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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苦不堪言

第二十二章

“卖老鼠药、蟑螂药,老鼠药,老鼠吃了跑不脱,一分零二秒,120来了都救不了。”几个月前在夜城的北大街的沟沟坎巷子,毛苗和鱼其正在逛街。

路过一家文创店,看到门口有卖烤红薯的小推车,两人买了一个大大的烤红薯,掰开来正分着吃呢,迎面走来一个卖老鼠药的大叔,挑着两个箩筐,走街串巷的叫卖,大喇叭里放着他编的卖药顺口溜。

这段顺口溜当时就被鱼其打趣儿过毛苗,“为你量身定做的药,你去买上几包,随身携带,看到老鼠出现就丢给它吃两颗,保证你药到病除,以后看到你只有老鼠害怕的份儿,你怕个屁啊。哈哈哈哈哈。”

“鱼大其,你够了啊,你再笑,再笑我就先买了给你来点,哼!你不是最怕蛇吗,等下去花鸟市场的时候我就买上两只挂在你房间养的栀子花的树枝上哦。每天吊着它们,把它们吊成蛇干,以后它们看到你就躲得老远,哪还有你怕他们的份儿,你说是吧。

来啊,损友之间就是喜欢互相伤害,你吓我,我也吓吓你,略略略略。”毛苗对鱼其鬼脸。

鱼其也不甘示弱,“好啊,互相伤害是吧,谁怕谁啊,那我也去买几只仓鼠咯,每天带上去你家吃饭。哼!”

口头上不服输的两个人斗气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各自买上喜欢的东西,最后还是手拉着手开开心心的回了家。

斗气吵嘴不过是两人日常生活调节气氛的小插曲。

这会儿不知怎么回事,在等宅院主人出来前的时间里,毛苗的脑子像是卡带卡壳,磁带卡着转不动,只能循环往复的播放一段内容,播放过去、播放过来的都是那段很是洗脑的买老鼠药的顺口溜。

佘歙的出现终于赶走了洗脑的喇叭声,卡住的磁带可算是能顺畅的转动。

“佘傒给客人上茶。”佘歙这个主人家出来待客了。

“请用茶。”佘傒放下茶盏退出厅堂。

看到佘歙不过一秒的时间,毛苗都没看清楚他的模样,一阵风刮过,毛苗直接从紫藤树荫被带到了厅堂屋内。

被风一刮力道太大,毛苗腿一软没站稳往后一摔,摔坐到了一把黄花梨木交椅上,椅子上贴心的备了软垫,不至于让她屁股受到巨大冲击,但椅背是结实的木头,毛苗的后背撞到椅背撞得结结实实的疼。

疼得毛苗倒吸一口凉气儿,缓缓离开椅背,手背到身后轻轻地按揉背部肌肉,缓解背部疼痛,痛劲儿过了才有心思打量厅堂的布局。

不过也没多看到什么,看了纵横交错满是横梁的屋顶,看了灰扑扑的大理石地面,主位坐着的主人家都没看,看到一盏袅袅青烟飘出的清茶放在交椅左手旁的方几后目光就没在挪开。

对于好几个小时没喝一滴水、口干舌燥的毛苗来说,茶盏里飘出的阵阵诱人清香,就像是‘望梅止渴’的那颗梅给长途跋涉的人带来的巨大诱惑力。

诱使她迷了心智,全然忘记先前才因为她的大意踩中陷阱吃过大亏,现在又重蹈覆辙,不管不顾厅堂里出现在她面前的种种是否设有坑人的陷阱。

管他的个熊的有诈无诈,解了渴再说其他。

端起茶盏就大口大口的往干裂的口腔里输送滋润舌根的清泉。

“啊呸。呕…呕…”果然是设的新陷阱,又中招了吧,贪嘴可是会受惩罚哟,傻毛苗。

什么茶啊,这么苦,一口茶喝下去毛苗不仅没解到渴还差点把苦胆给吐出来了,苦到心窝子里头去了,比她妈妈夏天喜欢熬给她和她爸,强逼着他们喝下去的凉茶还苦一百个度。

人生有百味,尝尽酸甜苦辣咸,最后还要品尝人间疾苦,‘人间疾苦’中的‘苦’此刻毛苗品尝到了,在水进口的那一刻,‘苦’在她脑海里被具象化。

毛苗是有苦嘴难言,真真儿的苦不堪言啊,座位上坐着的这位,到底是个什么黑心黑肠的歹毒主人家,不想待客可以直接不出现,就当没见毛苗这个客人在他的院子里就行了呗,何必拿这些不上台面的幼稚园小孩子们玩的幼稚招式来磋磨人。

