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幸福像花儿一样2
大年初二时夏寻和妈妈带戚睆程去外婆家拜年,和亲戚们介绍戚睆程时,她只说自己的男朋友开个小公司,不料在外企上班的表哥曾经在德国一个展览会上见过戚睆程一面。那天从外婆家拜年回来后,家里就连续不断天天有亲戚上门拜年,期间夏寻的七大姑八大姨、大大小小的各种亲戚,戚睆程差不多都见过了。在夏寻印象里,自从爸爸去世以后,家里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多亲戚主动上门来拜年,家里热闹拥挤得快塞不下那么多亲戚。
大年初四时,夏寻带戚睆程去翠松陵园给爸爸扫墓,告诉他,他亲爱的女儿要结婚了。
大年初五时,戚睆程带夏寻去S市看望养父,禾西也回了家陪爸爸一起过新年。戚睆程也带夏寻去给自己母亲扫了墓。
大年初六时,夏寻和戚睆程约了陈森出来玩,一起聊天叙旧。陈森说,周小檬那个家伙也在就好了。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突发奇想便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偷偷摸摸出了家门,打车来到他们一起读过书的高中,爬墙进入学校里面,原本只是想随便在校园里逛逛就回去,可路过他们一起读高二的教学楼时,发现大门居然没有上锁。夏寻和戚睆程上楼,找到当年321班的教室,再一次坐在当年前后桌的位置上。戚睆程踢了踢夏寻的椅子。她转过头来,他就吻了吻她的唇。离开校园时,戚睆程先跳出来,在墙外接她。夏寻爬到墙头上,准备一跃而下时,突然心有所感,好像有什么在黑暗里默默关注她,她回过头来。只见是一株树婆娑的影子在夜风中摇晃。她也默默注视着那婆娑的树影,直到戚睆程叫了她一声。夏寻醒过神来,冲他笑了一笑,然后义无反顾地跳下来,扑进戚睆程的怀抱中。
戚睆程待到大年初七那天,下午五点的飞机回美国,陈森开车送他去机场。
过完年,夏寻回A市上班,和戚睆程订婚后不久,她正式递交了辞职书,向上司老周表明自己准备结婚了,婚后可能会随丈夫移居海外,老周在辞职书上签了“同意离职”二字。夏寻向老周由衷道谢,感谢这些年来对她的关照和提携。
她从公司离职出来以后,日子过得十分清闲自在,而戚睆程过完年依旧公务繁忙,每日的行程密集紧凑,婚期只得一推再推。戚睆程的计划是等忙完这段时间后,他会有十天左右的假期,两个人先办理结婚证书,然后去度假,婚礼则推到八月份举行,那时他们会有一个月的假期去度蜜月。
夏寻偶尔太闲了就跑去mG集团找戚睆程,坐他大腿上“骚扰”他办公。这日戚睆程在会议室开会,她在休息室等他忙完工作,等到快睡着时,门被人敲了敲,她睁开眼睛望去,来人是沈溪南。差点忘记了,沈溪南比她还闲呢。
于是两个闲人一起到mG集团楼下的咖啡馆,找个空位坐下消磨时间。
“第一次去见戚睆程他爷爷,你不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吧?”沈溪南笑着问。
明天夏寻就要跟戚睆程去美国,不管爷孙俩感情多么不睦,两个人领证之前,都应该告知戚爷爷一声。在夏寻的想象中,那位素未谋面的老人,厉害古板、充满威严,而且有极大的可能对她这个孙媳妇不满意。夏寻心情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她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面上从容淡定地说:“怕什么,还能吃了我不成吗?”
沈溪南悠悠地说道:“这要换作几年前,戚爷爷还能下地走路的时候,即使不把你吃了,也定让你吃不少苦头。那个平生叱咤商场、无往不胜的老人,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敢和他作对的人,他总是会让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只可惜时间是那个老人最大的敌人,做过四次心脏手术后,戚爷爷一直躺在医院病床上,意识时常处于昏迷状态,已经无法再去干预戚睆程做出的选择。”
夏寻平静地说:“我相信戚睆程。他一再告诉我,不会让我在我们的婚姻中受到委屈,其实即使受到一点委屈又算什么呢?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我也相信我们在一起会非常幸福。”
沈溪南目光赞许地点点头:“婚姻的基础是信任,戚睆程作为一个男人,保护好你是他义无反顾的责任。我刚才那番话不是想吓唬你,而是想提醒你一下,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你去到美国以后要面临的最大问题,也许不是戚爷爷可能对你这个孙媳妇不满意,而是这爷孙俩的感情,可能比你预想中的还要糟糕许多,你夹在中间,得慢慢适应,等习惯了就好了。”
夏寻:“……这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吗?”
沈溪南:“亲生母亲的死是戚睆程一辈子解不开的心结。我先提前奉劝你一句,去了美国后,别想着试图缓和调解这爷孙俩的关系,这只是无用功,白添烦恼。”
夏寻:“……是么?”
沈溪南语调不急不慢地说:“之前我和你讲过一次,在美国戚家的庄园里,我跟这爷孙俩吃过一次饭,餐桌上压抑严肃的气氛吃得我消化不良。这爷孙俩要不是有一层千真万确的血缘关系存在,早就举起墙上的古董猎枪朝对方开枪射击了。也许你觉得我的说法有些夸张,但你很快就会见识到我所言非虚了。”
夏寻:“……”这真的没有夸张的成分吗?
沈溪南见她对自己的话存疑,不由面上微微一笑:“戚家的悲剧,可以说是戚爷爷一手造成的。所谓谁种下的因,那么结果也只能谁承受。如果当年不是戚爷爷强硬拆散戚睆程的亲生父母,如今戚家也不会只剩下这爷孙俩怨愤相对。”
夏寻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向沈溪南:“能和我讲讲戚睆程父母的故事吗?”
“上一辈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沈溪南挠挠头,“大概就是一个华裔富家子弟和一个来自中国的美丽女留学生,在耶鲁大学相知相恋,却因为俗套的婚姻需要门当户对的观念被强行拆散了。”
这个下午夏寻和沈溪南聊了很多,直到沈溪南手机来了一个电话,他起身出门接电话。
夏寻正喝着咖啡,周小檬给她打来一个视频。
手机屏幕里周小檬一脸兴奋:“夏寻,我已经两天没有睡好觉了,等你到了美国,我要抱着你睡觉觉!”
夏寻被她的话逗笑了:“合着你是故意不回来,专门等着我去美国找你是吧?”
“嘿嘿嘿。”
这时候沈溪南接完电话,推门从夏寻背后走来。周小檬在视频里看见了他,大呼一声:“小白!”
沈溪南表情一滞,和手机屏幕里面周小檬四目相对。只见周小檬高兴地冲他挥手打招呼:“小白!你怎么在这里啊!”
沈溪南:“……”
她每次喊他小白的口气,活脱脱像在叫一条小狗的名字。而沈溪南刚好属狗,又皮肤白皙,一些熟悉的亲友会昵称他为“小白”。以前他在洛杉矶和周小檬见过几回面后,这家伙也自来熟地喊他“小白”。
此刻沈溪南不禁腹诽,你喊谁小白呢?我跟你很熟吗?你这发育不良的“高中生”。(周小檬有一张幼态讨巧的小圆脸,骨架纤细,还爱戴一顶棒球帽,虽然高中毕业好多年了,可给人的第一印象还是好像一个高中生一样。)
夏寻看看周小檬,又看看沈溪南,诧异地问:“你们认识吗?”
“嗯。”沈溪南淡定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