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关你何事
秦沫飞起一脚向苏瑾州的裆部踹去,并骂道,“痒痒了是么,那就给你做做按摩!”
苏瑾州眼疾手快地攥住秦沫的脚踝,一翻身轻巧地压在她身上,把她压制地死死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带着浪荡的笑,“要按摩也得换个手法,弄坏了受苦的还不是你!”
秦沫别过头去,不想再看这男人一眼。
她想苏瑾州本性或许就是这样的,不然短短几年,为何会变得如此让她陌生。
苏瑾州又逗了秦沫两句,都没得到回应,也觉得没趣,他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双手圈住她,在她的颈窝里蹭了两下,一改之前的浪荡样,低声地说道,“我并没有向着那个女人说话!”
那个女人?
秦沫正要推开他,闻言顿住,问,“哪个女人?”
苏谨州却不答了,匀称的呼吸声传来,扫的她头顶痒痒的,像是睡着了。
夜色渐渐深沉,秦沫却有点睡不着了,她能猜出他口中的她是谁,但却不知道他在别的女人那里是如何称呼她的,也是“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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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沫每次出宫回来,都会挎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的是铺子里最新款的衣裳,这些衣裳都是拿给小桃穿的。
小桃穿着去的地方也不多,有时去趟厨房帮着端端饭菜,有时去太医院叫秦星星去给秦沫把脉,有时跟着秦沫去花园里赏赏雪,还有的时候替秦沫去嘉禾公主的宫里跑趟腿。
总之,小桃成功地把秦沫铺子里的衣裳推销了出去,已经有好几个人跟她订货了。
“都是些不缺银子的,能卖多少卖多少!”
同样的布料,每件衣裳都比在宫外卖的贵了五倍。
宫里的女人都是什么身份?卖的便宜了岂不是拉低了她们的身价!
当然,这些个衣裳也是稍微做过修改的,每一件都只有独一件,以彰显每个人的个性。
柳烟夸秦沫,“行啊,生意都做到宫里去了,我看你比我会做生意多了,只是以前心思没在这上面,来,看看账本,这些盈余有一大部分是你赚来的。”
秦沫看着账上的数字,嘴撇到耳朵上了,边笑边道,“啊,照此下去,用不了几年咱就会发财了!我的烟儿,依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开第二家铺子?啥时候去临城开第三家?”
“马上就可以张罗了!”
柳烟是个极其有生意头脑的女子,不但善于经营,还善于布局,眼光又极其地好,当初秦沫正是看上她这一点,把她救下后,才把丁香苑兑了下来教给她经营。
因为救命之恩,柳烟对秦沫也是掏心掏肺底报答,使出平生本事帮她赚钱。
柳烟不知道秦沫为啥要赚那么多钱,先前,她在瑾王府有吃有喝,现在她在皇宫享受荣华富贵,无论是之前的身份还是现在的,她都不缺钱。
但柳烟不问,她需要钱,她就帮她赚,当然也是帮自己赚,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自己就险些失去了自由。
秦沫于她就是再生父母,她需要钱她就帮她赚到足够。
没过多久,京城第二家“彩虹阁”开业了,这间衣裳铺子开在城东,规格比城西的稍稍低那么一丢丢。城东相对于城西,居住的都是一些小户人家,虽说也不愁吃喝,购买力还是相对弱了一些。
但和预计的一样,彩虹阁的生意非常不错,单从成交量来说,要比第一家的铺子还好些。
秦沫也把这间店铺的衣裳拿回宫里去卖,主要客户就是各个宫里的大宫女,和掌管内务的女官们。
也着实受欢迎了一阵子。
御书房。
苏瑾州忙着批奏折,苏瑾瑜闲适地靠着椅背喝茶,一个人喝茶喝久了,未免有些无聊,他偷瞄了自家三哥好几眼,最后忍不住找话说,“皇兄,听说皇嫂最近捣鼓了不少衣裳首饰的拿宫里来卖,您就不管管?”
