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全都想起来了
樊竹满是诧异,“知道什么?”
“你们的谈话……”
这一句犹如一个重磅炸弹,在平静无波的水面炸开,直叫人心凉。
樊竹还想解释,高小粟打断了道:“我要见我阿爹阿娘。”
“好”
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个字。
周围很静很静,谁都不知道,高小粟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
马车很快调转了方向…
在出逃之前,樊竹就通知了荒兮,他们会在路上相遇。
高小粟感觉这段时间她太开心了,开心的就像是一场梦,一场人为编织的梦,可她总是会要醒来。
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她依旧想想起些什么?
……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直到有两个老人蹒跚向她奔来,他们头发白了许多,眼角布满细纹,他们和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脸上布满了沧桑,那是无情的岁月留下的痕迹,在她的眼中仿佛是一瞬间老去。
他们抱着她痛哭,震撼着她那无波无荡的心灵。
一字一句的安慰,都化在了那两张熟悉的脸上。
那张日日念念督促她学习,给她做饭,陪伴着她童年的欢声笑语都镌刻在了他们的脸上。
所有的关怀,到了高小粟心中,像是流入了一丝灵力,在她的经脉中到处游荡。
她看着两位已经老去的人,在想到以往自己的心酸,泪水不知不觉的往下掉落落在了她的心上。
一股尘封的记忆铺展开来,就像刀子一样,在她的皮肉上狠狠的划过……
荒兮就这样站在两位老人的身旁,怕二老哭晕过去。
“阿爹阿娘,我回来了……”
……
记忆如潮水一般的涌过,眼前的景象大起大落。
阿娘将她抱在怀中,她倾听着阿娘的心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安。
阿爹倔强的站着,无声地抹着泪水。
就是这样的感觉,一种心酸心痛,还有前所未有的寄托。
她就这样窝在阿娘的怀中,记忆中的温暖,一点一点地涌上心头,所有的人围在了她的身边,可谁也不愿叫醒她。
“我想家了……”
“好好好,我们回家,我苦命的孩子。”
“我们回家。”
高小粟轻轻抹去了她眼角的泪。
她起身对上了几人期盼的眼神。
良久,她看向了樊竹,道:“我想起来了……”
樊竹内心忐忑的不敢上前,直到他听到了这一句,“夫君,我们一起回家。”
樊竹猛地抬头,“好,我们回家。”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欣喜。
随即她看向了荒兮,道:“我的将军,是我让你失望了。”
荒兮一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高小粟,直到现在,他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他像往常一般地跪下,“陛…小姐,是我,是我让小姐失望了,我没能够替惊若和你报仇…”
高小粟诧异了一瞬,像往常一般的扶他起来,道:“惊若?是谁?将军为何要这样说?”
荒兮被吓得心漏了半拍,他刚才并没有听错,高小粟明明说自己都想起来了。
他慌了,道:“小姐,军师啊,你怎么能忘了?他,他是……”
“将军!”
樊竹出声制止。
于九凤慌忙地问:“小粟,你真的全都想起来了?”
阿智也是懵的,她不知道高小粟其他的事情。
高小粟好奇地看向众人,一脸的无奈,道:“怎么了?我当然全都想起来了…”然后她便将自己从被守中陷害,再到掌门追杀,最后如何成了月支的国王,又是如何身死,直到现在一一都说了。
其中唯独漏了一个人,就是惊若。
所有的知情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樊竹想到了柳全同他说过的话,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的阿爹阿娘听到这些消息,只觉得惊心动魄。
直到听高小粟说到现在仙门百家都在堵杀她的事情,才彻底的慌了。
他们赶紧对着荒兮说,带高小粟逃离。
可是荒兮已经失神了,只有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惊若对高小粟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惊若,除非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高小粟。或者是她遭人陷害。
荒兮直接召出了自己的兵器,对准了高小粟对面的所有人。
“是谁将小姐害成了这样!给老子站出来!”
兵器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没有灵力的人被震得往后退了几步。
……
高小粟率先说道:“荒兮,你这是做甚!”
樊竹扶着她上前,荒兮想把高小粟带到自己这边来,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她如今还怀着孩子。
荒兮再次跪了下去,抱拳道:“小姐,你真的忘了吗?你可曾记得你对我说过,惊若乃天上人,你很庆幸他做了地上仙,这是我们相遇的开始……”
这次换作于九凤出声制止:“将军,别说了。”
高小粟努力地想着,依旧什么也没有,她的记忆当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不能说?反贼,就是你害了小姐!”
荒兮怒道。
于九凤呵道:“将军,你难道要看到她去死吗?”
荒兮忽地站了起来,“什么?”他看向了一脸茫然的高小粟。
高小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找到阿爹阿娘激活了她的心,可是在这个完整的心下面,仿佛有一块已经空了。
那里并不是自己爱的樊竹,也不是爱自己的人,更不是自己的亲朋好友。
她说不清楚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只是每当她想往那儿走的时候,确实痛苦万分。
她挣脱开樊竹和阿智的搀扶,一步一步走向荒兮,道:“荒兮,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惊若,为什么说到这两个字,我的心就开始疼?告诉我,我是不是忘了他,他是谁!”
荒兮经刚才一提醒,此刻完全不敢多说,于九凤说了会危害高小粟的性命,此时此刻,他即使再想知道真相也不能够再闹下去。
“阿粟,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先离开这儿。”樊竹忽然说道。
高小粟却是不依不饶,“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那很重要,我清楚地记得有什么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