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良玉榜(十四)
三天后,阳光炽热地洒在宽阔的操场上,微风拂过,却未能带来多少凉意。教官萧若风身姿挺拔地站在操场中央,声音洪亮地宣布:“今天,一年级三班和一年级一班进行比武切磋,点到为止,旨在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他说话时特意看了看操场,还是没有发现百里东君的身影,百里东君是萧若风力荐进入的稽下学院。
“莫非,我看错了人?”萧若风想。
一班的无双和唐怜月并肩站在那里,眼神冷漠而骄傲,宛如两座不可撼动的山峰。他们的目光扫过三班的众人,充满了不屑与挑衅。无双一身白衣,身姿修长,腰间挂着那神秘的无双剑匣,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息。唐怜月则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笑容。
李心月站在三班的队伍中,眼神空洞,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似乎完全没有把这场比武放在心上,心思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雷梦杀、司空长风、叶鼎之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们知道,面前的是强敌,但他们毫无退缩之意。
无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轻蔑地看着雷梦杀、司空长风和叶鼎之,冷冷地说道:“你们三个一起上吧,省得浪费时间!”
说罢,他双手迅速解开无双剑匣,刹那间,十二把飞剑冲天而起,围绕着他盘旋。无双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无双剑匣中最强大的大明朱雀剑呼啸而出。剑身闪烁着耀眼的红光,仿佛一只浴火重生的朱雀,带着无尽的威压。
无双凭借着逍遥天境的境界,操控着大明朱雀剑向三人攻去。
雷梦杀见状,大喝一声:“惊雷破梦!”他双拳紧握,瞬间拳头上闪烁着紫色的雷电光芒,猛地向前轰出。
雷电之力与大明朱雀剑的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然而,逍遥天境的实力终究太过强大,雷梦杀的这一击仅仅只是让大明朱雀剑的攻势微微一滞。
司空长风也不甘示弱,他手持长枪,施展出“长风万里”。只见他身形如电,长枪如龙,带着呼啸的风声刺向无双。但无双只是轻轻一挥剑,强大的剑气便将司空长风的长枪震开,司空长风连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叶鼎之怒吼一声:“乾坤挪移!”他双掌推出,一股强大的内力涌出,试图抵挡无双的攻击。但无双的剑势如排山倒海,叶鼎之的内力瞬间被击溃,他也被剑气震倒在地。
一时间,四人打得难解难分。雷梦杀的拳法刚猛霸道,每一拳都带着雷霆之势;司空长风的长枪灵活多变,如蛟龙出海;叶鼎之的掌法雄浑有力,内力源源不断。
无双却依旧游刃有余,他一边操控着大明朱雀剑,一边应对着三人的攻击。“剑雨纷飞!”无双大喝一声,无双剑匣中的其他飞剑也纷纷朝着三人攻去。
雷梦杀三人顿时压力大增,他们不得不分心应对这些飞剑。雷梦杀喊道:“大家小心!”
司空长风枪法一变,施展出“枪林弹雨”,试图挡住这些飞剑。叶鼎之则双掌连拍,将靠近的飞剑震开。
但无双的攻击越来越猛烈,雷梦杀一不小心,被一剑划伤了手臂。司空长风的长枪也被无双的剑气斩断了一截。
叶鼎之喘着粗气,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想个对策!”
雷梦杀咬了咬牙,说:“我们一起全力进攻无双,不要给他喘息的机会!”
三人点了点头,同时爆发出强大的气势。雷梦杀拳头上的雷电光芒更加耀眼,司空长风将内力注入到断枪之中,叶鼎之双掌泛起金色的光芒。
他们朝着无双冲了过去,无双脸色微微一变,全力操控着大明朱雀剑和其他飞剑进行防御。
“轰!”四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爆炸。烟雾弥漫,众人都看不清场中的情况。
待烟雾散去,只见雷梦杀三人都倒在地上,嘴角溢血。无双虽然站着,但也显得有些狼狈,脸色微微发白。
唐怜月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嘲笑起来:“哈哈,就这点本事?还敢与我们一班叫板,看来这三班真是徒有虚名,北离无人啊!”
雷梦杀、司空长风和叶鼎之三人听了这话,气愤不已。雷梦杀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怒视着唐怜月和无双:“你们别得意太早,胜负还未分!”
司空长风也握紧了长枪,眼神中燃烧着怒火:“我们不会轻易认输的!”
叶鼎之喘着粗气,眼中满是不甘:“有种再来!”
然而,实力的差距摆在眼前,他们虽然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在操场的远处,姬雪静静地伫立在一棵大树下。她那如银丝般的短发,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这独特的发色为她增添了几分与众不同的魅力。她身着一袭蓝色短裙,裙摆随风轻柔地飘动着,不经意间露出了包裹在白色丝袜里的纤细双腿,愈发显得青春且富有活力。
她那姣好的面庞上不见丝毫表情,只是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场上的比武。她的手中握着一本笔记本,轻轻翻开一页,她那修长而秀美的手指轻轻握着笔,以娟秀的字体写下了无双的名字,旁边还详细标注了他的武功招式和境界。
在学生剑铺中,后屋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宁静的气息。李素王躺在那张略显破旧的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转醒,眼神迷蒙而空洞,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挣脱。
百里东君一直守在床边,看到李素王醒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忧虑所取代,他知道,李素王将要走到生命的尽头。这,或许就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李素王吃力地转动眼珠,看向屋内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那是一幅描绘凋零荷花的作品,残败的荷叶耷拉着,凋零的荷花花瓣散落,一派萧瑟景象。
他声音沙哑而微弱地开口道:“东君啊,你看这幅字画,像不像我这将死之人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