按照规定,宫内所有人的衣裳皆出自尚衣局,宫女们的衣裳一般有统一的样式,尚衣局会定期批做,每年每季发两套。
各个主子跟前的大宫女服饰没有统一样式,也不是统一订制,而是拿着分到的布匹根据身形以及个人喜好去尚衣局找人缝制。
无论是普通宫女还是大宫女,不当值的时候都可以穿上自己喜欢的衣裳,有的姑娘手巧就自己腾出时间缝制,有的姑娘不擅长做女红,又恰巧得赏了一块好布料,急着穿的话就花点银子托人给裁剪缝制,或是尚衣局接私活的女工,或是手好的姐妹。
尚衣局主要服务宫内的主子们,这些人做衣裳就随便多了,只要手中有布料随时都可以拿到尚衣局去,少则三日,多则七八天,新衣裳肯定做好了。
那些布料有按月分的,有皇帝赏赐的,还有娘家托人捎进来的,但无论如何也没有人像秦沫一样从宫外拿衣服进来卖给别人赚钱的。
苏瑾州抬起头暼了苏瑾瑜一眼,扔给他一份奏折,语气不怎么好地问道,“她这样做违反哪条律例了?”
大顺皇室成员从小就要熟背律法,苏瑾瑜在脑海中迅速把所有条例都过了一遍,摇头,“没有!”
苏瑾州哼了一声,“那我为何要管?”
苏瑾瑜噎了一噎,“三哥话不是那么说的吧,大顺开国以来,从来也没有一位皇后嫔妃在宫中卖东西啊。您没听见这事都传到前堂去了吗?好些老臣都说皇后那样做不合适,有损皇室威严……”
苏瑾州嘴角扬起,带着抹讽刺的笑,“下次,谁再跟你说这些,你就问问皇后是赚他家钱了吗?”
苏瑾瑜,“……”
三哥这是明显不讲理啊,为了庇护皇后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呀!
就说,一国之母,私自贩卖衣物到宫中,是好听还是好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在宫里过得水深火热吃不上饭,得自己丰衣足食呢!
“把剩下的奏折都批了,朕出去走走!别白吃了那么多俸禄!”
“啊,皇兄,说三嫂的事儿呢,怎么又什么都能冲着我来!”
苏瑾州,“我媳妇儿,你操什么心!”
“有那闲心不如多批几份奏折,或者心思心思,哪家姑娘不错,老五,你也年纪不小了,是时候娶个王妃了!”
“是是是,三哥,我滚,马上滚,行了吧!”
苏瑾瑜连滚带爬地“逃出”御书房,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三哥和三哥让他批奏折。
出了御书房的苏瑾瑜边走边嘀咕,不行,得去太医院找一下许太医,弄点清心败火的药,不然我得气死!
皇兄就知道拿捏迫害我!
苏瑾瑜晃悠悠脚步生疏地往太医院走去,说起来,这太医院好久没去了,都快找不着路了!
“许太医,许太医,老许?”
这个时辰,太医们都在忙着,见着苏瑾瑜来,纷纷抬首行礼打招呼,忘了又忙各自的事。
整个皇宫那么人,又偶尔得到宫外给王公大臣们以及家眷看病,太医院的人手其实并不是很充裕,以前苏瑾瑜每次来,太医们都这是这副忙碌的的样子,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点点头熟门熟路地往许太医的小屋而去。
“许太医?”
苏瑾瑜又叫了一声,没人回答,屋门儿虚掩着,他熟门熟路地开门而入,“老许,给本王弄点头疼败火的药......”
话声被倚子上半躺着的人影吓得戛然而止,虽说她穿着一身灰不溜湫的太医院院服,脸上盖着一本厚厚的医书,跟本看不到脸,苏瑾瑜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女人。
此时,这女人就跟死了似的,苏瑾瑜那么大声地吵吵,她硬是动都没动一下。
这太医院什么时候弄进来一位姑娘?
我怎么不知道?
大白天的,所有人都在忙,这家伙却在这儿偷懒睡觉,太医院的俸禄就这么好赚?
刚刚才被皇兄骂吃闲饭,这下好了抓住一个跟自己一样吃闲饭的,不得提溜起来做个伴儿?
