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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姐姐,我错了

司倾别开眼,一副懒得解释的模样,“这和你没什么关系,总之,他没有挑衅你,只是怕别人伤害我,我没有要求任何人喜欢他,但也不允许任何人攻击他。”

好啊,好,还这么护着,沈承气的咬牙。

他冷着脸朝司倾步步逼近,俯身弯腰凑过去,抬手粗鲁地钳住司倾的清瘦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然后语气冷冷地说:“也就是说本质上是没什么关系的吧,没什么关系的一男一女黏在一起,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司倾目光染上寒意,挣扎无果,她抬起纤细的手臂别开沈承悬空的胳膊,沈承的手被她甩开。

她用了全力,骨头被震麻了一下,司倾顺势站起来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承说的话,对着沈承怒道:“你疯了,他才十八岁。”

沈承冷笑,“十八岁是个成年人。”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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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出口,司倾立马有些慌乱,这句话让两人同时陷入沉默,像是有件长久避而不谈的事被戳破在明面上,他们对视着,最后司倾先别开眼,正要离开。

沈承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在意?”

这么多年,他身边的女人换了无数个,从没见她在意过。

司倾正不知怎么回答,忽然听到一声熟悉中带着点微弱呼喊的“姐姐”,二楼走廊并不喧闹,包厢隔音也很好,只此一声,已足够让亭子里的两人听得清,司倾循声望去。

几步之外,悬挂灯笼的白墙走廊上,少年有些站立不稳地撑着墙壁,裸露的肌肤好似起了大片的红疹,衬得漂亮的五官透出极致的妖异。

司倾吓了一跳,这是?

酒精过敏!

她曾见过他酒精过敏的样子,以前有一次,外婆泡了杨梅酒,让他们尝尝,她喝了一口说很好喝,见江行没有动问他怎么不喝,江行笑了笑,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那次才知道,他酒精过敏很严重。

司倾焦急地要走过去,却发现挣脱不开沈承的手,她抬头看他,急着解释道;“他酒精过敏。”

沈承早就看见他那副鬼样子了,闻言冷哼:“既然他酒精过敏,他为什么要喝酒?”

又在玩把戏。

司倾一滞,答不上来,但是江行确实过敏了,而且会越来越严重。

“你先放开我。”

她的语气有些急切。

可沈承依旧把她抓的死死的,她看见他脸上神色郑重起来。一字一句平静地说:“司倾,我不喜欢他,只要让这个人彻底消失在你的生活里,我可以不风流。”

司倾愣住了,似乎听懂了一些隐晦的表达,继而又反应过来,冷静道:“你是在威胁我,而不是尊重我,况且你的生活,从来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这次司倾挣脱了手。

她走了两步,身后沈承意味不明的声音传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司倾身形顿了顿,没有停留地朝江行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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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药吃了。”

医院一楼大厅内,白灯明亮,皮肤透着一块又一块红疹着的江行坐在休息区的横排椅子上,旁边立着输液吊瓶杆,倒挂的塑料瓶内透明液体正一滴一滴的滴着。

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靠在椅子扶手上,正扎针输着液,另一手接过司倾手里的抗过敏药放入嘴里,又接过她手里的温水仰头喝了进去。

喉咙滚动,药吃好了,可是头晕浑身疲软的感觉还没退去,心倒是不狂跳了,他的脑子一直很清醒。

他对着司倾笑,“吃好了,姐姐。”

乖软温润的模样,让司倾忽略掉了他脸上一块块的红,他看起来像奶呼呼的小狗,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摸头。

司倾内心叹了一口气,医院内晚上还是有人来来往往,说话声也不喧闹,休息区只零零散散坐了些人。

对面导诊台上站在值班的年轻护士,时不时偷看扎眼的江行和司倾。

司倾拿过江行手里装水的塑料杯,扔在椅子下的套袋垃圾桶里,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

随后她侧过了头,手肘斜靠着扶手,托着下巴,嗔怪道:“你明明就酒精过敏严重,为什么还要喝酒,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哪怕坐着,江行也比她高出个头,他只见司倾巴掌大的白皙脸上薄唇泛着浅红色的莹润,喉结滚了滚,乖乖认错,语气撒娇:“姐姐,我错了。”

他说完觉得自己还不够真诚,立马直起往后靠的背,没输液的那只手三指并拢立起,一脸真诚道:“我发誓,如果我下次在喝酒我就……”

“好了,好了。”

司倾知道他是逗自己开心,把他的手拉下来,原本她笑的无奈,可忽然想到沈承说他为什么要喝酒时透出来的怪异,内心觉得有些奇怪,用探究的眼神看江行。

江行见她盯着自己,笑了笑,“姐姐,我的脸红起来很好看吗?”

“知道自己酒精过敏,为什么还要喝酒?”

江行闻言眼睑轻微颤了颤,不易察觉,继而他平静道:“服务员不是说果酒酸甜解腻吗,我就没忍住尝了下。”

司倾没从他的表情看出什么,但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秀眉蹙起:“真的吗?”

江行忽然起了试探,反问道:“不然姐姐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

司倾听完扬起眉,一副茫然无知的懵懂模样,江行抿嘴无声地笑了笑,随后放缓声音说:“婆婆在的时候,常常泡着果酒喝,我看到果酒有些想她,所以有点不由自主的喝了一点。”

这是个容易让人伤感的话题,司倾的眼神透出一丝哀伤,江行消除了她对自己的疑虑。

但江行也不想让她不开心,正想着逗她的法子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司倾被拉回思绪,从单肩包里翻出手机,是梁月。

她划拉接听。

“阿倾,你那个弟弟……江行怎么样? ”

司倾离开包厢好像不过几分钟后,江行就一言不发地走出去带上了门。

没过多久,梁月要出去看看情况时,司倾的电话就打过来说江行酒精过敏了,要带他去医院,梁月想他什么时候喝酒了?伸手拿酒瓶子一看,空了一大半,三人走出去看时,走廊上只剩亭子边一脸阴沉的沈承。

司倾看了江行一眼,红疹还没退,但没这么虚弱了,随后对梁月说:“好一点了,他酒精过敏很严重,喝一点也会起反应,所以必须来医院。”

她是在解释自己和江行的缺席。

梁月自然能听出弦外之音,这都得上医院了还什么缺席不缺席的,她这个人啊,总是习惯揽过错,不过有时候也挺清醒的,比如怼沈承和不相干的人就比较清醒。

不过她刚刚说什么,喝一点?那是一点吗?这才想起来原来司倾让江行不能喝的原因。

梁月觉得她这个弟弟既看不透也不对劲,不能喝酒喝那么一大瓶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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