显疲态。
“程扬,此乃宋伶。”宋伶努力建设语调之恬逸。“尔所在何方?”
“吾于近旁之茶楼。”程扬音沉闷,犹为适之事忧心忡忡。
“吾往寻尔。”宋伶语毕,疾行至茶楼方向。
时不久,宋伶达茶楼,目睹程扬孤影座于偏隅,神色恍惚,手中紧握一杯冷茶。近前坐于其前,关切询问:“可安好?”
程扬抬头,眼带无助:“未知该如何为,小姐。吾诚竭尽全力,然此次失手令吾倍感沮丧。”
“世人孰无谬,重要乃从中汲取教诲。”宋伶温言劝慰,眼中满是理解和扶持。“吾信汝必重振雄风。”
“然吾恐失此业也。”程扬之语渗绝望,“宋大人之举,使吾颇感重压。”
彼审视通讯之源,心绪骤紧,接过:“钱大人,夜半有何事?”
“宋大人,偶发异变啊!”线那头,副官钱保国语调缓重,犹如石碾心田。“公子是否名巩丽?遇困矣。”
“何况?”宋庆国心骤然下沉,手中簿册坠于地,清响惊魂。其语陡升几分急迫,亟待细况。
“巩公子与校中朋侣生口角,结果伤人于身,现正急治医中。”钱保国之音慢沉,紧迫难以掩饰。
“遭伤者境况如何?吾子可妥否?”焦虑充塞宋庆国心中,纷乱思绪交迭涌现。
“伤员情势堪忧,倾力救治中。巩公子,彼已带回司隶府,尚未遭损,唯神情极度紧绷。”钱保国语中略含无能为力。
“速前往!”宋庆国掷话,挂线,心内盘算应对之道。知身为府丞,亲子事非私域,更涉自身政运之维系。
宋庆国端坐厅中,面容肃穆。钱保国轻声禀告:“大人,此事仍在彻查之中,或许尚需时日方可明了真相。”
宋庆国闻言,心头似坠千斤石,只因此番纷争不仅关乎爱女巩丽命运,亦或动摇自身仕途基石。
言道:“吾欲往医馆一行,探望李明,观其病势。”
钱保国闻之,面色微滞:“此事……或引人侧目,今舆情汹涌,不宜轻举妄动。”
然宋庆国眸光坚定:“世事真相,吾心渴求,何惧蜚语流言?”
步入医馆,一股药香混杂着清冽的药剂气息,令人心境更为沉重。于抢救室门前,宋庆国与钱保国见李明双亲正忧心忡忡,神情焦虑万分。
“尊上即为李明之父乎?”宋庆国缓步近前,语气温和,无丝毫高傲之态。
李明之父抬首,眼底一抹疑惑掠过:“正是,大人是……?”
“本官乃巩丽之父,宋庆国。”宋庆国自报名号,心中默默祈愿,事莫愈发繁复。
李明之母语带激愤:“巩丽乎?此人殴伤吾儿!”怒气难抑,声色俱厉。
“事出有因,现仍调查之中,望吾与君详论一二。”宋庆国极力保持冷静,话语间流露真诚之意。
“言何?吾子生死未卜,孰担此咎?”李明之父怒不可遏,言辞锋利。
宋庆国承诺坚毅:“吾将负责到底,竭力助君,但求冷静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