“那谁,许太医呢?”
苏瑾瑜走至女子跟前,轻轻地在椅子腿上踢了一脚。
没反应。
又踢了一脚,还是没反应。
“本王问你话呢,许太医何在?”
苏瑾瑜干脆拿开了她脸上盖着的书。
“不是被压得没气了吧!”
被吵醒的秦星星实在没好气,她猛地起身夺过被苏瑾瑜拿去的书,一脸怒气地道,“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 ,没看见人家正在睡觉吗,你睡觉别人在你耳边叨叨叨,你心烦不,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没睡醒,秦星星的脑子还懵着, 直接忽略了面前之人的长相穿着,也就说这么贵气的一个人,要是她脑袋清醒着,马上就能知晓这人可不是她能随便就能骂两句的。
呵,苏瑾瑜都不到上一次敢跟她说话的人是谁了,他很想夸夸这女人的胆子真大,老许回来。
“哎呦,宁王殿下,您怎么来了,有事儿您叫人跟臣说一声便是,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老许肩上背着药箱,额头上还有几颗汗珠,大冬天的得急成啥样,才流了这么多汗。
宁王?
秦星星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这,这人就是宁王?
“也没什么大病,就是......”
这以打岔,苏瑾瑜突然忘了自己到底来干什么来了,自己身体健壮的跟牛似的,八年都不感染一次风寒,找老许来干啥来了?
主要是被眼前的姑娘盯着,脑子就有点不听使唤,长这么大,他都没有被一个女子这样赤裸裸地盯着看过。
老许连忙放下药箱,吩咐秦星星给苏瑾瑜搬张椅子。
“臣给殿下瞅瞅!”
老许的手搭在苏瑾瑜的手腕上,秦星星搬完椅子后仍然赤裸裸地盯着苏瑾瑜看,对老许使得眼色视而不见。
老许只好提醒,“星星啊,方才师傅让你背的书如何了,可都背过了,我就说背书不能躺着,更不能把书搁脸上,你非说那样背得快,师傅一会儿检查,要是没背过,就抄十遍吧!”
老许是不知道他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背书?
嗯,不错,是个遮挡睡觉的好借口。
“从脉象上来看,殿下并无碍,除了有点消化不良,臣给您拿几颗山楂嚼嚼,先吃吃试试吧!”
被老许再三提醒的秦星星总算彻底醒神,她迅速低下头去做认错样,“师傅教训的是,一会儿徒儿便背给您听,要是背不过,徒儿认罚。”
老许点点头表示满意,吩咐秦星星去取山楂干儿。
苏瑾瑜的眼随着秦星星的身影转动,“老许,您老何时收了这么个徒弟,还是个女的?”
曾经有一段时间,苏瑾瑜对医学感了兴趣,缠着要拜老许为师,被委婉地拒绝了,推说自己看病还行,当师傅是当不明白的,这说话也忒不算数了吧。
老许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宁王殿下,星星虽唤我为师傅,我却并没有把她收到门下,您知道的臣这辈子都不会收徒的。”
看看多自相矛盾的解释。
苏瑾瑜却并未与他掰扯,夸赞道,“嗯,星星,这名字好听,这姑娘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妹妹之类的叫月亮?”
秦星星取好山楂用一个小布包包好,双手托着递给苏瑾瑜,答道,“回殿下的话,星星家只有一颗星星。”
名字不光好听,说话还这么有意思!
苏瑾瑜当即笑出了声,拍着手道,“你这姑娘有点意思,本王喜欢!”
“咳咳......”
老许咳嗽着提醒苏瑾瑜,哪有当着人姑娘面说话这么直白的,他的徒儿自是招人喜欢的。
秦星星,“宁王殿下洒脱,星星也喜欢!”
“咳咳咳......”
嘿,这两个人都咋回事,个个的不稳重,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注意影响!
老许着急坏了,忙支走秦星星,“你去炼药房看看,估摸着没汤了,可别烧干了!”
炼药房每天都会炼制一些上好的丹药,秦星星以往一般比较上心,今日却破了天荒地拒绝了,“师傅,小童们看着呢,干不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