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冒险
“此次歼敌两千三百一十四人,缴获战马两千四百余匹,皮甲两千余副,角弓两百余把!”
范章正毕恭毕敬地向萧北翊禀报着此次战斗的成果。
“角弓?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像是听到了什么宝贝似的,萧北翊迫不及待地说道。
范章正立刻命人将一把精美的角弓呈到萧北翊面前。
这把角弓通体由牛角制成,弓弦紧绷,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弓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透露出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萧北翊小心翼翼地接过角弓,仔细端详起来。
他轻轻拨动弓弦,感受着那强大的弹性和力量。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赞叹:“好弓!”
萧北翊冒着这么大的险来这草原闯一趟,就是为了两样东西,一是战马,二便是这角弓。
胡人骑兵之所以强盛,其中一个关键因素就在于他们的快马强弓。
单就马匹而言,其本身已是优势明显,其次便是胡人们所使用的角弓。
这种角弓以其卓越的耐久性和惊人的穿透力而声名远扬。
它的威力巨大,主要归因于其独特的制作材料与精心的设计构造。
然而,角弓真正珍贵之处不仅在于此,更体现在其制作工艺及原材料获取的难度上。
角弓的主体部分通常由牛角、竹子、桑木、牛筋以及桦树皮等多种材料精心打造而成。
这些材料均需经过严格筛选,并通过精细加工来确保它们具备出色的弹性和韧性。
整个角弓的制作过程异常复杂,竟多达两百余道工序!
而且完成这样一把角弓竟然需要耗费长达三年时间,期间每个季节都会对应特定的材料处理步骤——夏季炮制牛筋,春季选取牛角,冬季砍伐树木等等。
正是在这般严谨且繁复的一道道工序之下,才成就了这把角弓无与伦比的品质。
即便是在牛羊成群的游牧民族里面,也不是人人都有一把这样的角弓的,光是那一张弓所需要的牛背筋就不是一两头牛就够的。
很多胡人的角弓都是自己父辈,祖辈传下来的,很是珍贵。
不仅如此,放眼诸国,角弓依然受到那些达官贵人热烈的追捧与喜爱,可以说是极为罕见且稀有的宝物。
它不仅仅是一种武器,更代表着权力、地位以及财富。
无论是对于普通百姓还是权贵来说,能够得到一把优质的角弓无疑都是一件令人梦寐以求之事。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萧北翊心中不由发出一声赞叹,平日里有价无市的角弓,如今竟然一下子有了两百多把。
该!也该让他们尝尝被抢的滋味了!萧北翊越想越觉得畅快淋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自己这是要发财了啊!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以免过于得意忘形。
“把这些全部配发给骁骑营,有了角弓和战马,如虎添翼啊!”
尽管因为分配不均导致手下人产生了矛盾,但萧北翊还是决定优先照顾骁骑营。
原因很简单,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发挥骁骑营的潜力,他不会做出让步兵骑马、骑兵步行这种蠢事。
仅仅因为主将的一次分配就导致军心涣散,那么这样的军队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萧北翊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二天便继续北上。
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中,他们真正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没有援军,也没有后勤补给。
萧北翊自从来到这里,就将所有的斥候都派了出去,要么寻找水源,要么寻找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牛羊,也就有了食物。
好在萧北翊当初准备充分,斥候营中更是人才济济。就拿寻找水源来说,斥候营中有一队人,他们对水源极其敏感,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萧北翊等人这么多天来才没有断水。就连从小在草原长大的赫舍,都对他们的能力赞不绝口。
毕竟多数人都还依赖着双腿行走,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萧北翊旋即找来了赫舍。
“主人,您这是要对巴达部动手?”
此事关系重大,赫舍不得不在意,要知道巴达部当年就不比自己的朵纳部差,这些年又依附了铁原部,实力恐怕更胜从前了。
“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我们?”萧北翊面色和悦地问赫舍。
“主人,您误会了,只是巴达部不同于一般部落,是否太过于冒险了?”
“所以我才找你来,想让你把所知晓的巴达部的情况告诉我。”
赫舍也瞧出来了,萧北翊心意已决,一旁的武岳等人也不停地向他使眼色,赫舍自然明白萧北翊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巴达部人口约莫在十万人左右,胡人向来是全民皆兵,但在自己的地盘上,基本只会留下一些精锐维持常备状态。
“所以此时巴达部只有两万多人的兵力,对吧?”
“是的,主人。”
“好,侯梓,你带赫舍去把巴达部的具体位置标注出来,你亲自跑这一趟。”
“赫舍,想要战胜自己的心魔,就必须要去面对它。”
“连巴达拉你都不敢去面对,又怎能谈得上复仇,去手刃那害死你父亲的铁原部少主呢?”萧北翊叫住了随侯梓而去的赫舍。
“去吧!”
“你们也听到了,告诉你们各自的手下,做好准备。”
“你怎么不走啊?”
范章嬉笑道:“我这后勤又没带过来,哪来的手下。”
萧北翊摇头一笑:“呵,坐吧。”
“想不通我是怎么敢去碰巴达部的?”
出乎萧北翊意料的是,范章似乎是对这些丝毫不意外。
“我就是管后勤的,我哪能不知道啊!”
“咱们这些口粮都是靠着抢的,这么多的嘴,那些哪够啊。”
“只有这巴达部够厚实,够吃一阵子。”
“咱们可没什么战马,天天靠着两条腿走,能不能碰上都要靠运气。”
萧北翊随手丢给范章一个水囊:“答对有奖!”
“二十年陈酿,自己倒一杯。”
范章喜滋滋的把水囊里的酒小心翼翼的倒出来,生怕撒了一滴。
“倒完还我!”
“哦,啊?”这下轮到范章蒙了。
“就这么点酒,细水长流,想喝再找我,给不给另说。”
范章一脸苦大仇深的将水囊递给了萧北翊,心里不住的后悔自己刚刚喝那么快做什么。
见没酒喝了,范章也告退了。
“哼,这小子,上我这讨酒喝来了。”
其实萧北翊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要让萧家军经历一场真正的恶战,萧北翊心里很清楚,这些马匹,角弓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要借着这次机会,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