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破屋
鱼闰惜随垣遇来到一间茶馆小间。
“垣哥哥,今日怎会突然找我?”
“鱼妹妹,我知晓你不愿嫁给沈敬为,跟我离开吧,去哪里都行。”
鱼闰惜听完缄默,房内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垣遇又道:“即便你不愿与我一起,也无妨,我不想你嫁给沈敬为,若你嫁与他,此生怕是完了,我不愿见你如此。”
鱼闰惜与沈觊的这门亲事,是当今太后亲自下旨赐的婚,所以京城稍有些地位权势的人,大多都知晓,垣遇也不例外。
鱼闰惜太渴望自由了,垣遇的话对她无疑是种诱惑,可想到自己家人,她还是摇了摇头,坚定地拒绝:“对不起,垣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若不嫁,我的父母必会受牵连,届时,他们又该如何自处?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害了我的家人。”
“世间变故诸多,我自有周全的办法,你相信我。”
“什么办法?”
“人若不在了,活着的人自然不会追究。”
“什么意思?”鱼闰惜疑惑不解。
“你无需担忧,你回去好生思量,我保证会在不牵连你家人的情况下,送你出城。到那时,天高任鸟飞,无论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垣遇说的这般认真,必定是有办法的,听到不会牵连到家人,鱼闰惜承认自己心动了。
“鱼妹妹,离你出嫁的日子还有几日,你回去好好想想,明日……”
“不必了。”鱼闰惜打断垣遇的话,语气坚决:“我愿意,垣哥哥若真愿相助,这大恩大德,闰惜没齿难忘。”
鱼闰惜正欲拜谢,却被垣遇拦住:“不必同我客气。”
“明日午时,你悄悄备好行囊,以出游的名义外出,然后到这茶馆等我,记住,只带必备的东西,不要带那些多余之物。”
“我父母若知道了,怕是会难过好久,我娘身体不好。”
“你放心,我会寻机与他们言说,你要相信你的父母,他们会理解你的。”
翌日午后
鱼闰惜与常夕携带小件包袱从鱼府后门走出,鱼闰惜仅携带了些银两、可换钱的首饰,和几位同窗所赠的礼物,她怕逃跑时不方便,所以除了钱财和几个重要的物件,她什么都没带。
她来到昨日与垣遇约好的茶馆附近,以要自己逛逛为由支开了贴身丫鬟常夕。
“小姐,这是夫人给你准备的,你还是随身携带吧!”
鱼闰惜怕引起常夕的怀疑,接受了那包袱,那包袱十分小只,带着并不算困难,她假装逛街,待逛到拐角处时,悄然溜走,偷偷进了那家茶馆。
常夕很了解自家小姐,她知今日她家小姐要做什么,却并未阻拦。
除了常夕,鱼父鱼母也猜到了鱼闰惜今日,并非是真的出游,临行前,母亲给她备的包袱,称是路上吃食,实际上,是给她备好的银两。
自家女儿,鱼父鱼母怎会不了解?夫妻二人在吃午饭时,便注意到了心事重重,言行怪异的鱼闰惜,这个天说要出游,他们二人自然猜到了半分。
鱼闰惜跟着垣遇和秦文,来到城南郊外一间残破的小屋。
垣遇担心人多嘴杂,对他们不利,所以只带了自己的贴身家仆秦文。
“垣哥哥,我们到这做什么?”鱼闰惜好奇地问。
“这里我已经买下,待会我会将这里烧掉,谎称你意外死在了这场大火里,就算他们知道什么要查尸,只要你父母咬死你死于意外且已成灰,他们死无对证,绝不会为难你的父母,更不会受到牵连。”
鱼闰惜点点头。
“我已为你备好出行之物,你如今的身份叫徐雨会,我会在他们发现之前将你送出洛城。”
“好,谢谢你,垣哥哥。”
二人商议完出行事宜,垣遇用火把将破屋里的草堆点燃。
三人准备离开破屋,鱼闰惜刚踏出破屋几步,就听到了身后,似有东西碰撞的异声,脚边不知哪里滚来了几颗石头,她好奇蹲下察看,须臾,又听到了物体倒地的声音。
鱼闰惜疑惑回头,却见垣遇和秦文二人倒在地上,她大惊,急忙上前:“垣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
哒哒哒~身后似有脚步声,鱼闰惜立马回头,见沈执和几个侍卫模样的人,从破屋后方走出,她讶然:“沈恪怀,你怎么在这?”
沈执会知道她在这,全因为自己有派人在暗中观察鱼闰惜,他听暗卫说鱼闰惜跟垣遇二人去了城南郊外,他很快就猜到了二人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接王嫂回家。”
“谁是你王嫂。”
“马上就是了。不是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执趋上前,一掌将鱼闰惜击晕。
马车内,鱼闰惜被晃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内,旁边坐着沈执,她立刻掀开马车窗帘查看,见那破屋方向冒着滚滚黑烟。
鱼闰惜心下一沉,想着垣遇、秦文二人此时应该还在那破屋,她焦急地问旁边的沈执:“垣遇他们呢?是不是还在那破屋。”
沈执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曾给她答复。
鱼闰惜从沈执那看似淡然的表情中,猜到了几分,她快速起身拉开帘子,就要下马,却被沈执拦住,他将她禁锢在怀。
“你放开我。”
沈执抱的很紧,鱼闰惜挣扎不开,只得先服软,央求抱着他的男人:“我求求你放开我,垣哥哥他们还在里面。”
沈执不为所动,怀中的鱼闰惜急的眼泪直流,她哭的梨花带雨,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沈恪怀,算我求你,你派人去救救他们好不好,求求……”
鱼闰惜话还未说完,又被打晕了过去。
鱼闰惜再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闺房的床上,看外面天色漆黑一片,想来这会子应该是深夜。
想起昏迷前的事,她快速跑出房间准备找人问话,刚出房门,恰好撞上了丫鬟常夕,她抓着常夕的手臂,语气十分着急地问:“垣遇他们呢?”
常夕在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这可急死鱼闰惜了:“你快说呀,垣哥哥他怎么样了。”
“人都还活着,秦文也没事,只是那垣家少爷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他的一条腿被房梁砸断了。”
“他腿上的伤,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