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去青楼做生意
裴长宁原本在糕点摊子前给自家妹妹买桂花糕，见旁边的姑娘摇摇晃晃即将摔倒，眼疾手快拽住对方的胳膊，将人往回拉。
贺云轻瞬间整个人扑进了裴长宁怀中，未吃完的糖葫芦杵了他一身。
绿萼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住贺云轻的胳膊，将人扶稳，“娘...夫人，您没事吧？”
变故发生几乎只有一瞬间，贺云轻甩了甩脑袋，“我没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裴长宁白色锦袍上的糖渍，“多谢，你的衣服弄脏了，我赔你。”
说罢想起自己其实是身无分文的，出来一趟，都是花的福禄带的银两。
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求救的目光看向绿萼，绿萼明白她的意思，从腰间解下荷包交给她。
贺云轻接过荷包的同时心中给绿萼点了个赞，好姑娘，回去把那个大金簪送给她弥补。
将荷包递给裴长宁，裴长宁轻轻摇了摇头，温润如玉的脸庞有一抹浅浅的笑意，“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至于衣裳，在下回府洗干净便是。”
贺云轻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裴长宁轻笑一声，“若有缘再见，届时夫人再赔礼也不迟。”
说罢，裴长宁颔首致意，提着桂花糕转身离去。
贺云轻盯着裴长宁的背影看了两眼，帅又有风度，她喜欢。
福禄捧着冰凉的酥山从店铺出来，刚好看见裴长宁走远的背影，觉得有几分眼熟，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摇摇头将酥山递给贺云轻。
贺云轻接过酥山，将荷包还给绿萼，捏了捏她的脸蛋，“绿萼真乖。”
绿萼一张小脸羞得通红，含羞带怯，昭仪娘娘不愧是神女，动作大胆豪放，不拘一格。
吃着冰凉的酥山，贺云轻思索着该在哪里去寻找她的客户。
思来想去，有个地方好像能满足她的需求。
“绿萼，京城里的青楼哪家生意最好？”
“什...什么？”绿萼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夫人是打算？”
贺云轻垂眸，笑容满面，“我去渡一渡佳人。”
宁可身无分文，也要花呗渡佳人（bushi）。
绿萼只觉得贺云轻说话太高深莫测，完全听不懂，可能是自己读书读得少了的缘故。
她在宫中侍奉多年，谨小慎微惯了，“夫人，您的身份实在不宜去那种地方，若是传出去您的名声就毁了。”
“你不说我不说。”贺云轻毫不在意，偏头看向福禄，“他也不说，谁知道我是谁？带路。等我赚了钱回去给你们俩分红。”
“夫人，即使您想去，这个时辰也还不到迎客时间，去了也只有吃闭门羹的。”
贺云轻倒是把这茬给忘了，此时天色还早，三人寻了个茶楼闲坐听书。
那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手中一把折扇轻摇，“今日就来说说咱们当今天子和云昭仪。燕临有一神女，立世百年，原本香火繁茂，直至京都兵变，天子登基不信神佛，奉天楼里供奉寥寥，无人尽心伺候，神女便化作人形下凡，陛下一见，当时便惊为天人，将人纳进后宫，封了昭仪......”
“噗——”
贺云轻刚喝一口的茶猛地喷了出去，她惊恐地盯着台上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书先生。
啊这，他们古代没有信息差的吗？她也刚被册封两天，消息就已经传得这么广了？
眼看那说书先生将“云昭仪”越说越神，呼风唤雨，点豆成兵，和当今天子是真龙神凤，君以渡天命所归。
贺云轻实在忍不了了，问绿萼借了一锭银子交给跑堂，让他转交给说书先生，让他讲点别的。
说书先生收到银锭一愣，有些犹豫，他收了银子要将云昭仪和陛下天命所归的故事在茶楼里说上三日。
今日才头一天呢，怎么就有人不愿意听了。
正在此时，二楼一个雅间门被人推开，一个黑色劲装，怀中抱着一柄长剑的男子走出来，朝说书先生桌案上丢下一个十两银锭，“怎的不说了？继续，我家主子还等着听呢。”
说书先生顿时喜笑颜开，一两和十两哪个大他还是分得清的，将贺云轻的银两退给跑堂，他清了清嗓子继续。
贺云轻“啧”了一声，有钱了不起啊！抬眼去看那人，却只看见一个背影。
听着说书先生将她和君以渡之间编了三版故事，翻来覆去地讲，贺云轻眼前黑了又黑。
没事哒没事哒，轻舟已撞大冰山。
二楼雅间里，一个男人穿着绯色锦袍，眼尾一颗朱砂痣流光潋滟，衬得他妖孽动人，折扇轻摇，自顾自倒了一杯桂花酿。
“许久不进宫，宫里竟然出了这等趣事，等明日可得进宫好好瞧瞧这云昭仪是何许人也。”
黑袍男子听他这话眼角一抽，“主子，那毕竟是陛下后宫的人，您这是大逆不道。”
君羡辞端着桂花酿一饮而尽，睨了墨云一眼，“多嘴。本王只是好奇看看，又不会做什么。”
墨云心想，你最好是！
贺云轻真的忍不了了，她怀疑这个说书先生是托，所有故事里总结下来的必定是君以渡是真龙天子，有龙气附体，只有他才会让神女现身，君以渡登基是天命所归。
这要不是托，她把自己头拧下来当球踢。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绿萼和福禄带着贺云轻往里坊去，他们要趁着宵禁前赶紧回宫。
娇倚阁是里坊内最大的销金窟，贺云轻到门口时，门内的龟公恰好将门打开准备营业。
龟公一见门口站着两女一男，面上笑容有些僵硬，这是来捉奸的？可是他们还没有营业啊，走错了吧？
“姑娘，我们......”
贺云轻摆摆手，将一锭银子塞进龟公手中，“我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你们老板谈，方便告知老板一声吗？”
龟公原本赶客的话堵在喉咙里，下意识颠了颠手中银两，瞬间喜笑颜开，“三位里面请，我这就请老板去。”
君羡辞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贺云轻，微微挑了挑眉，他记得她，方才在茶楼二楼见到过她。
这么巧？
娇倚阁老板从楼上款款而下，见到君羡辞微微一愣，而后走向贺云轻那桌，“听闻姑娘有门好生意寻我一起做？”