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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带你看个有趣的

“你,你放肆。”君羡辞脑袋轰地一声,炸得他脑子嗡嗡作响,连威慑的话说出口也没什么分量。

从前只有自己调戏别人的份,哪有人敢调戏他。

但贺云轻敢。

想起初见时她给自己簪花,这次又碰他的耳朵,悄悄抬眼极快地瞟了她一眼。

她...她怎么如此大胆。

贺云轻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转身背对他,“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儿,不看你。弄得我好像女流氓一样。”

君羡辞动作迅速将暖宝宝贴上后才松了口气,声音极小地嘟哝了句,“你不就是嘛。”

声音淹没在车轮滚动的声音里,贺云轻并未听见。

两人一路从神武门进了宫,贺云轻跟着福禄去到紫宸殿。

福禄给她准备了糕点水食,她一个人坐在软榻上晃着怀表。

这几天君以渡还算听话,每日都按照表格作息。

偶尔夜半睡不着想处理政务之时,张德宝跟福禄两人便直接推门而进吹熄烛火。

他欲发怒,张德宝跟福禄便跪下请罪,说都是神女大人的吩咐,也是为了他好。

贺云轻的名字犹如灭火器,君以渡知道他们这是铁了心要治自己的病。

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也罢,就随他们去吧。免得两人在云轻面前告状,届时云轻又要同他置气了。

得不偿失。

张德宝和福禄知晓贺云轻是唯一能克制陛下的人,每每在他要发怒时便将她搬出来。

最好用的免死金牌莫过于此。

在紫宸殿待了约莫半个时辰,君以渡下朝回来了,贺云轻看他进门,身后却不见君羡辞。

君以渡看出她所想,“老九在忙。”

他才不会说他是故意支走君羡辞的。

“哦,那我们开始催眠吧。”

贺云轻扬起手中怀表,起身示意他找个地方躺下。

“别急,朕先带你去看个有趣的。”君以渡伸出手,静静看向她。

“看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犹豫,并没有伸手。

君以渡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纱帐后走去,“你跟朕来便是。”

贺云轻紧紧捏着怀表,万分抗拒,“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我跟你说,我也是会打人的。”

她心中警铃大作,唯恐君以渡是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她弄死。

君以渡想到她给自己那巴掌,嗯,她确实会打人。

知晓自己如今在贺云轻那里没有一点信任,他的心中发苦,“放心,绝对不会伤害你。”

见他眼神明亮,并无戾气,贺云轻稍稍安定下来,“你要干嘛你直接说啊。”

君以渡带她来到浴池旁,按开地道的机关,黑漆漆的洞口瞬间显现。

贺云轻一看到这个暗道,便想起自己初来那日在这里碰见君以渡,那时他也是要杀了自己。

又想到她是从奉天楼走过来的,心头莫名一跳,正要询问时,君以渡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跃进暗道里。

暗道幽黑寂静,贺云轻死死抓着君以渡胸前的衣襟,被他带着往前走。

看这模样,他应该是要带自己去奉天楼。

只是为何不走明路?

难道他是要带自己去捉奸吗?

佟华和严仲此刻不会就在奉天楼......

贺云轻越想心头越凉,君以渡是发现了些什么吗?

仔细想来也是,这暗道就通奉天楼,说不定是君以渡修建的。

他一直知道这里有个暗道,若佟华和严仲经常在奉天楼,那么被发现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她绞尽脑汁地想,若一会儿见到两人,她该如何做。

君以渡是否会大发雷霆,会不会下令处死两人?

贺云轻浑身一个哆嗦,君以渡只以为她怕黑,大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脊,“别怕,有朕在。”

她哭笑不得,正是因为有他在,所以她才害怕好吗?

直到两人来到奉天楼暗道的出口处,君以渡正打算打开暗道,贺云轻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君以渡,我们回去吧。”

她的声音刻意放柔,听得君以渡心里软软的,“嗯?怎么了?”

“我...那个,就是...我不想去奉天楼。”贺云轻有些心虚,目光盯着他的胳膊,完全不敢抬头看。

君以渡抿唇,见她状态不好,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好,是我行事欠妥,这便带你回去。”

贺云轻点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佟华啊佟华,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两人甫一转身,头顶传来一声陶瓷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女声的怒喝声响起,“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您是先帝嫡子,身份尊贵,怎能贸然下跪?”

君以渡抬手捂住贺云轻的嘴,食指在自己唇间点了点,示意她噤声。

他的手染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贺云轻睁大双眸仔细去听头顶的动静。

那声音,好像不是佟华。

原来君以渡来这里,不是为了佟华和严仲,是她想多了。

两人靠得极近,君以渡见她听得入神,也不曾抗拒自己,不易察觉地更加将人抱紧了些,缓缓松开捂住她嘴的手。

他将头靠在她的肩头,贺云轻努力分辨着楼上的人在说什么,恨不得脖子有两米长。

她后悔了,早知道该让君以渡带她上去的。

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脖颈,贺云轻伸手推了推他,“别闹,安静点,别打扰我吃瓜。”

君以渡,“......”

君泽明好容易借着周贵妃的东风假扮成内侍,这几日几乎有空就来奉天楼供奉神女大人。

一人在时还时常对着金像自说自话,说自己壮志未酬、说君以渡狼子野心。

希望神女大人垂怜他,能让君以渡直接暴毙。

等他登基定重为神女另塑金像。

他觉得自己足够诚心了,但这金像从未对他有过任何回应。

周贵妃见他日日往奉天楼跑,对自己视若无睹,心里又酸又苦。

自己为了他不惜委身于君以渡,只为了能更靠近他一些。

他有任何难处自己都帮他解决,但他从未感激过自己,周贵妃本是甘之如饴的。

今日她跟着君泽明来奉天楼,听见他说,神女助他登基,他定封她为后,共享太平盛世。

那自己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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