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后别离开我太久
夏寻沉默了。
当戚睆程找到夏寻时，他看见夏寻正和沈溪南坐在一条长椅上聊天。
他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内容，只知道他们聊了很久，都没注意到他一直在背后注视着他们。
“刚才你和艾文聊得很开心嘛。”
“是啊，艾文先生人很好，可惜他过几天就要回国了。”
“他要是不回国，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沈溪南说。
“嗯？”
沈溪南弹了弹烟灰，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微笑：“他是个同性恋，你没看出来吗？”
夏寻：“……”
沈溪南悠悠地说：“他喜欢戚睆程。”
夏寻的表情像是被晴天霹雳击中。
沈溪南叹了口气：“艾文对戚睆程可真是一见钟情。因为戚睆程一向不接近女性，我们都以为他对女性没兴趣，他不喜欢享乐，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限量版跑车。但正常男人嘛，总归会喜欢美女，除非他喜欢的是美男。艾文也是抱着这个希望，所以戚睆程决定回国时，他也跟着来了。其实戚睆程的主要事业在国外，当时我们都不明白他回来干啥，结果你出现了，我们就有点明白了。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对你来说，你是特别的。希望夏小姐能认真考虑。”
沈溪南抽完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眼角余光突然发现暗处有个人影，吓得叫了起来：“操，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
夏寻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站起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戚睆程从黑暗中缓缓走出，黑眸冷静淡漠地看着夏寻。
沈溪南拍着胸口，心有余悸：“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戚睆程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夏寻。
夏寻也愣愣地看着他。
沈溪南觉得自己多余了，挠了挠头：“行，我马上消失。”
沈溪南走后，后花园里顿时安静下来。
两人一时无言。
还是夏寻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不跳舞，怎么出来了？”
戚睆程：“你一直在这儿？”
夏寻：“嗯，喝了太多酒，头昏昏的，应该听你的话的。”
戚睆程脸上掠过一丝微笑，但这笑并未到达眼底，他沉声道：“夏寻，以后别离开我太久。”
夏寻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我不能随时随地都陪在你身边。”
“为什么不可以？”
夏寻一愣。
戚睆程已经走到她面前，平静地说：“这也是我回来的原因。”
夏寻心中一震，睁大眼睛看着他，心跳加速。
戚睆程慢慢低头，夏寻几乎喘不过气来，微张的红唇轻轻颤抖，就在她要闭上眼睛时，戚睆程在她耳边冷冷地说：“夏寻，以后别再和你前男友见面了。”
这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夏寻发热的脑子霎时像被一盆冷水浇醒，往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笑道：“我已经解释过了，虽然我和前男友没关系了，但我见谁应该是我的自由。”
戚睆程眼神一沉，显得更加严厉：“你做不到不见他？”
夏寻摇头：“不是做不到，而是我不想做这样的承诺。”
如果今晚答应了他不再见虞锡磊，那以后他让她不见任何人，她都要答应吗？她不是他可以随意摆布的玩偶，必须服从他的命令。尽管现在两人的社会地位悬殊，但只要她不贪图他的任何东西，她的人格就和他一样，是平等的，没有高低之分。
夏寻以为今晚会不欢而散。其实她本就不该有所期待，毕竟他当年突然退学，十年后又突然出现。她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相见，却意外重逢。再次相遇，知道彼此都好，这就够了。
那些年的伤心、委屈和愤怒，早已随风而去。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夏寻低下头，许久，轻声说：“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夏寻。”
他轻唤她的名字。
夏寻：“送我回去吧，谢谢你邀请我参加宴会。”
戚睆程深深地望着她：“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夏寻闭上眼，无力地说：“我怎么会明白？就像当年，没有任何预兆，你就消失了，连一句话都没留给我。”
戚睆程沉声问：“你还在怪我？”
夏寻摇头，淡淡地说：“没有，我没那么小气。看你今天这么风光，我也替你高兴。”
“夏寻。”
戚睆程抓住她的手臂，想把她拉进怀里，但夏寻站得笔直，不愿依偎在他宽广的胸膛里。
戚睆程用修长的手指抚过她散发着清香的秀发，冰冷的声音变得柔和：“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成为我的女人。”
夏寻心乱如麻：“我……”
“你不必现在回答，可以考虑几天再告诉我。”
夏寻鼓起勇气，清澈的眼睛直视他，问：“如果我给不了你满意的答案呢？”
戚睆程笑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他笑着，仿佛在展示他的温柔体贴。但夏寻没有被迷惑，她清楚这迷人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他此刻的眼神更加锐利，势在必得。
夏寻心头一紧。是啊，如今他位高权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必对她低声下气。
只是夏寻有些不解，他为何偏偏选中了她。
回家的路上。
夏寻没有坐在副驾驶，而是独自坐在后座。一路上，两人再无交流。
回到蓝色浅江小区，戚睆程离开后，夏寻呆呆地站在路灯下，几只飞蛾在灯旁盘旋。
她疲惫地回到租住的小屋，此时只有她一人，孤独再次包围了她，但她感到安心，因为她早已习惯独居。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能彻底放松。
夏寻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打开空调，调到最舒适的温度，她懒得卸妆、洗澡换衣，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夏寻被手机铃声吵醒，她睡眼朦胧，摸索了半天才在床尾找到手机，接通电话，含糊地问：“喂？谁啊？”
“你在干嘛？”是丁芷晴的声音。
“这不是废话嘛，周末当然是在家睡觉。有事中午再说，我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