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寇可往我亦可往
“领命！”
数十关宁铁骑，瞬间如同毒蛇出洞，直奔村子外面。
此时此刻，这群刚刚劫掠完村子的秦军骑兵，正志得意满地驾马，还一脸坏笑地谈论着，方才反抗强烈的端朝女子。
“汉人的少妇，就是润啊……”
“端军如此不堪一击，看来以后要常来啊！”
“是啊！像这样的村庄，端朝边境据说还有好几十个，够我们享受的！”
这些人正龌龊地攀谈时。
身后，猛烈的马蹄声，如同雨点般滚滚袭来！
咻咻咻——
几道寒光骤然射来，瞬间爆头！
几个秦军骑兵的脑袋，齐刷刷炸开！
秦军大惊失色，“谁？”
“是敌袭！”
扭头看去，关宁铁骑，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死神，如同豺狼虎豹般扑向他们！
啊啊啊！
刹那间，秦军阵脚大乱，无数人在哀嚎中人仰马翻。
“是端军！”
“汉人军队杀上来了！快，快还击！”
汉人军队只有他们一半，而他们有一百多人，但面对着关宁铁骑的冲锋，却一下子方寸大乱。
草原骑兵，天生就是最好的骑手，但不代表他们的战斗力很强。
这些人只能游击作战和集体劫掠，压根不懂得排兵布阵，一旦遇上职业骑兵冲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砰！
几个下马的关宁铁骑，掏出马上的火绳枪，一字排开对射！
立马就射穿了几个对面的秦军！
这样一来，这场战斗就更加没有悬念了——单方面的屠杀！
片刻间。
百十人的秦军骑兵，就被排杀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如同惊弓之鸟，四散而逃！
这支胡人骑兵，已经溃败了！
“放箭！追击！”
咻咻咻咻——
一场鏖战下来，一百多名秦国骑兵，集体阵亡！
“报告大帅！此战，我军消灭敌军骑兵，一共一百一十二人，我方一个重伤，五个轻伤，无死亡。”
王六高声道。
林明投来赞许的目光：“好！不错！”
五十名职业重骑兵，对上一百多个草原散骑，又是奇袭，打出这种战绩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放跑了两个，最终还是百密一疏。”
对方皱眉道。
林明却摆手，咧嘴笑道：“这样也好。”
“让那两个逃兵回去秦国，告诉那些胡人，汉人可不是纸糊的！”
“寇可往我亦可往！”
长期以来，端朝军队都在与胡人军队交锋中吃亏，这也导致了这些蛮夷开始自大，动不动跑到本朝边境来杀人放火。
林明就是要用这漂亮的一仗，告诉秦国，攻守易型了！
他们端朝的骑兵，同样可以虐杀秦军！
“公爷，我关宁铁骑在无死状态下，杀了一百多个秦国骑兵，这下，我们也算是满载而归了！回到长安，估计满朝公卿都会震撼不已啊！”
骆风顺势恭维道。
林明眉梢挑起，说道：“才杀一百多人就回去？不行，这太不划算了！”
“公爷，你不会还要继续深入吧？再往前，可就出了国朝的边境，就是敌国的地盘了！”
骆风愕然。
“敌国边境又怎么样？他们能来，我们不能？”
林明嘲弄地盯着对方，讥诮道。
“全军，听令，除了受伤的尽快安置好，其余人继续出发！”
“我们，也杀几个胡人玩玩！”
“是！”
关宁铁骑早就压不住大刀了。
早在长安的时候，这些老兵油条，就听说西北的秦人，都是什么虎狼之师，不可匹敌！
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腐儒，在神化这些野蛮人而已！
菜鸡互啄的局！
现在，王者要进场了！
傍晚，日暮黄昏。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我军，已经抵达了秦国边境。”
马国成带着两个侦察兵，风风火火赶来，说道，
“前方五里，有一个胡人部落，大概有几百口人。”
林明缓缓看向他的下属，第一次主动询问道：
“你们，怎么想？”
“杀！”王六一个手势。
“抢！”马国成青筋暴起。
骆风叹了口气道：“公爷！事已至此，也只能审时度势了！不如，攻杀了这个部落，除了妇孺老幼，其余高过车轮的男人，皆杀！”
林明情不自禁笑了。
表面上礼貌的骆风，其实内心，也隐藏着一颗狂暴嗜血的心啊！
毕竟，他们跟胡人，百年世仇，可不是这么容易化解开的！
王六却反对道：
“骆都统，凭什么高过车轮的男子不杀？你别忘了，这些小胡人，长大以后，同样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而且身负血海深仇，还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马国成等人也附和道：
“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胡人洗劫我们老百姓的时候，也从来不讲这些规矩！”
“胡闹！”
骆风脸色一变，呵斥道，
“你以为本将是妇人之仁吗？高过车轮的男子不杀，是汉人与胡人百年战争，达成的默契！”
“胡人未经教化，粗俗不堪！我朝信奉儒教礼义廉耻，如果公爷滥杀无辜的骂名传出去，国朝那些士大夫，那不得把公爷抹黑成千古暴徒？”
到那时，即便是女帝叶清欢，面对读书人的口舌，就是有心包庇林明，也收效甚微。
镇国公府是门阀世家，必须顾及自己的影响力。
舆论，太重要了！
王六咬牙切齿道：“谁敢说大帅的不是，让我们关宁铁骑出马，杀个鸡犬不宁！”
“真是讲话不过脑子！武夫不带脑，一辈子都只能是个武夫！”
骆风勃然大怒道，“有些事情，靠打打杀杀能解决问题吗？”
“好了，都消停一下。”
林明出言打断，坦然自若道，
“王六马国成他们说的，都是将士们的心声，这些年，该让胡人血债血偿了。”
“但是龙骧将军讲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人言可畏！那些士大夫别的本事没有，满口仁义道德背后捅刀，可是拿手得很！”
林明拍拍手，示意全部人都集合过来。
“既然如此，我们取个折中的法子。”
“奇袭这个部落，妇女可以不杀，掳回长安。至于其余男人，高过车轮的，杀！”
“然后，你们记得，把车轮放平后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