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里的困境
“终于下山了。”
林烨身着天玄门弟子服饰，骑着一匹快马，背上背着一把厚背大刀，活脱脱一副武者模样。
这快马是从天玄门租来的，回去的时候还得归还。
身着天玄门弟子服饰倒也有好处，几百里范围内，天玄门乃是当之无愧的霸主，黑白两道皆不敢轻易招惹。如此装扮，林烨能省去诸多麻烦。
依照记忆中的路线，林烨沿着官道前行。哪怕会多耗费些时间，他也宁愿走大路，绝不走小道。这年头世道不太平，走小道极易碰上土匪。
毕竟是初次下山，还是谨慎些为好。白天走官道，晚上就在大城镇的客栈歇息。如此谨小慎微，一路上倒是未出什么岔子。
林烨很快便回到了周山城，林家在这城中乃是富商。很快，林烨直奔林府。
“终于到家了。”
林烨望着眼前的林府，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几日在路上，一直提心吊胆，唯有到家了，方能真正放松下来。
“你……你是二少爷？”
林府的一个仆人仔细打量了林烨一番，终是认出了他。
“林十一，怎么，连本少爷都不认得了？”
林烨笑着说道。这仆人是与林烨一同长大的家仆，林烨自然认得。
“啊？真是二少爷！您……您回来了？”
林十一喜不自禁。林家的仆人立马跑进府里，大声嚷道：“老爷，夫人，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
“什么？林烨回来了？”
“是烨儿吗？”
不多时，林烨的父母闻得消息，匆匆赶来。
林烨来到客厅，见到了父母。父亲看上去有些发福，白白胖胖的，母亲则身着贵妇人的服饰。
林烨跪在父母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不孝子回来拜见父亲母亲。”
林烨的母亲泪眼朦胧：“都三年了。好，好，回来就好。”
然而，林烨的父亲虽说高兴，却似乎隐有忧虑。
“烨儿，你终于回来了。”
此时，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旁还伴着一位美丽的女子。
“大哥！”林烨恭敬地打招呼。
这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正是林烨的大哥林文，比他年长几岁。林文在林府帮着父亲打理生意。
“这位是……？”林烨忍不住询问大哥身旁的女子。
“这是你大嫂。”
“大嫂好。”
林烨明白，这是大哥的妻子。
“大哥，你何时成婚的？怎也不给我来封信？”
林烨甚是惊讶，大哥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竟已成婚了。
林烨的父亲清了清嗓子：“烨儿，你在天玄门潜心修炼，我们不想打扰你。所以未告知你大哥成婚之事。你大哥半年前成的婚。你大嫂是陆家的嫡女。”
林烨点了点头。陆老爷是个秀才，科举落第后转而经商，在周山城也颇为富有。
“烨儿，我问你，天玄门有规定，三年不达要求，就要被逐出师门。如今你下山来，是不是因为……”
说到此处，林烨父亲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大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此乃大事！
天玄门乃是当之无愧的庞然大物。在这个崇尚武道的世界，就连郡守都要对天玄门礼让三分。周山城的诸多事宜都需仰仗天玄门。
留在天玄门，对于林家这样的富商而言至关重要。
他们送林烨进天玄门，寄予厚望。倘若被逐出师门，于林家绝非好事。就连大哥的笑容都显得有些牵强。
直至此刻，林烨才发觉，短短三年，大哥似乎苍老了许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父亲，大哥，家里可是出了何事？”林烨未即刻回答，而是问道。
“没什么大事。”大哥笑着回应。
然而，林烨的父亲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文儿，烨儿是你的弟弟。此次他下山也好，能够帮着你打理家里的生意。烨儿，这三年，为父身体和精力大不如前，家里的生意已逐渐交予你大哥打理。”