毛苗可是错怪佘歙这个主人家诚意满满的待客之心,也错怪了佘傒这个备茶人面面俱到的良苦用心(眼下以毛苗的反应来看很有可能是好心办错事了)。

佘傒跟着佘歙的几百年,在他的宅院里待客过神仙、精怪,唯独没待客过人类,不知人类们的厌恶及喜好。

为了妥善招呼好毛苗这位人类客人,照顾到她的口味,下了一番苦功夫,备了上千杯茶水。

将自己精心备好的各种茶水提前给枢暨品尝做参考,让他提供一下毛苗最爱的茶水是哪一种。

枢暨一口茶也不想喝,在神界的日子喝茶喝得够够的,只是看了看所有茶水,枢暨选了一杯佘傒认为最不可能被毛苗喜欢的一款茶,“苦丁茶,你上这杯苦丁茶,她平时就爱喝这个。”

所以毛苗不能错怪了佘歙和佘傒,不关他俩的事,罪魁祸首、始作俑者是枢暨,要骂就骂枢暨吧。

“啊?枢暨不是跟佘傒说这是你最喜欢的茶吗?枢暨!你又来了!”佘歙看到毛苗当着他的面把佘傒精心为她准备的所谓的最喜欢的茶水给吐了出来,他就知道完了,他们仨都上枢暨的当了,他又在玩他的恶作剧,并且又整蛊成功。

看他那恶作剧得逞的得瑟样,给他能的,“喝点苦丁茶是为了她身体好,苦丁茶的功效是清热解毒去火,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苦丁茶。”

“你才需要苦丁茶,你全家都需要苦丁茶,功效这么好,你自己喝个够吧。”毛苗发火了,把茶盏里剩下的半盏茶水全朝枢暨脸上泼去。

枢暨这种不分场合搞恶作剧给人难堪的不管是人还是神她都看不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垃圾、社会的渣渣,为社会清除垃圾人人有责。

看来她的脑子比她有前瞻性,提前发出防御性预警,那段大喇叭声中叫卖的老鼠药简直就是如同鱼其说的,为此时此地的毛苗度身打造,毛苗此刻很想给枢暨这个生肖鼠用上一颗,让他体会体会‘120来了都救不了。’以后看到毛苗就得绕道走。

“泼的好!”佘歙在一旁看戏看到精彩瞬间,起立鼓掌叫好。

被枢暨恶整不是一次两次的佘歙深受其害,枢暨仗着自己法力高法术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恶霸行径,总算是有人点了灯,顺便提了桶把他的火给灭了。

水虽然没泼到枢暨的脸,被他侥幸躲开了,只打湿他衣领一点点,但毛苗用水泼他的行为本身就看的很解气。

“戏很好看?我说你要不要换个位置蹲我头上看啊,嗯?”毕竟是自己恶作剧整蛊人,被整的人生气是在情理之中,不敢对毛苗做什么,何况毛苗还掌控着他回天庭是与否的‘生杀大权’就更只能委曲求全,但对想在一旁看好戏的佘歙可就不客气了。

戏虽好看,但要是成了被波及的池鱼就不美了,佘歙默默闭上嘴,转过身给了另一边的毛苗一个,‘你是个敢屠恶龙的勇士’的眼神趁枢暨动手前出了厅堂。

毛苗目送佘歙出门,心里感慨到,世风日下啊,蛇都被老鼠欺负到头上了,天理何在啊。

佘歙不知道毛苗的感慨,他没走远,跟佘傒一起站门口偷偷观察里面的动静。

说来可笑,佘歙他作为一个待客的主人家却被反客为主的枢暨弄出厅堂,他能去哪里说理去。(毛苗的感慨没毛病,天理何在哟。)

厅堂里泼了枢暨半盏茶水毛苗还没解气,气昏头的她还想上手揍他几下,揍他个鼻青脸肿。

毛苗攥紧拳头使出吃奶的劲儿朝着目标挥出去,拳头没到达目的地,‘拳头挥击未半而中道崩殂’,整个拳头就被枢暨的大掌包握住,“你不怕我了?”

