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签约名单
许是音乐声太大，现场太吵的环境下，让我难以去安静的想这些。
只听清了她前半句，有些误解了她的意思，似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当然，我希望是我听错了，而并非如她所说。
不然只会让仅存的那缕好感瞬间散掉，随之而来是对这座城市的失望，以及再一次增添对人性的偏见。
“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的声音有些小，音乐也刚好响起，不知道她听到没有，我快步离开了人群。
喧嚣散尽，屋檐交错的小巷里，迎来了片刻的宁静，而我却陷入了不该有的纠结里，难以平息。
对方好心求助，而我却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是不是不太好，而且那个女人看上去也并没有那么危险！？
对此我莫名的有些自责，有所悔意，毕竟谁都有落魄的时候，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觉得那个女人是有钱的，但那只是通过表象，没有更多的了解，并不能真正判断，然后轻易下定义。
若是有一天，我落魄了，寻求路人帮助，得到的也是这样的冷漠的话，我又会怎样？
也就在这时，口袋里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是周文庆打来的，他是我大学同学，出来后就与他一起在外打拼了，是多年朋友，更是好兄弟。
“你人在哪儿，赶紧回来，这个项目是你去谈的，中海那边要你必须参加签约仪式，你倒好，一下直接跑没影，怎么说，就等着兄弟不离不弃低头找你呢！”
“话说你人在哪儿啊，我看你这一天天的，步数上万，该不会是去旅游了吧。”
“我……”我刚想解释，周文庆就巴拉巴拉一堆，让我无语。
“好家伙，偷着去不叫我是吧，我记得咱俩之前可说好了，要旅游就一起，你这一个人是什么意思，虽说做兄弟的理解你这次的委屈，可谁让这项目是我给你的，本想着让你练练手，有了经验后，我好把你拉到我这边，到时候咱哥俩一起，你有想法，我有行动和组织能力，到时候直接起飞。”
“现在倒好，你走之后，我以为这项目基本无了，可上个星期，我接到了中海那边的电话，要我确认时间地点。”
“与他们谈了几次，这个项目基本落定，虽说是我去谈的，但我想多半是你的原因，这才他们愿意和我们达成这次合作试点。”
“说实话，你那个事情之后，我对这里已经没有多少动力，巴不得让我现在就滚蛋，然后按照裁员得一笔钱走人，挺好。”
“反正在这里也干了好几年，经验之类的都积累差不多，再继续下去感觉没多少意思，最多再拼命干几年，往上冲一冲主管，也就到头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不禁再次回想起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虽很不愿去回忆，可仔细想来这件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此事在我，与这个项目和周文庆，全都毫无关系啊。
“但是兄弟，昨天与中海确定参加签约仪式人员名单时，对方那边写着你的名字，而且中海的负责人还强调你务必要去，我本不想说你离开的事情，可晚上的时候直接又派人告诉我，没有你就不签。”
“我记得你说过，你与中海那位总负责人有些交集，这明显是为了你吧。”
“原本我以为是那件事情，是我们这边有人故意要搅黄这项目，可仔细一想，就算针对，也不至于在签约仪式的名单上弄这些，不过我感觉这件事有古怪，中海那边的强势，也是让我没想到的。”
“可我真tm服了……不过啊，要是你来不了也没关系，我若是借此来被公司裁掉，也是有一笔裁员赔偿的，问题不大。”
“到时候咱哥俩重新奋斗，我还不信了，这么大的城市，怎会没有咱们的立足所在。”
周文庆忍不住破口大骂，紧接着便是疲惫后的冷静，我可以从他此刻的情绪里感受到，他打这个电话前，并不抱有什么希望，他应该也是挣扎了许久。
我陷入了沉思，此刻的情绪有些复杂，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周文庆在外打拼的这些年，我很清楚他的目标与追求，在进入这家公司之前，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三到五年，或者十年内，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一定要在这城市安身立命，扎根发芽，要是没做到，也就认命了。”
他是个有志向的人，想要实现阶级跨越，也有那股拼劲，但他也是个无比认清现实的人，知道想要实现阶级跨越是何其的困难，但就算是这样，他也很认真的在努力着。
而我与他，或许看起来差不多，但这么些来年了，其实早已看淡曾经所谓的跨越翻身，不是不可实现，而是太难了，活着都已经让我用尽了全力，谈何理想啊。
我很清楚在这个公司里，他的付出，他所抱有的期待，若是因为我而功亏一篑，那以后我还怎么面对他啊。
“好个屁，你还认命，这个项目是你给我的，你对我很有信心，我也抱有期待，你我一起付出了那么多，我本想着这个项目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才走的。”
“说吧，签约仪式大概多久，到时候我回去一趟，刚好收拾行李，这次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忘带了。”
我这样说着，带着些许理由，也大概说清了自己的想法，不想让周文庆误会，更不想他因为我而失去这份奋斗许久的工作。
反正我是下定决心了，不会再回去，也不想再回去，因为上次的事情让我已然厌倦，再持续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所幸这次做个彻底了结。
我说完后，电话另一边的周文庆似乎沉默了许久，不知在思考什么，我差点以为他已经挂掉了电话，刚准备放下手机时，周文庆语气带着疑惑向我问。
“姜平，好像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我不解。
“这次项目是试点，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我们公司与中海集团的首次合作，上级领导很重视，因此让我务必要谈成，而中海那边似乎也很在意这次的试点，若是好的话，接下来会与我们有更多方面的项目合作。”
“让我搞不懂的是，中海那么大的集团，临近末了，怎会因一份签约仪式的名单，从而轻易放弃合作，利益上来说，有点扯淡。”
听到这里，我比周文庆更困惑，我不过是公司最基层的员工，可有可无的那种，若非这些年还算兢兢业业，加上周文庆与好兄弟的关系，可能早就被辞退了。
“难不成，中海集团的人很在意玄学与缘分，原班人马才是最好，还是说讲究一个公平？”
“不对。”说完，周文庆便直接否定了这个说法，似又想到了什么，语气多显调侃与玩笑。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第一天去中海的时候，就遇到了他们的项目总经理，听说是个大美女，而且老沈似乎还与我提过，你和那个总经理的关系不一般。”
“该不会是人家看上你了吧。”
周文庆带着调侃的语气说完后，我顿时想到了被我忽略的一些事，呼吸有些急促，情绪状态有所起伏。
经此一提，一个月前所发生的各种，在原本即将消散的记忆里重新勾勒，许多细节随之涌现，最后拼凑上演，让我有些恍然与错愕。
“签约仪式定在什么时候？”
“下周五。”
“好，我知道了。”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点开微信，寻找着一个依稀记得加过的陌生好友。
就在这时，另一个亮着微信二维码的手机屏幕忽然出现在眼前，我吓得心里一惊，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半晌才抬头看去。
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你……”
…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