林烨未作表态，明白父亲的意思。这显然是确定了大哥林文作为林府继承人的地位。
此种安排早有定论。
林烨习武，林文继承家业并打理，为林烨的修炼提供资源。
“但这几年，世道愈发混乱，到处皆是土匪盗贼。咱们林家有自家的镖局，可去年镖局的白师傅身体每况愈下，已然无法押镖了。
自那以后，咱们林家的商队便麻烦不断。几乎每次出门皆有损失，有时还颇为惨重。白师傅乃是炼体五重的高手，在黑白两道皆颇具名气。
所以，有白师傅押镖，咱们林家的商队通常皆无甚问题。但现今，镖局里无人能担此重任。
至于雇佣其他四级以上的炼体高手，一来咱们难以放心，唯恐他们卷走货物。二来，那些陌生的四级高手未必能镇住沿途的土匪。
时日一长，咱们林家的生意愈发艰难。幸得陆家与咱们林家联姻，多亏了你大嫂去求，陆家的生意现今与咱们合作，林家这才勉强维持。但此问题若不解决，咱们林家往后的日子更为艰难。”
林烨瞧见大哥不知不觉紧紧握住大嫂的手。显然，他们新婚不久，感情却甚深。原来大嫂帮了林家如此大的忙。
“大哥，家里都这般困难了，怎我的月钱未减？”
林烨在天玄门每月能拿一千两银子。此绝非小数目。三年下来，差不多有四万两！
以林家如今的状况，这笔钱能解燃眉之急。
大哥微微一笑：“二弟，你在天玄门修炼，咱们全家皆盼着呢。即便家里再艰难，你的月钱亦不能减！”
林烨甚是感动。
“父亲，我明白您的意思。如今世道乱，咱们林家的商队不敢轻易离开周山城。
以前有镖局的白师傅在，情况尚好。倒不一定是他实力强劲，而是他数十载的江湖经验，黑白两道皆有人脉。故而，有些土匪会给白师傅面子。
但现今白师傅无法亲自押镖，单凭镖局的旗号，那些土匪可不会留情。”
林父点点头：“是啊。一个四级五级的炼体高手，可做不到白师傅那般，令土匪敬重。”
“父亲，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来想办法。”
“你来想办法？烨儿，你……”
林烨不再隐瞒，径直说道：“父亲，谁说我是被逐出师门的？我是自行下山做任务的。就在几日之前，我正式达到炼体四重，能够留在天玄门了。”
“啊？这……这是真的？”
林父、林母和大哥林文脸上皆露出一丝惊喜。
“自然是真的。这是我的身份牌……”
林烨取出天玄门的身份牌。上面有他炼体四重的认证。
“哈哈哈哈，二弟，我就知晓你行！”
大哥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段时日，他压力巨大。林家的重担皆压在他一人身上。
现今林烨成为炼体四重的高手，又是天玄门的外门弟子，林文心里有底了。不再如往昔那般，做何事都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那种感觉着实难受。
林父大喜，摆下宴席。
直至很晚，林烨才回到房间。
“呼……”
林烨深深叹了口气。了解了林家的现状，他心中甚是烦恼。他此次回来，做任务乃是顺便，主要是回来拿些钱。但林家已然如此，他怎好意思拿钱？
“叩，叩，叩。”
林烨尚未躺下，便传来敲门声。
林烨打开门。
“大哥？这般晚了，你……”
林烨甚是惊讶。
门外站着大哥林文。
林文拍了拍林烨的肩膀，递给他一叠银票：“二弟，这是三万两银票。省着些花。方才有父母和你大嫂在，有些话不便说。我知晓你们练武耗费资源众多。这点钱或许不多，但此乃林家目前所能拿出的全部了。”
“大哥，三万两银票，林家不做生意了？”林烨震惊。
“别大惊小怪的。我绝对未动生意上的钱。不过，咱爹当年亦曾风光，如今家里的钱财交至我手，我将他年轻时喜爱的一些宝贝卖了。别忧心，不影响生意。”
“大哥，这……”
林烨深受感动。大哥自幼便照顾他。即便长大了，兄弟感情亦未曾改变。
“好了，别这般多愁善感。去歇息吧。若真感动，就努力成为炼体七层以上的高手，乃至更强的高手！
届时，单凭你的名声，谁还敢欺凌咱们林家？大哥我做生意也更有底气。”
言罢，林文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