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爱有来生,于飞虹感觉到了(1/3)
王春梓期待的看着沈三通。
也有点紧张。
毕竟是沈三通。
脱离了学校环境,学生身份,眼前的青年,已经是如今圈里的大佬。
新生代第一,甚至唯一走出来的导演,实力威压老一辈。
院线电影方面,张一谋、陈凯各、冯晓刚这些大导,都要低眼前青年人一头。
如今是票房为王的时代,说沈三通电影行业的王者也不为过。
而影视院校又是比较特殊的地方,说是师生,更像差几年入行的同行。
沈三通意外道:“于飞虹,飞鸿仙子吗,什么时间?”
王春梓欣喜道:“当然以你的时间为主。”
聊了几句沈三通才知道,于飞虹真是王春梓老师。
当年于飞虹留校任教,教过她。
择日不如撞日。
拍完毕业照之后,沈三通和于飞虹在学校外的研磨时光咖位包房里见面。
于飞虹赶过来,见沈三通已经等着了,不好意思道:“沈导,我来晚了。”
沈三通起身,和她握了握手,打量了一下她。
于飞虹的长相,年轻时显老,偏向气质少妇,35岁,正有味道。
穿着白色衬衫,袖子卷到臂弯,带着一张墨镜,下身贴腚牛仔裤,脚下红色绑带高跟鞋。
脚丫涂着亮晶晶的指甲油,略微俏皮。
沈三通笑道:“学姐,你可别叫我沈导,传出去别人要说我欺师灭祖。”
于飞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自觉娇嗔:“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心里松了一口气,沈三通还是那个阳光大男孩,没有改变。
沈三通这样的年纪,取得如此大的成就,飘起来正常。
于飞虹没有把握自己约到,正好知道沈三通毕业回校,让王春梓探探口风。
如果拒绝,也留有余地。
沈三通问道:“学姐,伱是想弄电影吗,手头上有项目吗?”
闻言,于飞虹郑重道:“是啊,我大概十年前,看了一部。”
“名为《银杏,银杏》,故事深深的打动了我,我决定将其改编成电影。”
“大概七年前,就开始准备剧本,现在剧本准备的差不多了。”
“我想要拍出来,我没有拍摄经验,想找人参谋参谋。”
沈三通正了正神色道:“我看看剧本。”
已经猜到是什么戏了,应该是《爱有来生》。
于飞虹的职业心态,他一看就明白。
90年代走过来,又是科班,把导演看的高大上。
接受的教育,导演是剧组掌握者,一部戏的权力中心。
导演是神圣的职业,电影是艺术。
这种敬畏心,后世人,见惯了阿猫阿狗谁都能当导演,有钱、有流量配七八个副导演,很难理解。
于飞虹紧张的喝了口咖啡,看着沈三通沉着的翻着剧本。
有一种异样的刺激感,有点激凸。
她也要做导演了,把自己喜欢的故事,搬到大荧幕,呈现出来。
沈三通看的很快,剧本写的还算工整。
《银杏,银杏》,或者说《爱有来生》。
讲的故事围绕着一棵银杏树,人鬼情未了。
阿明变身为一个痴情之鬼,前世深刻爱上了孤女阿九,但因为两个家族的火并,二人生死离别。
阿明死后,成孤魂一缕,在一棵银杏树下。
深情等待已经投胎转世的前世爱人50年。
此鬼情到深处无怨尤,在银杏树下倏忽而来,倏忽而去。
银杏树叶纷纷抖动坠落,带出一股惊悚之气,鬼气满满的充盈在整座小院子中。
每天做鬼的阿明都会与今生的阿九在银杏树下展开一番对话。
所有的前世记忆,都在阿明的讲述中重现,直至夜半茶凉。
然而今生,她的幸福已有人陪行。
轮回路近,茶凉续杯,却再也续不上他们前世的约定。
沈三通不好形容。
太文青。
就是爱。
变成鬼也要爱,死了也要爱。
爱到死,化为鬼,依然爱。
从商业角度来说,肯定扑街。
放到十年后,观众经过各种影片洗礼,再加上生活水平提高,有更多文艺需要。
可能会有票房。
沈三通问:“学姐,过审你有把握吗?”
知道这部戏会过审,但按照未知来问。
沈三通见她走神,又问了一遍。
于飞虹回过神,脸发红,眨了眨眼道:“我是文艺片,过审应该不是问题。”
沈三通也就是随便问问,走个过场。
只能说眼前的学姐,不是一般的文艺女青年。
出身好,无论是广义的出身,还是行业出身。
北电学生,又当过老师,业内前辈。
想想,《爱有来生》有鬼,能过审能上映,很夸张。
“鬼怪”过审很难,对于这个管的很严格。
只有名著级别的才能例外,比如聊斋。
沈三通道:“学姐,你有拍摄剧本吗?”
于飞虹疑惑:“这就是拍摄剧本,场景什么的都写明了。”
沈三通道:“这是文学剧本吧,项目开支、策划什么的,没有吗?”
于飞虹道:“我觉得故事更重要,只要做好故事就行了。”
沈三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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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了。
太意识流了吧。
可电影不是写作啊,沈三通问:“你除了我,学姐找过其他人问过吗,别人怎么说?”
于飞虹道:“找过,我的同学,朋友,还搭了人情,他们建议我把内在挖掘出来。”
听着于飞虹说出几个导演、幕后名字,沈三通沉默了。
导演,有六代中的佼佼者。
幕后也挺唬人,有所谓港岛知名的,都有奖项傍身,
前世看过《爱有来生》,明白为什么成品那个水平。
用这帮人,花再多钱,也搞不好电影。
业内有名有地位,对于飞虹这样的新人不一定好。
换个角度,全是老油子。
于飞虹没有威信,不知道从何抓手,捞钱方式不要太多。
捞个几十万、上百万,改善生活,情面算什么?
遇上手段高的,于飞虹还要说谢谢。
就和装修找所谓的亲戚熟人一样,花钱多、话说不开、活还干不好。
沈三通问:“学姐,你想走院线吗?”
于飞虹理所当然道:“肯定上院线,我希望更多人看到。”
沈三通实话实说:“成绩会很差,按照你说的来弄,拍出来,很可能是无意义的对话、破碎的节奏、不知所谓的特写。”
于飞虹狐疑,她找了不少大佬掌眼,都说好:“不一定吧?”
沈三通不解释,信就信,不信拉倒:“学姐,你觉得电影是什么,导演是什么?”
于飞虹道:“电影是艺术,展现思想的艺术。导演就是缔造艺术的人。”
见她还要说下去,沈三通打断道:“电影不是艺术。”
“导演和杀猪的、炒菜的、种地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掌握的技术不同。”
“你要是想拍好电影,最好把脑子里的文青病,洗干净。”
“否则的话,拍出来肯定和你一些六代同学一样,光影垃圾。”
沈三通毫不客气,他看不起六代导,也最不喜欢文青。
沈三通训斥道:“搞电影,不是写,写可以意识流,还能看。电影如果意识流,虚了空了,只会折磨观众。”
“你已经够虚了,够想当然了,你需要的是可以帮你执行的团队,务实的团队。而不是更虚的团队。“
于飞虹满脸通红,面红耳赤。
像是被扒光。
多少年没被人用这种语气训斥了。
不过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