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竟讨来晦气
瘦子在小头目的帮助之下,憋着个尿从屋子里爬了出来。
这会儿什么个时辰了?他不清楚,哆嗦完身上的绳索,只想着快些撒完尿,跑回自个那营寨中,通知一下他家的大头目。
阴谋,这里头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阴谋,没准还是冲着伟大的军师池隶而去的。军师要是挂了,那以后还有谁,肯多打赏些仙丸下来呀。
“不好了,不好了……”
哭爹喊娘似的,往这片吃了不少人的林子里跑了来,还没引出些狂蜂,他倒先看到寨主钟路,挑了俩竹筐从山上走了下来。
喜出望外的瘦子拼了老命飞跑而来,顺带着勾搭出了不少嗡嗡嗡怪响的狮头笛蜂。
“这家伙活腻歪了,跑去惹那些煞星。”
停下脚步来的钟路,稍微个打量就认出了瘦子,那个隶属于他麾下的小贼寇。这种时候明智一些,自然是趁着狂蜂还没接近,溜之大吉。
但那人好歹是自家人,眼睁睁地弃之不顾,又显得太没人情味了。思量再三,钟路快步奔驰而来,一竹筐盖在了瘦子的身上,另一个护住了自己。
嗡嗡嗡,嫌这竹筐的缝儿太小了,这伙儿狮头笛蜂用牙齿啃咬没几下,就放弃了往里钻的念头,转而将他俩给围了个密实,全然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呼吸变得有些困难的瘦子,老想把身旁的这个竹筐给掀开,好让自己能够舒坦地喘息几口新鲜的活气。
“往这边走!”
将这小瓶子里的粉末,往竹筐上撒了撒,钟路连忙用衣服包裹起了自己的双手,不时用竹筐去轻碰一下瘦子,示意那家伙跟着他,往这山下所在而来的。
“当家的,刘二伢他们反了,不仅打了我一顿,还带了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上山,一准是要对咱惊云寨不利呀。”
怕死觅活间,瘦子一边跟着钟路往这地儿挪着,一边打起了越老等人的小报告。
“这种事儿别瞎说,那三个是咱们惊云寨的朋友,是来找他们老大哥季敖的。”
最不喜欢这种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钟路哪会将瘦子的话全搁在心底里。这年头那么多破事儿,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管不了的就当耳边风一听而过咯。
“是是是……当家的说得是……”
脸上极其尴尬的瘦子,认为他是碰错人了。这事儿要是搁在别的寨主身上,那一定会有另外个结果。
不过话说回来,这不是往山上去,而是往下走啊。不想下山去的瘦子,疑惑地询问道,
“当家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现在近了酉时,连我都不记得还有哪条路能走,你且跟我到茶庐去歇一晚,明早再看有谁上山,一起结伴回去。”
发觉外头的狂蜂渐少了些,钟路的话音也变得清晰了不少。其实,他也不想往山下走,可没办法呀,必须走一趟。
“好,我跟着当家的……”
偷笑了下,瘦子也不说出钟路的难言之隐,乖乖地跟在了钟路的身后。
没有再等来钟路的碰撞,他也就大着胆子,推开了这闷得慌的竹筐,带着它往山下越滚越快。
“前面走的,可是杨兄弟呀?”
扛着这双刃大板斧,从山坡上走了下来的鲁道桐,竟能从这微弱的火光里头,认出杨肃问的相貌,倒也有些让欧桓感到意外。
“呀,是鲁大哥啊,这天都黑了,你怎么才来呀。刚才钟大哥挑着俩担下山收茶去了,还以为你会早些去寨子里看衬些个呢。”
比之刚才要警惕了不少,欧桓颇有些担心鲁道桐这莽夫,一言不合就将那斧子,往他们这一行人身上招呼来。
“哈,钟路那怕娘们的怂包,有个偌大的寨子不看顾,天天往他那娘们的店里去当小工,真是丢煞了男人的脸面。”
临近了些,鲁道桐才看清这一行人中,不全是惊云寨的弟兄。刚才他之所以,大声跟欧桓所在的杨肃问打招呼,那都是无聊瞎猜的。
有空他就喝酒去了,哪会多理杨肃问或钟路的行踪。还未等擦身而过杨肃问的身旁,鲁道桐停下脚步来询问道,
“这些个是甚鸟人呀?这么晚了,还往寨子上跑。”
“瞧我这脑袋,都忘了跟你介绍一下了,他们仨是我们暗灵盟第五军的伙计,专程来接季敖那犊子的。”
话音刚落,欧桓就带着汤帛躲远了些,生怕成了鲁道桐斧头下的冤魂。
“季敖算个鸟球,那天夜里要不是池隶那龟孙阻拦,老子早把他砸成烂泥了。”
依稀记得季敖上山那会儿的事,鲁道桐心中顿觉得愤愤不平。这会儿倒好,那鸟人的奴才找来了,不正好出个鸟气。
一斧子甩了过来,他就想拿最近的姬纲来泄些火气。
“?!”
柳眉微蹙的姬纲,也不知鲁道桐发的是什么癫,竟想着来讨晦气。
眼看那把撕风裂尘的破斧头砸了过来,姬纲淡定至极的,从袖袍之中甩出了一条柔鞭。这鞭子仿佛长了尖牙利齿的蛟蟒,死死地拴在了鲁道桐的胳膊上,可惜没能将那胳膊活生生地咬下来。
“鸟奴才,试试你祖宗家的斧头!”
感受到了手臂上传来的剧痛,鲁道桐咬紧牙关想借着他身上这股蛮力,让姬纲也尝点儿苦头。
嚯的一下,他没有砍掉这条鞭子,倒是在这山路中砸出了个坑洞来。受不了他闹出来的动静,夏侯巍和妙白珏赶忙跟上了曹佑他们的步伐,担心等会儿鲁道桐,也会来找他们俩的麻烦。
“……”
瞧见夏侯巍他们走远了,姬纲心中不免生起了些怅然若失之感。苏旦洪那匹夫讨厌被同伴出卖,姬纲又何尝喜欢这种感觉了。
原以为夏侯巍和妙白珏就算不帮忙,起码还会等着收拾完鲁道桐再走,可现在倒好,一个个跑得比那玩意还要快。
“哈哈哈……”
看出了姬纲动作上的迟疑,鲁道桐以为人家是怕了他鲁大爷,谁想笑呵没几声,那鞭子莫名伸长了数尺,一巴掌往他脸上掴了来。
一丝钻心的酸爽,瞬间就出现在了鲁道桐的脸上,还多送了几滴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