毛苗很有进步,从离他半里地远,眼睛不敢看他,到如今都敢跟他近距离拳脚相加的接触。

进步可谓是非常之大。

反复给患者(毛苗)相应的过敏原(枢暨\/鼠)进行刺激,逐渐诱导患者(毛苗)耐受该过敏原(枢暨\/鼠)而不产生过敏反应的脱敏疗法已初见成效。

才不是脱敏疗法初见成效,这个疗法需要的疗程至少2-3年以上,使用不当还会发生严重的不良反应。

至于不良反应——过敏性休克,前面已经发生过好多次。

治疗效果如何不言而喻。

毛苗还是怕的,只是怒气值和亲情、友情加在一起比害怕略胜一筹,再加上她使用消除恐惧的疗法——积极自我暗示,短暂性的把害怕强压下去了。

况且打他不是毛苗的主要目的,向他挥拳不过是毛苗克服恐惧的其中一个步骤,外加纯粹看他那丑嘚瑟样看着来气,顺带打打他出出气,通过他联系上自己的亲人挚友才是最重要的。

毛苗再三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努力忽视肌肤接触带来的恶心感,忍着生理性恐惧的恶心,收回被枢暨握住的拳头,“你能帮我联系上爸爸妈妈和鱼其吗?我记得我们在那个奇怪的饭店里吃完饭微信付款时是有手机信号的。”

满足毛苗提出的一个小要求有助于加速枢暨实现她愿望的进度,而且出力的也不是自己,何乐而不为,“可以啊,不过我的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还在吧,我让佘歙连接信号,现在你再用你的手机再打就可以打通他们的电话。”

“我的手机也没电了,你这位朋友,有没有充电器可以借用一下。”毛苗无奈耸肩。

枢暨知道佘歙在门口偷听呢,对着门口喊他,“佘歙,问你呢,充电器有没有。”

“有,有好几种,他要用哪种。”佘歙热情似火的从乾坤袋里拿出在他人间开饭店收集来的各种各样的充电器,一一给毛苗展示,那架势像个上门推销充电器业务的推销员。

“安卓的就可以,谢谢你。”佘歙的热情毛苗招架不住,心里还有点发毛,接过充电器立马跑开,跑到同为女性、有安全感的佘傒旁边。

有了充电器还需要能充电的插座。

“美女小姐姐,你们这里哪有充电的插座啊。”毛苗对着佘傒嘴甜的很,笑容也是甜甜的。

佘傒被毛苗甜甜的称呼叫的脸红红的,对着毛苗甜甜的笑容没有抵抗力,温柔地牵着毛苗去找插座,“你叫我佘傒就行,你要充电是吧,跟我来,我带你去。”

拿着佘歙给的充电器,跟着佘傒找到了能充电的插座,毛苗的手机终于可以充上电。

手机充上电开机,连接上网络信号,一打开全是爸爸妈妈和鱼其的未接电话。

仔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从18号变成了19号,一天没有自己的消息他们会担心疯了吧。

赶忙先给爸爸妈妈回过去电话,鱼其稍微等一下下再发给她,“妈妈,我是毛苗,我的手机前面一直没电,现在才找到能充电的地方,我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我在这边很安全,没受伤,你们放放心心的。”

“苗苗啊,你没事就好,你一直没接电话,妈妈担心死了,差点就要跟其其一起过来新市了。”接到毛苗的电话舒华和毛力才算是把提着的心放下了。

能量守恒定律,舒华和毛力的心是放下了,毛苗的心提起来了,“什么?你说大其来新市了?”

“是啊,我们不是一直没联系上你吗,其其怕我们一直担心,说你联系上你了,你没事儿,是手机坏了打不过来电话,结果她自己瞒着我们这些家长们,偷偷报了名参加救援队过来新市找你。”觉得她不对有什么用,孩子大了不听话,管不住,她有手有脚总不能捆住她吧。

“鱼其她不要命了啊,往最危险的地方跑。”毛苗很感动,鱼其能为她做到这种程度,但是她应该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

“她也是担心你。”

“嗯嗯,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现在知道我没事儿了就不用担心了。”

“是啊,现在就不担心你了,现在我们担心其其呢。”鱼其一路往震中走,比毛苗的情况危险多了。

“嗯嗯,我去找她,让她回去。”

“好。”

挂了父母的电话,毛苗立马给鱼其打电话,电话有信号,一直响铃,但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鱼大其,你快点接电话啊。”鱼其一直不接电话,好在毛苗还有三个神仙可以求助。

“枢暨,你们能帮我定位到我朋友鱼其的位置吗?”他们没见过鱼其,毛苗怕他们找错人,把相册里鱼其的照片给他们看,确保万无一失。

根据照片佘歙很快追踪到鱼其的位置,“在林石县,我记得枢鳞也在那边,我传个讯息给他,让他去找你的朋友。”

枢鳞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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